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的時候,最怕遇到認識自己的人,然後跟你說一大堆以前的事情。
有些事情能接受,可有些事情,就讓人匪夷所思了。
堵住我的犬妖跟我說,他是黑妖犬笙歌,是老相識,更是我妻子妖精女王蘇蔻的手下。
單單這些信息就足夠我消化的,哪知他還要帶我去見我的小舅子。更要命的是,我的小舅子,還是個人類。
這關係有點亂,我一時反應不過來。
“那個誰,我現在有點消化不良。我不能確定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有些問題,想問清楚。”
笙歌知道自己有些着急,於是放鬆下來,找了個地方,陪我坐下閒聊起來。
“把你瞭解的一些情況,都告訴我,我好有個心理準備。不然的話,要是再見到像你這樣的熟人,我會很慌。”
笙歌瞭然,然後跟我說了一大堆他知道的情況。聽完後,我不敢多想,生怕自己腦袋要爆炸。
“鬼佛大人,我瞭解得就這麼多。你的小舅子,是沈氏集團的總裁沈動。你的合法妻子,是沈家大小姐沈靜。至於妖精女王,則是你的紅顏知己。聽我們老大說,你們相處的很和睦。只不過,現在全都失蹤了,我們正滿世界尋找呢!”
我暗暗點頭,問道:“你老大是誰,能不能讓我見見?”
“這是什麼話,說起來,你還是我們老大的救命恩人。她是媚妖,名叫青蓮,曾是妖精女王的手下。只要我上報,她肯定願意來見你!”
我哦了一聲,給笙歌留了胡靜的地址,“明天,你們來這個地方找我。我現在是靈魂狀態,而且很虛弱,不能長時間外出。”
笙歌點頭,也沒有廢話,立刻化爲一道黑影,回去覆命了。
我搖頭一嘆,苦笑道:“沒想到我的身邊有這麼紅顏知己,還跟一個沈靜的千金大小姐結了婚。可是,她們去哪了呢?尷尬的是,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胡靜又處於什麼位置?”
我百思不得其解,正這麼想着,不知不覺就回到了家。
胡靜沒有睡覺,看我回來,她心一喜,可作爲一個女人,她本能地察覺到我遇到了什麼事。
“葉凡哥,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我淡淡一笑,決定不想隱瞞,就把我遇到黑妖犬笙歌以及他跟我講的故事說了出來。
而在講述的過程中,胡靜的臉色越來越嚴肅,越來也凝重。
我暗暗一嘆,心想,黑妖犬沒有騙我!
故事說完,氣氛變得有些沉默,我看着她,她看着我,相對無言,不知該怎麼打破沉悶。
半晌,胡靜開口,語氣低沉地說道:“葉凡哥,我都不知道你和沈靜結婚了。看來,我和你真的有緣無份吧。但是我很奇怪,她們爲什麼會跟你一塊失蹤?”
我疑惑,她深吸一口氣,就把她沒有辭職前調查的案件說了出來,我這才知道整件事的更多細節。
聽完後,我非但沒有感到高興,反而倍感壓力。
“事情發生得很蹊蹺,你和沈靜以及家裡的很多人,就像人間蒸發一樣,神秘地就消失了。我和同事調查了幾個月,一點線索和頭緒都沒有。沒想到,你卻像從天而降似的,突然出現在我的老家小胡莊。”
胡靜苦笑,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憂傷。我也沒有心思去想以前發生的事情,認真地看着女人。
“丫頭,以前的我,是不是刻意跟你保持距離,沒有跟你走得很近?”
她點頭,笑着說道:“你的身邊有那麼多人,我又不顯眼,你自然不掛念,頂多算是熟人罷了!”
她在笑,卻還是強顏歡笑,不願讓我想太多。可正因如此,我的心裡很不好受。
這丫頭,表面看起來很堅強,但內心很柔弱,也需要有人關愛,有人疼。
“丫頭,或許我和你再次相遇,沒準就是咱倆的緣分到了,你覺得呢?”
她臉色一喜,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葉凡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老臉一紅,輕咳幾聲,“呃,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丫頭,你對我的心思,我已經很清楚了。”
聽我這麼一說,胡靜很欣喜,但很快臉色一變,帶有幾分狐疑地看了看我。
“葉凡哥,我感覺你變了很多,有些陌生。”
“這話怎麼說?”
“雖然我不知道葉凡哥是怎麼跟那幾位姐姐認識的,也不清楚你和她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但你給我的感覺是,很穩重,不輕浮,對待感情很認真。可你現在,竟然那麼直白地說出那些話,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我不禁一愣,喃喃道:“有嗎?”
她點頭,嬌嗔道:“太明顯了,好吧?或許,跟你經歷的巨大變故有關吧。唉,我真沒用,竟然連你遇到危險都不知道!”
看到女人自責的模樣,我不由一笑。
“如果我真有你們說的那麼厲害,那我搞成現在這個樣子,可想而知,我面對的敵人有多麼強大。反過來,我很慶幸,你沒有參與進來,要不然的話,很可能會波及到你!”
女人甜蜜地笑了,一臉溫柔地看着我,說道:“葉凡哥,我已經想清楚了。我要幫你找回記憶,找回你的妻子,找回原本的你。即使不能獨佔你,我也不想失去你!”
我心一顫,輕聲問道:“爲什麼要這麼做?”
她深吸一口氣,思緒陷入回憶,對我說道:“調查你和沈靜的失蹤案時,我的心緒根本無法平靜,每天想得都是你,我都快瘋了。直到那個時候,我才自己對你的心意,以及你在我心裡的位置。”
“我並不知道你和沈靜結婚的事情,還以爲你們只是戀人關係。可我不敢打擾你們,不想介入你們的生活。但感情這種事,我控制不了。你失蹤後,我拼命地找你,卻一無所獲。”
“或許,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和你的緣分到了。你突然出現在小胡莊,應該就是老天安排的。所以這一次,我不想再逃避了。葉凡哥,我這樣的女人,是不是很賤?”
她越說越激動,見她有些失控,我立馬打斷,安慰道:“這一切,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