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話,蘇寇輕輕一笑,隨即蓋上木盒,又抿了一口紅酒,看了看我。
“要想請我辦事,你得付出一點代價才行!”
我眉頭一皺,疑惑地問道:“只要不讓我殺人放火,不讓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只要我能做到,我都替你做!”
她微微頷首,隨即走到我的身邊,沉聲道:“我讓你幫我尋找未央界,找到我回家的路!”
“未央界?”我不由一愣,追問道:“那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聽我這麼一說,她的臉色頓時一暗,似乎有些失望。不過,她很快平靜下來。
“賭神找到我,讓我剝離他以前的痛苦記憶,而作爲交易,我讓他幫我尋找未央界。上次見面,我就跟你說過,我不願與你爲敵,只是尋找回家的路。至於召喚賭神的方法,也是我無心透露。如果你不信的話,我也沒辦法!”
聽到她的回答,我頓時很無奈。因爲她說的是真的,除非她對我有所隱瞞。
可她把我想問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也沒有欺騙我。
“你爲什麼向別人透露召喚賭神的方法,難道就不怕出事?”我疑惑不解,追問道。
她冷笑一聲,然後指了指那個裝着賭神記憶的木盒,對我解釋道:“若論這世上誰最討厭賭博之人,那麼賭神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我目瞪口呆。
“你的意思是說,賭神是最討厭賭博之人的,怎麼可能?”
她淺淺一笑,低聲反駁道:“有什麼不可能?他因人類的賭博慾望而生,以他們的慾念爲食,聽起來很邪惡,但過程很痛苦。因爲他每天都在吸收負面能量,那些貪婪之人的慾望之聲,無時無刻地徘徊在他的耳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不曾停歇!試問,誰去解救他?”
我徹底傻眼!
蘇寇的話,的確是我沒有考慮到的。不由得,我想到了小肥仔,它身爲諦聽,能夠聆聽三界怨訴,每天只有藉助喝酒來麻醉自己的神經,讓自己不去聽那些哭訴。
只是我沒想到,賭神和小肥仔的情況,竟然如此相似。
“話雖如此,他依舊殺了人,做了錯事,而你雖是無心之過,但同樣也是幫兇。但事已至此,我們已經無力迴天。”
她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然後輕輕一笑:“如果答應幫我尋找未央界,我就替你將賭神召喚出來。這筆買賣對你來說,不虧!”
我有些遲疑,靜靜地看着坐在我面前的這個自稱妖精女王的女人,沉吟片刻,我淡淡地說道:“成交!”
她似乎一點都不驚訝,於是起身把東西收拾好,似乎要做什麼。
緊接着,她小手一揮,將窗口的那架鋼琴移開。然後我便看到,一道法陣出現在地面上。
這法陣我沒見過,看起來有些玄奧,至於有什麼作用,我更是無從猜測。
“鬼佛,這是一道傳送法陣,可以直接將你傳到賭神所在的位置。”她衝我一笑,對我介紹道。
說實話,聽她這麼說,我有些心虛。
爲什麼呢?
傳送法陣我聽說過,但一直沒嘗試過,因爲這等法陣早已失傳,唯有上古的仙人才有大神通佈置。
突然看到這麼一個傳送法陣,我心裡的震驚無法言說。不由得,我看向蘇寇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
“她到底是什麼人?”
見我一臉震驚的模樣,她輕笑道:“我知道你會驚訝,這法陣不完整,能夠傳送的距離不是很遠!”
聽到這,我忍不住苦笑:“我只關注一個問題,它安全不?”
廢話,一個殘缺的傳送法陣,我肯定要懷疑它的安全性。要是傳到中間卡住了,又或者只把人身體的一部分傳送過去,那就好玩了。
聽我這麼一問,她突然很無辜地看着我說道:“我不知道,我自己又沒試過。不過,賭神經常用它,也沒出什麼大問題!”
她這麼一說,我心裡放心不少。可緊接着,她話鋒一轉,差點把我給嚇尿了。
“也就是缺胳膊少腿、只有半截身子過來什麼的,不過這些對賭神來說都是小傷,不是什麼大問題······”
我靠,這就是她說的沒出什麼大問題?
我不由滿臉黑線地看着她,沉聲道:“你能靠譜點不?再說了,你讓賭神過來,而不是我非得用這傳送陣去找他,懂不?”
見我出醜,她竟然笑得花枝亂顫,打趣道:“鬼佛,你號稱擁有不死之身,難道還會怕這個?”
我沒有理她,白了她一眼,暗歎道:“我是不死之身沒錯,可不代表我不會經歷死亡啊······”
緊接着,她也不再耽擱,以自己的靈力催動法陣,使得法陣光芒大盛,閃亮了起來。
法陣運轉間,一絲絲能量波動擴散開來,她看了我一眼,解釋道:“這雖是一個傳送陣,但也是個逆向召喚陣法。因爲我和賭神有交易,所以我在他的身上留了印記。”
我頓時瞭然,這就相當於蘇寇能夠隨時通過這個陣法,將賭神召喚到自己的身邊。
跟我解釋完,蘇寇便全身心地催動法陣運轉。可沒幾秒鐘,她就滿頭大汗,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
“看來,催動法陣運轉,相當耗費靈力啊!”我不由暗歎,有些替蘇寇擔憂,生怕她堅持不下來。
對於逆向召喚,我雖然不是很懂,但也能猜測到,如果被召喚的人產生反抗之心,那將會加大難度。
不由得,我立即向前,伸出右手拍在蘇寇的肩膀上,將自己的靈力渡給她。
她轉頭看了我一眼,沒顧得上說話,藉助我的力量,全力催動法陣,將法陣運轉了到極致。
驀然間,賭神的身影從法陣中飛出,狠狠地砸在地面上。
“妖精女王,你竟然逆向召喚了我?難道你······”他話還沒說完,就愣住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賭神,我冷笑道:“賭神,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