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臉上明顯的變化,我是一頭霧水。有些沒趣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頭拿起筷子吃飯。
這古代無污染純天然的東西,果然吃起來要比那滿是增添劑弄出來的東西好吃很多。
真正的地跑雞,還有那鮮甜可口的蘑菇湯,僅僅只是聞聞就已經叫我垂涎不已。
吃得正香甜,面前的光線突然被一個黑色的影子籠罩。
我擰了擰眉,心中有些納悶。
有些無奈的停下手中的筷子,擡頭向擋住我光線的黑影看了去。
讓我意外的是,擋住我光線的人,並不是先前我所看到的那雙眸子的主人。而是一個戴着半邊金屬面罩,面容冷峻的男人。
那男人看我注意到他,眉頭微微一凌。緊繃的嘴脣緩緩張合,他問:“你就是葉子籬?”
我嘴角抽了抽,總覺得這男人找我,不是什麼好事情。
冷冷看了他一眼,我低下頭繼續吃飯,並不打算搭理眼前這個來歷不明,氣息冷凌的男人。
男人見我不搭理他,右手手掌微微一動。剛端起飯碗,準備將飯塞進嘴裡的我,只感覺左手突然隱隱一動,緊接着手中的飯碗‘啪’的一聲就碎了。
“額——”我被突然碎裂的飯碗驚了一下,隨機有些納悶的擡頭,看向依舊站在我對面,一臉嘲諷的看着我的男人。
我嘴角又抽了抽,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要說生氣也是有些生氣的,誰好好的在吃飯,被人突然砸了飯碗也會覺得不高興吧!
可若直接朝對面那男人發脾氣,我在心裡估量了一下彼此之間力量的懸殊。想了想,我還是隱忍了下來。
原本喧鬧的客棧,在這此刻似乎變得格外的安靜。
我將視線從眼前那男人身上挪開,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我和眼前這個男人,竟然成爲了所有人的‘注視’中心。
所有的人都停止了交談、吃飯,懸着手一臉看好戲的模樣看着我和眼前這個男人。
“額……”我這是,被人當成動物園裡的稀有動物了麼?
突然覺得額頭有些隱隱生疼,這些古代人的八卦心裡,可真是一點兒都不輸現代那些八卦記着啊!
撇撇嘴看了一眼桌上撒落的白米飯,心底不禁有些惋惜。
轉身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我也沒搭理那個找事的男人,直接從餐桌前向樓梯處走去。
“……”此時,大廳裡似乎更靜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葉家的大小姐……竟然什麼都沒說,就這麼……灰溜溜的走了?
我也懶得去看其他人的反應,徑直掏過銀子遞給愣在樓梯口的店小二,頭也不回的出了那‘悅來客棧’。
原本我還想來這古代第一大連鎖客棧看看熱鬧,誰知道一不小心,我自己就被別人給看了熱鬧了!
早知道如此,我還不如跟着那店小二去雅間了!至少……我能夠安安靜靜的吃完這頓飯。
起身剛走到客棧門口,突然迎面走來一個五十來歲,體態有些發福的婦人。在那婦人身後,還跟着五六個身着灰色布衣,做護院裝扮的男人。
“葉小姐!”婦人領着那幾個氣勢洶洶的男人。在從我面前走過時,立即停下腳步,費城有禮的朝我行了一個禮。
“額……”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那婆子已經摔着那幾個護院,火急火燎的朝客棧樓上走去了。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我心中有些納悶,又有些好奇。
本想跟着那婆子後面,回頭去看看發生什麼事。
可回頭走了一步,又向前先前個找事的蒙面男人可能還在。想想……我還是收回了腳!我此行來的目的,只是要打聽玄蒼的心臟消息,可不是來惹是生非的!
心中打定主意,立即就朝客棧外走去。
從客棧走到正街,在街上走出一陣之後,我突然又猛的頓住腳步。
“等等!要是……剛剛那羣人要找的,就是和玄蒼心臟有關的人呢?”想到此,我立即這回身就要朝悅來客棧的方向走回去。
身體裡有一股力量,迫使我的腳步頓在了原地。
耳邊傳來如示的生硬:“喂!你要去哪?”
“去看看剛剛那羣人……”我解釋。
“我看你還是不要去了!以免惹禍上身!”如示的聲音微揚,帶着點兒戲謔的味道。
“惹……惹什麼禍啊?”我有些慫了。到底說來,我也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可沒什麼過人的本事。
我正站在原地愣神,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繼續回頭去悅來客棧,還是該聽如示所說趕快離開。
正暗自猶豫着,突然如示又道:“我勸你這會兒最好躲起來!”
“啊?爲什麼啊?”我前後看了看,不明白如示爲什麼突然這麼說。
愣在原地的我,在人羣中一回頭,就看到不遠處浩浩蕩蕩走來的一羣人。
爲首的,是一襲白藍色儒袍的男子。那男子,正是我之前在客棧見到的,與店小二擦肩而過的那個。
此時跟在他身後的,是我在客棧門口時,所遇到的那個領着一羣壯丁的婆子。
腦中還沒理清眼前的情況,心底立即就竄出了一陣不好的預感。
我後知後覺的想要找個地方藏身,可根本就已經來不及。
白衣藍袍的男子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路中央的我,本就素冷的眸子,頓時化作無數寒光朝我襲來。
額角又是一陣抽痛,我突然覺得自己真是有夠倒黴。
不待我做任何反應,那藍袍男子一個箭步朝我走了過來。
“誒!三少……”跟在他身後的婆子喊了一聲。本欲命人追上,可一看到前面的我,眼中閃過一絲瞭然,也就緩下了步子,沒再追上來。
“是你!”男子氣沖沖的走到我面前,雙眼怒睜的看着我。握着白玉青扇的手,緊緊的卷握着。手背上的青經突現,可見是氣惱到了極點。
“是我?”我吶吶的看着他,伸手指了指自己。
我本是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可他卻直接將我疑問的口氣,當成了事實的陳述。
“這一次……你倒承認得乾脆!”他鐵青着臉,眸子已冷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