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僵持了多久,那小小的影子彷彿隨着大風飄搖,過了一會,就不見了。
牆上的時鐘是那種有了年頭的老古董,看起來價值不菲,滴答滴答地走着。一下下像是小鼓在人的心上搗弄着。
就快要,十二點了。
隨着“鐺”的一聲,一樓傳來了沙啞驚悚的慘叫聲。
我反手握住聞人傾墨的手,他頓時也知道我的意思,“去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看着的。”
我鬆開他,動作飛快地跑到一樓去。
此時二樓所有的警察也已經聚集在一樓的一個房間裡。
我走進去一看,馬靜猴整個人都癱軟在貴妃椅上,似乎是剛剛被人從地上扶起來。
青白交加的臉上滿滿都是恐懼,眼睛裡面佈滿了血絲,腫大的嘴脣不停抖動着,“你們……你們有沒有聽到?小孩子的聲音,就在樓上……就在樓上!”
房間裡面混雜着某種難聞的液體味道,還有淡淡的屍氣。
那種液體味道,估計是馬靜猴嚇到失禁的產物。而屍氣……
我的視線從馬靜猴身上轉移到大牀的另一邊,那裡正躺着一具屍體。
他的臉上已經不會再有任何表情,無論是陰險的還是和藹的,都不會再有了。那個嘲諷我的馬管家,死了。
在場的都是精英,有人還帶了法醫過來,自然一早就有法醫上去驗屍。
其中一個看起來跟蹲在地上的法醫是同伴的警察問道:“老秦,查出死因沒?”
叫做老秦的法醫解開手上的一次性手套,站了起來,神情嚴峻,“沒有任何外傷,初步看來是突發性心肌梗塞。”
那個警察還沒說話,徐處便若有所思道:“在我們從二樓趕下來的時候,馬管家纔出事。而且正好是凌晨十二點,會這麼湊巧?”
他轉過身,向在角落裡面抖擻着的兩個美貌女傭問道:“你們的馬管家有沒有心臟病的歷史?”
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從癱軟在貴妃椅上的馬靜猴嘴裡得出什麼消息,只能問問一直守在房間裡面的兩個女傭了。
不過看起來她們只不過是給馬靜猴暖牀的工具,穿着甚是暴露。臉上全然是驚駭的神情,彷彿已經嚇傻了。
身後忽然傳來越子楚的聲音,“你們有空盤問那兩個,還不如過來問問這位在馬家工作超過三十年的老傭人呢。”
大傢伙的目光齊齊又聚在走到門口的越子楚,還有他身邊的老傭人身上。
老傭人的年紀看起來確實很大了,比馬管家和馬靜猴的年紀還要大。
靜默了一會,便有人問道:“你這不是在耍我們嗎?這個明顯是個癡呆的老人,能從他嘴裡問出什麼東西?”
“能不能問出,就得看個人的本事了。”越子楚還是那副痞痞的笑容。
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馬靜猴的身上。
他在小小聲地念叨着什麼。
我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越子楚帶來的老傭人身上,靜悄悄靠近馬靜猴。
終於聽清了他口中的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