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大地,萬物復甦,正是風和日麗之時。各種鳥獸蟲魚紛紛活躍起來,要麼追逐嬉戲,要麼捕獵食物,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連綿起伏的大山,鬱鬱蔥蔥的森林,猴羣在樹枝上蹦來跳去,嘰裡呱啦叫個不停。
突然間,羣猴紛紛大驚,不安地嘶吼起來。它們擡頭看天,一個個露出迷茫而驚恐的眼神。
一個它們看不到的身影迅速飛過,但釋放的威壓,卻讓這個猴羣如臨大敵。
躺在小肥仔的背上,我一點都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仰面朝天,舒服地曬着太陽。
蘇寇和花如煙靜靜地坐在一邊,各自忙自己的事情。蘇寇手裡拿着一本古籍,正在聚精會神地閱讀。花如煙雙眼緊閉,處於入定狀態。
反倒是我,一個人悠閒地睡大覺。突然間,我搖頭一嘆。
“啪!”
我剛發出感慨,蘇寇就把手裡的書籍朝我砸了過來。
“怎麼,這還不到一個星期,你就想她們了?”蘇寇嬌嗔,接着說道:“有我和如煙兩個美人相伴,你就沒有其他心思,沒動歪腦筋?”
說到這,蘇寇心裡非常鬱悶。
論長相和氣質,她蘇寇自認勝過沈靜和巫淺雪,就連花如煙都不是她的對手。
論智謀,更少有人能比得過她!
可偏偏,她就是受到冷落。
我臉色微變,一臉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閉目打坐的花如煙,擺了擺手。
“兩位大神,你倆美若天仙,美得不可方物,像我這樣的小老百姓,哪能高攀?動歪腦筋?不存在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動歪腦筋!”
“啪!”
我兩眼看着蘇寇,一臉懵逼,隨即轉頭一看,花如煙正一臉慍怒地盯着我。
“大神,你又咋了?”我一臉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她老人家了。
她沒有理我,繼續閉目養神,讓我非常莫名其妙。
小肥仔大笑一聲,也不說話,瞬間提速,一路呼嘯而去。很快,我們就到了饒城。
很多年前,我來過饒城,在這裡也發生過很多驚險有趣的事情。
“時隔多年,也不知常大哥過得怎麼樣,他的大女兒應該已經長大嫁人了吧······”
我心裡默唸,暗歎一聲,腦海裡響起當年路過這,救助的一家人。
小肥仔找了個偏僻的地方落下,然後變成肥貓的形態,一臉委屈的樣子。
“小徒弟,我帶你們飛了大半天,你要帶我去吃烤肉,我餓死了!”
說着說着,它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神變得更加委屈。
我搖頭苦笑,早就對敲竹槓的小肥仔習以爲常了!
“兩位女神,咱們就此分開,你們去查你們的,我帶着小肥仔四處溜達溜達,看看能不能遇到需要幫忙的人,如何?”
蘇寇淡淡一笑,隨即從懷裡拿出一個玉簡,輕聲道:“你拿着這個,這是傳音玉簡。有事情的話,咱倆就靠這個聯繫!”
我暗自驚訝,好奇地接過玉簡,感覺這東西就跟手機一樣,可以用來聯繫彼此。
就這樣,我們彼此分離。她們要去拜訪一個妖族,而我,則被小肥仔拉着走進一家燒烤店,請它吃烤肉。
飯店裡,很多人都說本地方言,我基本聽不懂。雖說我來過這裡,但沒有專門學過這裡的方言。
當然,我和小肥仔一點都不在意。
作爲老闆,自然懂得看人。看我不是本地人,烤肉店的胖老闆,一臉和氣地用普通話跟我交流。
只是,當胖老闆看我點了幾十份烤肉,他的臉色很古怪,但沒有多說什麼
反正對他來說,客人多吃肉,他賺錢也多,沒必要提醒。
小肥仔用貓爪拍拍桌子,用眼神示意我,讓老闆快點上菜。我沒有搭理他,只是口頭上催了一下,並沒有顯得太着急。
“好嘞,您稍等,很快上菜。”胖老闆笑了笑,趕快給我下單,讓人上菜。
店面不大,老闆親自上陣,客人也比較多,估計要等上一段時間。我和小肥仔坐在窗戶邊,看着窗外來往的車輛,心緒慢慢平靜下來。
等了幾分鐘,小肥仔漸漸失去耐心,不停地用貓爪拍桌子,在座位上亂動。
我剛想說話,讓它老實點,可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喊叫聲。我眉頭一皺,不由轉頭看向外面,兩眼隨之一愣。
“常海大哥?”
我急忙起身走了出去,讓小肥仔老實坐在座位上等着。
燒烤店旁的一條人行道上,一個滿臉滄桑的中年大叔,臉色難看地坐在路邊。
他騎的三輪車,意外地刮蹭了停在路邊的一輛小轎車,刮花了很大一片。
常海很擔心,但儘管車主不在,他也沒跑。
“不管有沒有錢還,都得跟人說一聲,道個歉,不能逃跑!”常海感嘆,傻傻地等待車主的出現。
每個人的生活,都是有苦有樂的,但落到常海的頭上,他沒有感覺到生活有什麼可樂的。
儘管從小就有父母,但常海沒有體會過父愛母愛是啥感覺。他的童年,他對父母的記憶,只有被打和被罵。
得不到父母的愛,他對上學這件事一點都不看重。小學沒畢業,他就學人離家出走,外出混社會。
他出來混的時候,也沒有童工這個說法。只要有活幹,能掙錢,不管再苦再累,他都做。
畢竟,對他來說,混飽肚子纔是王道!
混到二十多歲,娶了個媳婦,先後生下兩個女兒。按理說,他有家有業,生活美滿,可哪裡能夠想到,自己投資的生意虧本了。
雖然不至於傷筋動骨,活不下去,但對常海的打擊也很大。
接着,小女兒患了白血病,大把大把的醫療費砸進去不說,到最後還是沒救回來。
後來,他的媳婦一句話不留就跑了,沒有任何音訊。常海悲傷欲絕,獨自帶着大女兒生活,把她養大成人。
我遇到常海的時候,他的大女兒被惡鬼上身,出手救助之後,相互有些瞭解。
但我沒想到,今天剛來饒城,就再次碰到了他。
只不過,他的精神狀態和生活狀態,比之前更糟糕,滿臉疲憊,就好像遭受了某種巨大的打擊。
“常大哥,你可還記得我?”我走到他面前,輕輕地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