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他放在她小腹上的手慢慢上移,隔着薄薄的寢衣在她胸前輕輕揉捏,背後的呼吸很重,力道卻很溫柔。葉楠夕悶哼了一聲,不得不止住他的手,他便停了下來,手卻沒移開,一動不動地握着其中一邊。她覺得腦中思緒紛亂,一時想起兩人不久前纔在這張牀上翻雲覆雨,一時又想起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以及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想了一會,覺得一直就這麼個姿勢躺着有些不舒服,卻剛剛想動一動,他的手卻從她衣襟裡滑了進去。
他感覺她這裡明顯比以前豐滿了許多,並且滑膩如鵝脂,一隻手已經握不住了,那麼纖細的身子,卻生得這樣一對胸乳,雖此時眼睛看不到,但光用手去描摹,就足夠令他血液沸騰。
沒了阻隔,他的動作比剛剛重了幾分,但並不粗魯,伴着他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葉楠夕感覺自己後背似乎潛伏着一股將要噴薄而出的**。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在隨他掌上的力道不停的變化,他將她揉捏成什麼形狀她就變成什麼形狀,從僵硬到綿軟,最後幾乎要化成一灘水。
他下面早已昂揚,火熱如紅炭,他胸膛緊緊貼着她的後背,下面用力頂在她臀上,不時輕輕磨蹭着。
葉楠夕漸覺神思恍惚,呼吸紊亂,但心裡卻有些惱火。
“你——不知我現在不方便嗎!”他在她耳朵上輕吻的時候,她咬着牙道了一句,原以爲會是惱怒的聲音,卻說出來後,是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嬌媚,帶着暗啞的**,似靈蛇般能直接鑽進男人的心裡。
蕭玄一聲嘆息,剋制地將手慢慢從她衣襟內抽出,失了那股強悍的力道。葉楠夕頓覺心裡一空,只是下一刻,她的手就被他握住,拉到身後,握住他堅硬滾熱的**。
她的手在他的控制下越來越快,他的呼吸亦跟着越來越重。最後他忍不住開始低低呻吟,那聲音是從胸腔裡發出,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胸膛的震動和隨之而來緊繃的肌肉。
葉楠夕被他握住的手猛地一頓,隨後感覺到褲子上突的沾到一些粘溼火熱的東西,跟着他一聲長嘆。手鬆開,整個人一下子鬆懈下來,臉靠在她的肩窩上。疲憊至極地呼吸。
直到感覺他的呼吸平穩後,葉楠夕才慢慢動了動身體,想起身將褲子換了。只是她才動了動,蕭玄就伸手攬住她的腰,手要從她褲腰內鑽進去。葉楠夕一驚,忙拉住他的手:“你做什麼!”
“現在怕傷着你,只能先這樣。”他含蓄地說道,聲音異常低啞。語氣裡卻隱隱透着幾分滿足,溫熱的呼吸直往她耳朵上噴,“要不你坐上來。那樣安全些,不容易傷到。”
果真是她縱容一次,他就藉機得寸進尺。說着就要箍住她的腰,讓她坐到他身上來,葉楠夕卻推開他的手:“不用了,我先換衣服,免得沾到那都是。”
聽她聲音裡帶着幾分彆扭,蕭玄笑了笑,便鬆開手。
她下牀去,打開箱籠,隨便拿出一件乾淨的綢褲,回身時,卻見他手一直撥着牀幔,即便他整張臉都在陰影裡,卻還是能感覺得到那雙眼睛在直直盯着她看,像是在等着看她在他面前換衣服。葉楠夕覺得臉上一熱,也不管他看不看得清,狠狠瞪了他一眼,就拿着綢褲走到屏風後面。
“回來牀上換吧。”他忍不住開口,她卻不理。
昏黃都燈光下,屏風上映出一個纖細窈窕的影子,他微微眯起眼,看着她將身上的褲子解下,修長的雙腿映在屏風上,線條柔美迷人,他被自己的想象恍了神的時候,她就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重新在牀上躺下,他貼過來時,葉楠夕注意到他已經將上衣都脫了,精壯的胸膛在帳幔放下來後,上面起伏的線條似擴大了幾分,讓人覺得那下面蘊含着難以言喻的力量。
他將她摟到懷裡,臉俯下,在她綿軟的胸口那用力呼吸了幾下,在她輕輕推了他後,才擡起臉,也跟着躺下,卻依舊將她帶進懷裡,手在她肩膀和胳膊上輕輕撫着。片刻後,似又起了興致,只是手剛有些不安分,葉楠夕就拍開他的手,在他腰上用力擰了一下,恨恨道:“你過來就是想找我做這事!”
蕭玄收了手,脣在她發上吻了吻:“做不做都很想你,別介意這個,我是男人,這麼抱着你當然會有這方面的需求,而且我很久沒碰你了。”
“那你抱着別的女人也會有這個需求?”
“……”蕭玄在她腰臀上輕輕抓了抓,“沒有別人。”
葉楠夕微擡臉:“沒有別人?”
蕭玄垂下眼,看着她再次平靜地道:“沒有別人。”
葉楠夕沉默一會,嘴角一揚,忽然問:“從不曾想過?包括以前沒回俞川的時候?”
那個名字忽然浮現,蕭玄也沉默下去,葉楠夕又笑了笑,撇開這個問題:“算了,你要真不想就不正常了,其實你現在也可以正大光明地想。”
“沒意思。”他輕輕撫着她的胳膊,淡淡道。
鳳十三孃的親事他到底打算怎麼處理,這個問題在嘴裡轉了幾轉,卻終是沒有問出口,反正問了也改變不了什麼。葉楠夕靠在他如暖爐般的懷裡,暈熏熏的睡過去時,又呢喃地一句:“你喜歡我什麼呢蕭玄,家世,容貌,還是身子……”
蕭玄沒有馬上回答,似也在就這個問題沉思,許久之後,昏暗的牀帳內響起他溫和沉啞的聲音:“家世容貌甚至聰明才智都比你好的也見過,真沒有像你這般讓我放不下捨不得的!你呢?除了我,你會跟別人走嗎?”
葉楠夕沒有應聲,似已經睡着。
他轉過頭,看着她恬靜的睡顏,想着她幾乎每次都這般溫順在他懷裡,卻轉身就能做出讓他心慌的事來,不禁輕輕一嘆。
……
第二日早上,蕭玄已經不在了,葉楠夕起來後。看着旁邊空了的一塊,擡手手放在額頭上,重新閉上眼。她知道他天沒亮就走了,那會兒她聽到了動靜,但是沒有起來,一直在裝睡。所以知道他走之前在她額上輕輕吻了一下,還聽到他對她說的那句話。
直到天已大亮,綠珠纔在外頭問了一句,待葉楠夕開口讓她進來後,她才掀開簾子。瞧到屋裡就葉楠夕一個人時,面上倒不見什麼訝異,葉楠夕卻詢問地看了她一眼。
綠珠低聲道:“只有陳叔和我還有紫草直到三爺來過。”
葉楠夕點了點頭。盥洗完後,就吩咐一句:“一會你讓媚兒過來。”
“是。”
“紫草呢?”
“給二娘子準備早膳去了。”
葉楠夕點了點頭,又問:“對了,金翠坊那邊是什麼時候將三姑娘的首飾拿過來?”
綠珠道:“金翠坊的掌櫃說了,今兒就將那副金頭面送來,二娘子是要回葉府嗎?”
葉楠夕想了想,便搖了搖頭:“先看看再說。”
不多會,紫草就將早膳送了過來。葉楠夕才吃完,媚兒也過來了,侯在一旁等她漱了口後。才走過來道:“二娘子找我?”
“嗯,你吃過早飯了?”
“已經吃了。”
“坐吧。”葉楠夕示意了一下自己旁邊的椅子,“到底也是有了身孕。不必拘禮。”
媚兒謝過後,側身坐下,然後不等葉楠夕開口問,就主動道:“花蕊夫人已經不怎麼信任周圖了,有要將他滅口之意。”
葉楠夕微詫:“他說什麼了嗎?”
“他什麼都沒說,但他應該是知道了花蕊夫人些事情,似乎是跟軍糧有關。”媚兒說到這,停了一會,似在算着什麼,片刻後才接着道,“約莫就這幾日,周圖要押送幾個犯人去往涼州,他說路上有可能會出事。”
葉楠夕沉吟一會,便問:“他有什麼打算?”
“他很謹慎,雖然懷疑花蕊夫人要放棄他了,卻還是什麼都沒多說。不過似乎是知道自己有後了,所以才忍不住跟我提了這事,估計也是想看看花蕊夫人是不是真的有除去他的心,再瞧瞧我這邊又是個什麼情況。”
“他懷疑你已經倒戈了,所以想通過你的手,借葉府的力量幫他渡過這一關?”葉楠夕笑了笑,“如此,萬一他猜錯了,他也不算背叛花蕊夫人;若是猜對了,就能順勢躲過一劫,而且還兩邊都不沾是不是。”
媚兒點頭:“周圖本來就是很會盤算,不過花蕊夫人真動手的話,葉府可以順藤摸瓜查出花蕊夫人的暗中勢力。”
葉楠夕問:“你覺得呢?”
媚兒道:“大道理我不懂,不過之前在京城時,二娘子知道我一共除去了多少女人嗎?”
葉楠夕挑眉:“說來聽聽。”
“正經輸在我手裡的有十八個,間接的也有十多二十個。”媚兒淡淡道,“不怕會來事的女人,最怕的就是沉得住氣的人,什麼都不做,就什麼錯都沒有。所以當時只要有目標,就一定要想方設法讓她出手弄出點事,並且幾乎是百試百靈。”
葉楠夕沒說什麼,沉默一會後,就讓媚兒出去了。媚兒走到門口時,有些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卻還是忍住什麼都沒問。
媚兒離開沒多久,葉楠夕便去了書院一趟,正好葉明在,她便將媚兒提供的消息都告訴葉明。葉明聽完後點了點頭,表示他會安排,隨後就打量了葉楠夕一眼。葉楠夕忽然想到昨晚蕭玄走了她房間裡的密道,並且還說是過來見她父親,如此,父親必是知道昨晚他們倆是在一起的。
葉明倒沒有多說什麼,看了她一眼後就道:“先就這樣,你仔細自己的身體,別的事就不要多管了。”
葉楠夕莫名地鬆了口氣,回了紫竹林後,正好金翠坊將葉楠珍的第一套頭面送了過來,她自己瞧了後,覺得很好,便又出門回葉府一趟。
只是剛坐上馬車,就覺得胸口有些不舒服,乾嘔了兩聲後,含了一塊青梅才勉強將那感覺給壓下去。
綠珠勸了一句:“要不二娘子改天再去吧。車這麼顛着,對身體也不好。”
葉楠夕搖頭,只讓馬車跑得慢些即可。可是似乎就是因爲馬車跑了太舒緩了,加上她這輛車的裝飾瞧着很不錯,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車輛,所以在半路上時。竟被幾個乞丐給攔下了。
虛弱的,懇求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葉楠夕一怔,就挑開車簾一角往外瞧去。是幾個衣衫襤褸的人,瞧着不怎麼像專門遊蕩在這城裡的乞丐。有一個懷裡還抱着個孩子。
葉楠夕往外問了一句,陳叔的聲音傳來:“是幾個餓肚子的流民,二娘子不用擔心。我這就驅他們走開。”
葉楠夕從窗簾內看了那女人懷裡的孩子一眼,那女人說話的口音她聽不太懂,只覺得似乎是因爲孩子生病了,求人發發善心。葉楠夕心裡不忍,便對綠珠道:“給她幾兩銀子救急。”
綠珠便拿出身上帶着荷包,挑出一個約五兩銀子的銀餅探出臉交給那女人。陳叔一驚,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旁邊不遠處就坐着許多乞丐模樣的人。正好瞧着這一幕,個個眼睛一亮,即一窩蜂地都擁上來大聲乞討。
若是平時。絕不可能會有這樣的事,如今因流民大量涌進城裡,助長了這些人的膽氣。也令他們生出極大的危機。僧多肉少,若是不搶得快些,自己就什麼都撈不到了。
葉楠夕平日裡基本都是以車代步,特別是有了身子後,就儘量少出門了,因此雖知道如今有很多逃災的流民涌進俞川,但因不曾真正看到,所以這件事對她來說,也就是別人嘴裡的幾句話而已。
現在,突然看到這麼多人,似蝗蟲一樣蜂擁過來,她嚇一大跳,剛剛根本沒注意附近還有這麼多乞丐模樣的人。
陳叔就知道會這樣,早在那些人欺近車廂時,就往下一甩馬鞭,先衝過來的幾個差點被抽到,反射性就就往後一躲,於是擋住了後面往前衝的人,陳叔就趁着這個機會,用力駕車跑了起來。
到底這是城內,不是荒郊野嶺,那些人見車跑開了,也就慢慢散開了。葉楠夕心有餘悸地往後看了一眼,只見剛剛那個接了她的銀子的女人,在一個男人的陪伴下,也抱着孩子匆忙離開了那裡,只是走了幾步,又回頭往她這看了一看。
“怎麼會有這麼多乞丐流民。”葉楠夕放下簾子後,有些怔怔地道了一句,看起來事情比她想象中的嚴重多了,城內尚且如此,城外又該是什麼光景?這麼多食不果腹的人,很容易鬧出什麼亂來吧。
綠珠也是被嚇一跳,坐穩後,也輕輕一嘆:“每年都有餓肚子的人,聽說晉北那邊都起戰事了,那邊徵稅特別厲害,所以往這邊逃了人就越來越多。”
陳叔的聲音也傳了進來:“如今那些逃災過來的人都結伴乞討,遇到善心的,就蜂擁而上,攔住不讓走。今兒二娘子是運氣好,那女人混入那夥人裡頭,他們估計也沒想到二娘子真會慷慨,所以才慢了一步,不然怕是不容易脫身了。”
葉楠夕問道:“這樣官府不管嗎?”
陳叔又回頭道:“總有管不到的地方,聽說那牢裡都要塞滿人了。”
葉楠夕想起剛剛媚兒說,周圖要押送一批犯人離開俞川的事,結合剛剛的情況,大致明白了。
到了葉府後,葉楠夕將那副金頭面拿到年氏屋裡,然後讓人去請葉楠珍過來。試戴了一番後,幾人都覺得挺好,便讓年氏代爲收起來。葉楠夕鬆了口氣,然後就跟年氏說起外頭的情況,年氏也嘆道:“外頭是比以前亂了許多,老爺說,定會出件大事後,纔會安穩下來。”
葉楠夕心裡咯噔一下,想問什麼,卻瞧着年氏不欲多談的樣子,加上兩妹妹都在,並且她們的心思都放在嫁妝和婚禮的事宜上,葉楠夕不想掃了她們的興,便忍住沒多問。
不過告辭時,年氏還是囑咐了她一句:“如今外頭不怎麼太平,你以後能不出門就別出門,平日裡也仔細注意着些,聽說東城一戶人家,前幾日半夜時有人闖了進去偷東西。”
葉楠夕一驚,忙問了幾句,聽說是那人受不住肚子餓,進去偷吃的,那戶人家倒沒出什麼事,便微微放了心。
只是也不知是因爲懷孕了容易一驚一乍,還是她天生膽兒小,回了紫竹林後,腦子裡還想着白天時年氏跟她說的那事,總覺得有些沒着沒落的。
“讓陳叔他們夜裡警醒着些。”將睡下時,葉楠夕不放心,就交待了一句。
綠珠安撫道:“陳叔都安排人守夜的,而且書院那邊也有人看着,二娘子放心。”
葉楠夕微微嘆了口氣,在牀上躺下,然後讓她們出去歇着。只是眼睛剛合上沒多久,忽然聽到屋裡忽然有了動靜,她趕緊坐起身,正要張口,卻看到原來是那密道的箱子動了,隨後瞧着蕭玄嗖的一下從裡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