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幾次那蛇頭朝我身後襲來,我都倚着身旁的結界與之錯身。
說也奇怪,那蛇雖然兇悍,可對我身後那結界似有忌憚。每次張嘴朝我撲過來時,我只需將身體猛的貼近結界,身體總能從那蛇頭與結界縫隙間,險險逃過一劫。
我在外面被蛇追得狼狽不堪,裡面的如示則也與那黑蛇,鬥得難解難分。
如示幾次想要衝破結界出來,可進去的時候十分容易,這次要出來,卻是怎麼也衝不破。
一次如示下落時,恰巧落在我的身邊。我的腳被一根木棍絆倒,兩人隔着一層看不見的結界,明明就看到對方在眼前,卻又如遠在兩個世界般無法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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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蛇是一尾雙頭,我牽住它,你快走!”如示朝我迅速說了一句,立即縱身而起,躲過那蛇朝她抽去的尾巴。
地上的泥土石塊立即被擊飛朝我撲來,我嚇了一跳,慌忙起身退開。
而就在我退開那一剎,我所在的地上立即多了一個大坑。一隻黑漆漆的蛇頭,猛的從那大坑處擡起頭。
“額……”對上那血紅的眼睛,我的身體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如示說它是一尾雙頭……”我小心翼翼的看着那蛇的頭部,眼睛沿着它的頭向下看去,果真沒有看到它的尾巴。
我一邊小心翼翼的後退着,一邊打量着四周,看哪裡有路可供我退回山上。
那蛇一雙赤紅的眼睛緊盯着我,似乎我若一有動作,就立馬上前攻擊。
平日我本就對這線形動物有些厭惡,今日還偏偏讓我看到這麼大一條的黑蛇,想想就足以讓我做幾天的噩夢。
‘刺啦……’那蛇順着我的腳步前行着,就在它蓄勢朝我攻來時,一個紅色的身影突然從它張開的嘴裡,猛的衝了出來。
我看着那身影,還來不及眨下眼睛,一陣紅色靈光朝我撲來。身體顫了一下,虛空的手上卻立即多了一個東西。
“快走!”如示呼吸有些急促。身上,還帶着一股粘臭的腥味,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惹了這些味道。
“好!”此時我也顧不得她身上的味道,轉身裡朝山上跑。
“嗷嗚……”身後的黑蛇嚎叫一聲,竟發出類似虎豹的叫聲。
那叫聲震耳欲聾,震得四周樹木地面顫了幾顫。
“媽呀!這什麼怪物啊……”我哀嚎一聲,明明是蛇卻做狼叫。
如示冷道:“有時間抱怨,還是想着怎麼將身後那東西給甩開吧!”
“啊?”我錯愕的回頭看去。
就見身後不遠處,竟然還跟着那黑色的大蛇。
只是不同的是,原本被關在結界裡的那條蛇,也已經出來了。
“啊!這……這是怎麼回事啊?它……它怎麼也出來了?”我尖叫一聲,飛似的朝山上跑着。
這輩子爬山,我從沒像今天這般不爲道路險阻,一路一氣呵成不做絲毫停歇過。
“靈芝被我拿了,結界破了,自然就出來了!”如示見我跑得飛速,懸着的心也落了些。
“我說你……”我還想多抱怨幾句,可卻已經沒那心情。因爲……我看到自己前面,已經是個懸崖峭壁。
我猛的站住腳,顫顫巍巍的迴轉頭,看向那兩條磕磕碰碰追上來的雙頭蛇。
那雙頭蛇一路上來,似乎也並不順暢。因爲只有一條尾巴,兩人在行動上又沒有達成統一,追捕起來都給彼此造成了不少的阻礙。
雖是如此,可它們還是追了上來。而我身後……是個深不見底的懸崖峭壁,若是掉下去,肯定是要粉身碎骨。
“怎、怎麼辦?”我問如示。
如示道:“還能怎麼辦?只能打了!”
她迴轉身,我跟着一起。可片刻間不知道怎麼的,眼前突然一片迷濛。
站在前面的雙頭蛇,一下子好像變成了四個頭,而四周的景緻,好似也蒙上了一層重影。
我驚愕道:“如示!怎麼回事?”
“無、無事……”如示晃了晃頭,伸手虛空擋了擋眼睛,也不過瞬間,眼前的景物立即又恢復如常。
如示伸手將靈芝塞到懷中,右手朝身側一揮,一柄紅色長鞭若隱若現的出現在她手中。
‘啪嗒!’一聲,如示握着那長鞭,猛的朝地上甩了一記。
面前的雙頭蛇突着蛇信子,左右繞動着,似乎在想着要如何靠近。
如示靜默了一陣,突然一甩手中長鞭,紅色長鞭立即朝前面的蛇頭甩去。
雙頭蛇立即側身向兩邊避開,因爲互相牽制,其中一頭蛇險險避開如示的長鞭,另一條紅眼黑蛇因爲閃躲不及,就被如示手上的鞭子給繞住了蛇身。
如示用力一拽鞭子,那蛇身立即朝前面滑行。
“呵!不是要來搶回靈芝嗎?隔得這麼遠,那要如何搶?”如示冷笑一聲,用力一拽手中長鞭。
那被繞住的蛇身,立即向前又滑行了半步。
本要逼近的雙頭蛇,這一次反身突然向後退了去。
腳後跟已經站到了懸崖邊緣,我與如示若再後退半步,兩人勢必就要從這懸崖掉落下去。
我有些害怕,可那如示卻是如同着了魔一般,腳尖猛的一登地面,身體突然朝後面跑空而下。
“啊!”我被下墜的速度嚇得失聲尖叫。嘴裡大聲嚷嚷着:“這與說好的不一樣啊!”
如示先前說要與那雙頭蛇一戰,可沒說還沒開打就跳崖啊!
雖然跳崖不死,還在崖底找到絕世高手拜師學藝,從此練就一身絕世本領這個套路很不錯。可那都是在武俠小說裡,可不在這鬼神同在的世界裡啊!
以前連蹦極都沒玩過的我,這一次算是徹底的體驗過了,真實版跳崖的感覺。
好在身體在墜落到一定距離後,突然又猛的停了下來。
嚇得已經閉上雙眼的我,在確定身體停止下墜之後,這才後怕又好奇的睜開了雙眼。
仰頭向頭頂上看去,入眼的,卻是一雙赤紅的黑麪蛇。
“啊!”我嚇得又是一個哆嗦。
如示用左手捂着嘴巴,嫌棄道:“你怎麼一驚一乍?不就是條半妖蛇麼?有什麼好怕的!”
“可、可、可……”我哆嗦了半天,卻沒從嘴裡擠出一句完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