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剛和木青婉費盡心機幫我破除戒律之印，讓我恢復從開始到現在的全部記憶，可對於自己現在處於何種狀態，我很疑惑。
因此，我才傻傻地問了那麼一個問題。
只不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走進胡靜的房間，正好看到牀上的那具肉身，在迅速消解，化爲光點消失。
我頓時瞭然。
“果然，沒了戒律之印，沒了功德之力，所謂不老不滅的肉身，也只是個笑話。”
沒有感到太多的失望和憤怒，也沒想着去冥界找十殿閻王討個說法，因爲我知道自己的實力還不夠。
如果我真的跟冥界封印的大魔有關係，那我必須達到何等層次，才能跟十殿閻王叫板？
我心裡沒底，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蠻剛，昨晚唐雲天的兒子，就是你在操控吧？”我轉頭看了一眼蠻剛，輕聲道。
他點頭。
“沒錯！也不知唐雲天從哪吸收了點魔氣，成了一個不入流的小魔，由於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我也就隨口一問，像那樣的小角色，沒必要去理會。
就在這時，木青婉指了指昏迷不醒的胡靜，大有深意地問道：“那，你的小情人該怎麼辦？”
我不由皺眉，這的確是個大麻煩。
我現在沒了十戒之力，不能刪除或者改變她的記憶，這該如何是好？
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我問道：“我現在處於什麼狀態？是單純的靈魂之體，還是魔體？”
聽到這，木青婉解釋道：“魔本就是能量體，但似乎是天地法則的作用，能讓我們擁有類似人類的肉身軀殼。你現在還沒魔身，嚴格來說的話，只能算是魔靈。”
“但，就算你現在是魔靈，可憑藉你的天賦神通，實力要在我和蠻剛之上。我不敢想象，當你凝聚魔身之時，會變成什麼樣子！”
“凝聚魔身······”我喃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或許，這就是我接下來該做的事情吧！”
轉頭看了看昏迷過去的胡靜，我輕輕一嘆，沉聲道：“丫頭，我要走了，若有緣，我們再見吧！”
留下一張字條，我便離開這裡，木青婉和蠻剛緊隨其後，似乎想跟着我一起。
“那個丫頭，你們替我照看一下。諦聽爲了讓我修復戒律之印，將我的信息泄露了出去，恐怕會有很多妖魔鬼怪找上門。”
聽到我的顧慮，蠻剛拍拍心口，大笑道：“這點小事包在我的身上，大人請放心！”
我擺擺手，“別叫我大人，我現在不想跟神遺之地的魔神打架，你們還是叫我葉凡吧！”
聞言，木青婉眼神一暗，輕聲問道：“你要去哪？如果你要凝聚肉身的話，我或許可以幫點忙。”
我眼神複雜地看着木青婉，想起她這數千年來做的一切，吃的苦，遭的罪，不由心一軟。
“婉兒，我想一個人看看世界。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跟着！”
“我願意！”她急忙說道，顯得很開心。
蠻剛臉色古怪地看着我們，打趣道：“小夫妻團聚了，嘖，我這個老搭檔立馬就被拋棄！”
木青婉嗔了他一眼，也沒說話。
就這樣，我們分道揚鑣，蠻剛按照我的要求，去保護胡靜。而木青婉，則跟我一起。
“葉凡哥，我有件事還想多問一句”，木青婉臉色糾結，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想問什麼？”
深吸一口氣，木青婉似乎鼓足勇氣，說道：“你真的不介意曾經我對你做的那些事？畢竟我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情，讓你痛苦。”
我淡淡一笑，“有什麼好介意的？你做的那些事，無非就是想抗爭以及查明我的身份和來歷罷了。”
“如果真要怪的話，罪魁禍首應該是十殿閻王。說起來，我現在的心情很平靜，既沒有滿腔熱血想去報仇，又不怨恨任何人，我自己都有些奇怪！”
聽到我的回答，木青婉有些難過，“或許，你被傷得太厲害，對這個世界很絕望吧！”
“葉凡哥，你說要看看這個世界，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之前在流波山的時候，你把你的那幾個紅顏知己送到哪裡去了？”
我身體一怔，輕輕一嘆，淡淡地說道：“崑崙山，雪女宮！”
木青婉瞭然，又問道：“那你想去找她們嘛？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陪你過去！”
我有些意動，但搖搖頭：“暫時，還是不去了吧！我這個樣子，她們應該很難接受！”
木青婉默然，倒也沒說什麼！
其他人還好，要是讓沈靜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可能與傳說中的大魔有關係，她該如何面對我？
即使我很想去找她們，但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還是決定先忍耐。
“婉兒，等我凝聚魔身，再去找她們吧。”
木青婉點頭，突然有些吃味地說道：“嘖，葉凡哥還是那麼溫柔，縱使捨身成魔，你的心裡還有自己的淨土。”
“淨土？”
我淡淡一笑，覺得這個詞很貼切，“捨身成魔，又不代表嗜殺成性，天良喪盡！她們，是我心底的柔軟！”
木青婉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嬌笑道：“那，葉凡哥，我是不是你心底的柔軟？”
看着女人一臉嬌羞的模樣，我的腦海中浮現出若曦的身影，突然臉色一正，問道：“當初，你爲何要選擇對若曦下手？”
木青婉臉色一暗，毫不避讓地看着我：“其實，若曦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的目的。但她，還是選擇重塑肉身。”
我兩眼一凜，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想確定她有沒有說謊。
“葉凡哥，你覺得我有必要說假話嘛？你不懂女人的心，若曦既然能夠爲你放棄成仙的機會，那她爲你觸犯天譴，很難理解？”
“她要的很簡單，哪怕只能與你相守短暫的時光，也要成爲你的妻子。說真的，我很佩服她！”
“你把她從兲蟒山帶走後，我就再也沒出現，因爲那是我和若曦約定好的！”
“她這麼做，也是想讓你覺醒。她覺得，自己的死，定能引發你和冥界的矛盾和對立，那樣的話，我和蠻剛就能趁虛而入，將你提前引入流波山，在你實力低微之時，損毀你的肉身和戒律之印！”
“儘管中間出了點小波折，但所幸還算順利。而我，也算完成了和若曦的約定，讓你覺醒，順利擺脫十殿閻王的束縛！”
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怔怔地看向天空，喃喃道：“若曦，你真的好傻，好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