寂靜中,忽然聽到一聲嬰孩的啼哭聲。在一片死寂中顯得尤爲刺耳。
我和聞人傾墨不由得同時停下了腳步。
一股陰涼的風從走廊深處勁吹過來,刺骨的冷。
聞人傾墨將我推到身後,緩緩拿出黑傘,打開以阻止猛烈的陰風。
“終於有人,過來了。”一把溫柔可人的女聲響起,有些縹緲,所以聽不清是從哪一邊傳來的。
見陰風已慢慢停了下來,我從聞人傾墨身後走出來,跟他並肩看着前方的幽深。
“汝等有何怨念,但說無妨。”聞人傾墨低沉動聽的嗓音說着如同王者一般的話。
“我們……可是被囚禁了很久呢……”縹緲的女聲繼續說道。
走廊正中央忽然出現了一些接近透明的藍色景象,將整條走廊都覆蓋住了,整個醫院慢慢變成了白天的景象。
一下子就變得人聲鼎沸。
“這個病人啊,因爲是肝臟出血,所以要從下面的切口……”一個穿着醫生袍的男人,跟身邊對他恭恭敬敬的帶着眼鏡的小青年說道。
他們一邊說,一邊腳步飛快地從我們身邊走過。
“護士長,護士長!”
有個穿着白色護士服的小姑娘向着我們的方向衝過來,就快要撞上我們了,她還是不轉變方向。像是沒有看見我們似的,只是神情焦慮地看着前面。
我們又沒有隱身,爲什麼她會看不到呢?
既然她不閃,只能是我們閃開了。我拽着聞人傾墨的衣袍,想將他一起移到一旁。
誰知道他卻紋絲不動,任由小護士橫衝直撞過來。
我下意識擋在他身前,緊緊閉上眼睛,過了很久都沒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痛楚。而那小護士的聲音已經遠去。
剛剛能夠感受到,被一陣清風吹過的感覺。
我從聞人傾墨的懷裡伸出頭去看,小護士好像追上了她口中的護士長,那個穿着藍色護士服的護士長轉過身。
此時我纔看清了,那是那個圓臉護士,雖然她的樣子現在看起來年輕了十歲,仍然能夠看出是她的輪廓。那時候她還沒有那麼胖,一張討喜的小圓臉上滿是溫和的笑容。
“怎麼了?”我聽見她問小護士。
小護士湊上去,在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話,只見她臉色一變,急促說道:“快!帶我過去!”
兩人往我們方向跑了過來。
這一回我沒有閃躲,眼睜睜地看着她們從我們身上穿了過去。
又是一陣涼風灌過身體。
“知道是怎麼回事沒?”聞人傾墨在我頭頂緩緩開口。
“我們是幻象,還是她們是幻象?”我只想到這個。
“她們是幻象。”
我不由疑惑,他怎麼這麼確定?彷彿看出了我心中疑慮,聞人傾墨再度開口。
“我們本就是在別的時空裡的,那把女聲有東西要給我們看,所以將我們帶來了這個環境中。”
“當然,這裡的一切也都是發生過的。我們只需看着便好,同樣是插不了手的。你剛纔就看到了,我們跟她們是觸碰不到的,她們也沒辦法看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