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紅頭巾的阻擋，我看不見前方的事物。他白皙寬大的手掌伸到我面前，我輕輕將手放了上去。
“啊……”站起來不小心撞上了轎頂，卻不疼，感覺撞到一個軟軟的東西。
“就知道你這笨蛋會如此。”聞人傾墨輕笑道，將我牽了出去。
好糗……紅頭巾下的我，臉應該更加紅了。
接下去的流程果真跟古代的一模一樣，只不過我跟聞人傾墨無父無母，只拜了天地和夫妻對拜。
五更當主持人，在上面侃侃而談，我都不知他口才是這般好。身後一片喝彩聲，想起他說會拉一批鬼怪來充當觀衆，沒想到竟是來真的，不過挺好玩的。
禮成之後，聞人傾墨要按照慣例在外面陪客，我則先回婚房。
溫香將我扶到房裡，坐在軟綿綿的大牀上，總算舒服了一點，感覺脖子以上都不屬於我了。頭頂的鳳冠重得要命，我想了一個藉口支開了溫香。
自己偷偷掀開紅頭巾，將鳳冠摘了下來。
“呼，總算舒服了。”
喜房裡面也是滿滿的紅色，桌上燃着兩根手臂粗的蠟燭，聽說這個要撐到明早天亮。
桌子上還擺着一些花生蓮子，百合紅棗。真的跟在電視上看過的古代婚禮一模一樣。儘管這裡是陰陽界。
估摸着溫香快要回來了，我趕緊將鳳冠重新戴上，蓋上紅頭巾，就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呆呆地在牀上坐了許久，終於撐不住，昨夜的睏意襲來。我緩緩合上眼睛，意識也沉下一片汪洋。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是因爲有人在輕輕地捏着我的臉。發現遮住視線的紅頭巾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頭上也輕了許多。
取而代之的是男子俊美得一塌糊塗的面容，那墨池般的幽眸裡面有光，還有一個小小的穿着紅衣的我。
“累壞了吧，夫人。”聞人傾墨微微彎起嘴角，像一個蠱惑人心的妖孽。
我迷迷糊糊地將頭抵在他胸前，輕輕嗅了嗅，“你喝酒了？”
“不得不喝，不過。”他頓了頓，微醺卻如冷香的酒氣細細地鑽進我的鼻腔，“醉的是他們。”
聞人傾墨將我抱到腿上，換了一個更爲舒適的姿勢。
“先喝一杯合巹酒。”聞人傾墨將我抱到桌子旁，拿起桌上的白玉酒杯，倒了一杯給我，他自己則是拿着另外一杯，跟我交臂對飲。
忽然一個甜甜的東西抵在我脣邊，“張嘴。”
我下意識將它吃了進去，原來是紅棗。
再來的是花生，蓮子，百合。
我吃完才醒悟過來，這些不就是早生貴子，百年好合的意思嗎？
聞人傾墨的手指在我脣邊一抹，應該是沾到了一些東西，他卻把手指伸到自己嘴裡吮了一下。
我眼睛瞪大……這算不算，算不算間接接吻啊……
他低笑，“真正的接吻都吻過了，你還爲這些害羞？”
澄明的燭光在聞人傾墨的眸子中跳躍，一下又一下。我這才注意到，他今天換了衣服。
比起我身上的明豔，他的更多是深沉的暗紅色。玉帶蟒袍，俊美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