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牧民生活，我不是很瞭解。但在我看來，無非就是哪裡水草豐美，就往哪裡去。
這天早上，我從營帳中出來，伸了伸懶腰，深深吸了口新鮮空氣，整個人非常放鬆。
雖然跟蘇蔻和如煙睡在一起，但我還算老實，沒有動手動腳的。
看着一羣牧民趕着自己養的牛羊馬匹來到這裡，我心裡一驚，隨之一喜，但並未立即喊醒蘇蔻和如煙。
這片草場水草豐美，牧民會在這裡停留很久，沒必要急於一時。況且，假如我們現在就過去，反而會把他們嚇到。
等天大亮，蘇蔻和如煙兩人自然醒來，我們才商量了一下。
“那隻牛精，名叫牛大寶，幾百年前見過一面，具體有多久，我記不清了！”
蘇蔻坐在我邊上，看了看不遠處正在安營紮寨的牧民，輕聲說道。
我暗暗點頭，隨即起身：“走吧，我們去找那個牛大寶！”
牧民的生活，我沒有體驗過，就像個門外漢一樣，傻傻地看着他們。
興許是看慣了漢族姑娘，突然間看到少數民族的女孩，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可，就因爲多看了幾眼，我捱了頓抽。
“夫君，非禮勿視，知道不？”如煙捏着我的臉，嬌嗔道。
蘇蔻沒說話也沒動手，但她那凌厲的眼神，卻讓我的心狠狠地抽了幾下。
我頓時苦笑。
我只是看了別人幾眼，用不着這樣吃醋吧？
唉，結了婚的男人，真是傷不起啊，呃，我好像還沒結婚呢！
我們的出現，引起了牧民們的注意，直到有個糟老頭子看到蘇蔻，臉色狐疑地從人羣中走了出來。
老頭子穿着牧民們特有的服裝，臉色比較慈祥。他說的是普通話，我也能聽懂。
蘇蔻愣了半天，竟然沒認出來。
半晌，她才試探性地問道：“你是，牛大寶？”
老頭子滿臉皺紋，已經老得不成樣子，頭髮凌亂，身體瘦削，整個人就像一根乾柴似的。
他點頭，隨即嘆了一口氣，轉頭看了看我，突然臉色一驚。
“妖精女王，你和你夫君還是當年那個樣子，可我卻老了。果然是滄海桑田，世事難料啊！”
牛大寶感嘆，苦笑不已。
蘇蔻回頭看了我一眼，解釋道：“當你我遇到他的時候，你也在！”
我不由一愣，腦子裡完全沒有印象。
接着，他把我們請進帳篷，以牧民的禮節招待了我們。
“多年不見，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蘇蔻沒有直接詢問未央界的事情，而是問了一個最現實的問題。
當然，這也是我比較困惑的地方。
按理說，身爲妖族，即使會變老，也不會變得這虛弱。
畢竟，當妖族修煉到一定階段，就要渡雷劫。因此，真正老死的妖族，並不多見。
可眼前的老爺子，看起來就像是被某種外力抽走了生機一般。
我沒有插口說話，默默地坐在一邊。
牛大寶深深一嘆，搖頭不語，仿若陷入一段久遠的回憶，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
“再過幾天，就是血月凌空之時，那羣人就要再次出現了啊······”
沉默良久，牛大寶莫名其妙地說出這番話，讓我們大惑不解。
隨即，他搖搖頭，清醒過來。
“妖精女王，鬼佛，當年你們離開後不久，這草天間突然冒出了一座宮殿。之後不久，一羣來歷的人就來了。”
“宮殿？”
我們三個同時一愣，尤其是我，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古怪，暗自沉吟：“真是奇了怪，怎麼最近老是遇到古墓之類的？”
本以爲來到草原是趟輕鬆愉快的旅程，可以放鬆心情，好好地玩一次，可我哪裡想到，竟然又扯上一座地下宮殿？
老天爺啊，你想玩我，也不能這麼玩吧？
見我們疑惑，牛大爺正要解釋，可就在這時，從大帳外走進來一個青年男人，以及一個胖嘟嘟的小男孩。
牛大爺用蒙古語跟來人交談了幾句，然後把我們三個介紹了一遍，雖然言語不通，但該有的禮節沒落下。
隨後，青年人拉着小男孩走了出去。
“剛纔進來的，是我的兒子烏爾汗，以及我的孫子阿爾蘇。我沒有教他們漢族的語言，所以跟你們有交流上的障礙。”
牛大爺滿臉微笑地解釋道，似乎對自己現在的生活很滿足。可緊接着，他的臉色變了。
整個人，也再次沉默下來。良久，他起身打開一個木箱，從裡面拿出一本冊子，是用羊皮紙做的。
說實話，從一遇到這個老大爺到現在，我整個人都是懵逼狀態！
首先，他認識我，而我不認識他，這中間就有很多故事可以講了；
其次，他提及的血月凌空是怎麼回事；
再有，他說那羣人要來了，什麼人要來了？來幹嘛的？
還有，那座從地下冒出的宮殿又是什麼情況？
當然，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身爲一個妖族，爲何變得如此落魄？
一系列問題擺在我的面前，讓我非常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切的真相。
蘇蔻和如煙儘管心有疑惑，但也不着急，默默地等在一邊。
沒多久，牛大爺回過神，滿臉感慨地摸了摸手裡的羊皮冊子，也沒翻開，直接遞給了我。
我兩眼一愣，傻傻地接了過來。
“鬼佛，這本冊子記錄了前面幾次我進入地下迷宮的發現以及一些地形圖。你和妖精女王一同前來，想必是爲了尋找未央界吧？”
我們三個一愣，隨之點頭。
“牛大爺，你給我們這本冊子，是不是說，你發現的地下迷宮跟未央界有關？”
蘇蔻臉色一正，看了看我手裡的羊皮手冊，問道。
牛大爺點頭，輕輕一嘆。
“沒錯！多年來，我也曾經遇到過你的手下，對你的情況也有所瞭解。後來得知你在尋找未央界，就留意了一下。讓我沒想到的是，突然出現的地下迷宮，竟然和未央界有些許關聯。”
我一邊聽他講述，一邊翻閱手裡的羊皮手冊。
手冊裡記錄的內容不多，只是記錄了一些路線和沿途看到的東西，以及遇到的危險，就像本日記似的。
翻完手冊，我擡頭看了看牛大寶，問道：“牛大爺，不如你給我們講講你在地下迷宮的經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