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綁在石柱上哭泣的楊若蘭,我內心焦灼不已,可渾身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想救她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被人五花大綁地放倒在地,周圍都是楊店村的村民。此時的他們,個個滿臉兇相,沒有絲毫人性,似乎要將我處死一般。
我衝她一笑,安慰說道:“小蘭,你別哭,我自有辦法救你脫險。只不過這些村民,免不了要受一些皮肉之苦!”
也許你會疑惑,我跟楊若蘭回她老家,怎麼會被人綁起來呢?
事情還要從三天前,我和楊若蘭一起進村開始說起。
儘管外面的世界日新月異,但楊店村地處深山,幾乎與世隔絕,很多風俗人情都沒太大變化。
思想保守、封建迷信是所有村民的標籤!
這不,我和楊若蘭一進村,一些村民就圍了上來,尤其是一些大姐大媽,滿臉驚訝地盯着我看,搞得我心裡直發毛。
“小蘭,他們爲什麼這麼看着我?”
楊若蘭也一頭霧水,雖然有些反感,但都是鄰里鄉親,有些更是她的長輩,她也不好說什麼。
“無常大哥,你不用理會他們,跟着我走就行!”
我滿臉疑惑地點點頭,衝那些村民呵呵一笑,緊跟着楊若蘭離開。
可我和楊若蘭不知道的是,人羣中有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看到我們進村,神情變得扭曲,咬牙切齒地盯着我們。
等我們走遠,那個青年迅速離去,一頭扎進村東頭的一間土房裡。
說起楊店村,大多都還是土房,只有極少數蓋起了磚瓦房。
每家每戶的土房,都圍起柵欄,當作自家的庭院,平時養點雞鴨鵝什麼的,等到逢年過節時宰了吃。
偏遠小山村,大多都這麼過活!
楊若蘭的家在村西,是間磚瓦房。一年到頭,她很少回家,一個人在外面生活打拼。
這間磚瓦房,還是楊若蘭存錢,讓父親找工人蓋起來的。
雖然前段時間纔回來過,但哪有父母嫌棄兒女常回家看看的?因此,見到自家女兒回來,兩位老人別提多高興了。
只是兩位老人一看到我,神情頓時變得有些古怪,似乎帶有一點審視的意味。
好歹我也活了數千年,兩位老人的心思,我一下就看透了。
“他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女兒和女婿一起回家,至少老倆口是這麼認爲的。
他們歡喜不已,親自下廚房,用土鍋土竈做了一桌好菜,平時捨不得宰的雞鴨鵝,一樣來一隻,炒得賊香賊香的。
可他們不知道,我不吃肉啊!
這次出遠門,我沒帶着小花貓,把它留在楊若蘭的公寓裡,給它準備了好幾天的口糧,餓不死它。
飯桌上,老倆口一直熱情地給我夾肉,我不好拒絕。
楊若蘭本想說明我不吃肉,但爲了不讓兩位老人覺得尷尬,我只好攔下她,將一大塊雞腿肉吃進肚子裡。
見我吃得很香,兩位老人開懷一笑,似乎對我很滿意。
說到這,也許你會疑惑,我不是不吃肉嘛,怎麼現在又吃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其實不然。
兩位老人只是普通人,沒有我的覺悟和修爲,在他們眼裡,雞鴨鵝這些家禽,就是用來讓人吃的。
再者說,兩位老人滿心歡喜地殺雞宰鵝招待我,我若不吃,豈不讓兩位老人寒心?
況且,他們不知道我吃素,如果任由楊若蘭說出實情,只會徒增兩位老人的罪惡感,何苦呢?
所以,我很開心地吃了。只不過,晚上我會給我吃的這些家禽超度,讓它們儘早往生。
飯桌上,二老就像查戶口似的問我是哪裡人,家裡父母可在,做什麼工作的,每個月收入怎麼樣,抽不抽菸,喝不喝酒······
我被他們問的直發毛,苦笑不已:“果然,他們還是誤會了!”
見我滿臉鬱悶,楊若蘭一直在旁邊捂嘴偷笑,絲毫沒有來解圍的意思,反而有種看熱鬧般的幸災樂禍。
不過,我可沒忘記此行的目的。
飯後,我們四個人坐在一起,見我臉色變得很嚴肅,兩位老人的臉色有些困惑。
“小白,你要跟我們說什麼,難道是要和我家閨女結婚?不用多說,只要你父母同意,明天就可以辦喜事。”
伯母這些話頓時讓我目瞪口呆,就連坐我邊上的楊若蘭都忍不住一愣。
我滿臉苦笑地看了看楊若蘭,打趣道:“小蘭,你媽是有多擔心你嫁不出去啊,這麼着急辦喜事······”
聽我這麼一說,兩位老人頓時哈哈大笑。可突然間,我感到腰部傳來一陣劇痛,疼的我倒吸幾口涼氣。
低頭一看,原來楊若蘭正用手掐我的肉,而且還調皮地順時針扭了一百八十度。
我靠,這滋味,就像吃了一碗老壇酸菜面,簡直不要太酸爽!
看到我和小蘭舉止如此親暱,兩位老人越加開心,心裡更加認定我這個便宜女婿了。
看着二老的喜悅的眼神,我就知道壞事了,此時此刻真想告訴他們:“你們真的誤會了·······”
可事已至此,錯就錯吧,沒準一直錯下去就變成對的了。
一番小插曲就此結束,我看了一眼楊若蘭,得到她的允許,我纔看着兩位老人,將小蘭的情況說了出來。
“伯父伯母,這次和小蘭回來,主要是她身上出了問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前段時間回來祭祖,可能遇到了不乾淨的東西。”
“不乾淨的東西?”
兩位老人頓時一驚,相互對視一眼,立刻就明白我這話的意思。
我本以爲他們會驚訝一番,可一看他們的眼神,似乎非常平靜,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般。
楊若蘭有些疑惑,忍不住問道:“爸,媽,你們也不懷疑這事的真假,就這麼接受了?”
聞言,伯父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兩鬢斑白的他,臉色非常難看地說道:“小蘭,我們村一直流傳的鬼點燭,應驗了······”
“鬼點燭?”
我眉毛一掀,疑惑地看了看楊若蘭,忙問道:“什麼是鬼點燭?”
聽到我的疑惑,楊若蘭深吸一口氣,然後解釋道:“人們常說人點燭,鬼吹燈。可在我們楊店村,卻流傳着鬼點燭,人吹燈的說法。”
我雖然沒聽太懂,但也能感覺到這鬼點燭不是什麼好事。
“吹燈的人,會有什麼結果?”
楊若蘭身體一怔,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坐在對面的伯母忍不住嘆息一聲,滿臉的無助。
“傳說,吹燈的人在半個月之內,會七竅流血而死,無藥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