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個故事,說:
很久以前,一個老和尚帶着兩個小和尚住在山上的寺廟裡,苦修。
兩個小和尚,一個叫戒虛,一個叫戒空。
戒虛的年齡比戒空小,入門時間還晚,但卻是師兄。
一天,老和尚問他倆:“假如你們入紅塵,考取功名,高中狀元,你倆的心情當如何?”
師兄弟沉吟片刻,戒空第一個回答:“不瞞師父,徒兒心裡會很歡喜。”
老和尚一聽,不由怒斥:“都是紅塵束縛,有何歡喜?真是糊塗,不覺悟啊!”
戒空頓時臉色大變,急忙跪下,直言自己知錯了。
此時,師兄戒虛笑了笑。
“師父,我也會歡喜,而且不會改變!”
聽到這,老和尚欣慰地笑了,什麼話都沒說。
這個故事,是我從一個和尚那裡聽來的,只因遲遲沒有領悟故事的真諦,故而記憶猶新。
當我坦然回答常青的問題,直面自己的內心,把蘇寇和如煙當成自己妻子的時候,我突然有所領悟。
“我也會歡喜,一直不會改變!”
師兄弟兩人的回答,看起來差不多,但實際上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境。
戒空的歡喜,喜的是自己高中狀元;而戒虛的歡喜,喜的是自己能夠深入紅塵,發大願,普渡衆生。
因爲戒虛明白,紅塵是最大、最難的修煉之地,更有很多人等待他去救度。
他更明白,即使不是仙佛菩薩,即使沒有出家爲僧,也同樣可以渡衆生脫離苦厄。
是以,他纔多說了六個字:一直不會改變。
不改的,是他渡衆生的信念,與他在不在佛門,沒有關係。
誠如小肥仔說的那樣,她們接連出現在我的生命裡,是來渡我的,躲都躲不掉。
既然躲不掉,那就接受,好好珍惜這份緣!
但是,我不能忘了自己的使命,忘了自己該乾的事情。
如果一切自有安排,我再怎麼抗拒,也沒用。既然沒用,那就大方接受,無論結局會如何。
就這樣,常海帶着常青回老家,而我則陪蘇寇和如煙前往陽城,準備就去找那個叫大牙的兔妖。
至於清風現在的情況如何,我不得而知。他爲了明月入魔,實力遠超以往,即使對上木青婉,也有一戰之力,保命更是不在話下。
他的安危,我不用太擔心。
陰暗的天空,我躺在小肥仔的背上,閉目養神。蘇寇和如煙坐在一邊,看着遠方天穹,似乎在期待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蘇寇把我拍醒,沉聲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淡定?要是遲遲找不到未央界,我拿你是問!”
我不禁苦笑,無奈地嘆了口氣。
“小甜甜,如果一直找不到,你就不活了?”
我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接着說道:“一切自有定數,如果時機沒到,你再怎麼尋找,都沒用!”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笑罵道:“呦呦,你個佛系少年,一點都不着急是吧?”
我再次苦笑,鬱悶地說道:“佛系少年?嘖嘖嘖,小甜甜,也只有你敢怎麼說我!”
蘇寇無奈地白了我一眼,轉過身去跟如煙聊了起來。
可聊着聊着,兩人又聊到了我身上,再次把我拍醒,搞得我很沒脾氣。
“又咋了,兩位大佬?”
如煙臉色一冷,嬌嗔道:“怎的,你很不耐煩,有脾氣?”
我臉色一變,急忙喜笑顏開,坐了起來,笑着說道:“不敢不敢,在你倆面前,我哪敢有脾氣?”
我打遍天下無敵手,卻在她倆面前認慫,這也許,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吧!
兩人嬌哼一聲。
“吶,你跟常青那丫頭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如煙用手理了理頭髮,一臉嬌羞地問道。
我笑了笑,點點頭。
見狀,兩人同時一喜,顯得很激動。
“小青學中醫的,應該能夠幫到靜靜和小雪,我推薦她,哪能說話不算數?”
啪!
啪!
哪知我話音剛落,兩人就一巴掌扇了過來,一人一邊,打得那叫一個疼啊!
我頓時很委屈。
“你們問的問題,我都回答了,怎麼還被打?”
兩人一聲冷哼,蘇寇更是氣得小臉通紅。
“你個小冤家,故意裝傻是不是?你除了這些,還說了什麼,難道心裡沒數?”
我不由疑惑,看了看生氣的兩人,突然兩眼一亮。
“哦,原來你們說的是那件事啊,早說嘛,還問得這麼含蓄。那個問題還用問,當然是真的啊!”
我笑了笑,大聲說道。
然而,兩人的表情卻很古怪,一副不信任的模樣。
“那你說,我們想問什麼,你要是再裝傻,老孃廢了你!”蘇寇一臉冷漠地看着我,眼神很冰冷。
我搖頭一嘆,接着說道:“以後,你們就跟我一起走下去吧!”
太露骨、太肉麻的話,我已經說不來。
儘管我看起來很年輕,跟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沒啥兩樣,可心已經不再年輕。
畢竟,經歷多了,很多事情就看淡了。
你現在讓我捧束玫瑰花,單膝跪地跪在蘇寇和如煙的面前,跟她倆玩浪漫,我肯定做不來。
她們靠近或是疏遠,我都會在這,從未走遠。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一切隨緣,不強求。
更何況,蘇寇和如煙也不喜歡那些虛頭巴腦的玩意,因爲對他倆來說,陪伴纔是最長情的告白。
因此,我只說了句:
“以後,你們就跟我一起走下去吧!”
沒有“我愛你”來的那麼直接,那麼浪漫,但更讓人安心。
所幸,她倆聽懂了。
“有你這句話,我就知足了。小冤家,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把我一個留下,自己跑了!”
蘇寇喜極而泣,嬌嗔道。
我臉色一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一直以爲自己和蘇寇只是簡單的朋友,但現在來看,我跟她早已相識,而且同生共死過。
如煙的心情也很複雜,半晌,她幽幽一嘆,開玩笑地說道:“突然發現,我和蘇姐姐就像誘拐了別人的老公一樣。那,小流氓,你準備怎麼把這事告訴沈靜和巫淺雪?”
我微微一笑。
“實話實說,坦然面對,要殺要剮,只能讓她倆看着辦,反正我只有一百多斤肉!”
又是一陣歡聲笑語,而遠遠的,陽城的輪廓已經映入眼簾,遙遙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