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石碑碎片的炸響還是幻境結束的破裂,這個聲音就像一個幻境的結束一樣,眼前的畫面也如同玻璃破裂一樣分崩離析,變成無數的碎片。
眼前的畫面又扭轉了起來,周圍的空間都在波動,可是依然是一片黑暗,依然是幾個人站立在血池臺上,都是我熟悉的人。
而這一次我第一時間去找晏紫,不過看到晏紫在他們之中後,我便鬆了一口氣。
但我很快又發現了些問題,血池臺上的爺爺他們,竟然都還閉着眼,像是睡着了一樣。
我心底突然咯噔了一下,難道只有我一個人醒來了嗎?
我走到爺爺的面前,推了推爺爺,他的身體晃了晃,就像站着睡着了一樣,一動不動的。我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然後用手探入爺爺的鼻息之間。
有氣息,胸膛也在微微的起伏,只是爲什麼我一個人走出了幻境,他們呢?
我又走到了隊長和大頭的身邊,晃了晃依然沒有甦醒的跡象,就連景薇、晏紫、龍魁全都安靜的站在那。
這到底怎麼回事,幻境破滅,大家不是應該一起醒來的嗎,只有我一個人走出了幻境?
我越來越搞不懂這幻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越想腦袋越疼,感覺就像掉入了一個多層重疊的幻境之中。
我越發的覺得眼前這些熟悉的人很不對勁,或許這依然還是幻境。
目光看向地上的石碑,我沒有任何猶豫,再次一拳打向石碑。
只是這次,我並沒有打碎石碑,而是手上傳來的刺痛感,讓我疼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再看神秘黑色石碑的時候,上面一點破裂的痕跡都沒有,簡直堅硬如鐵。
奇怪,不是幻境?
這次是真的嗎?
我看了看左手上的傷口,纔剛剛結痂,於是我再次撕裂傷口,血液汩汩的流出。
要驗證是不是幻境,用我的血一試神秘的石碑便知,當時石碑就是因爲我的血將我們都吸入了石碑內。
滴答~滴答!
幾滴血液滴在了黑色純淨的石碑上,然而我等待的水鏡漣漪並沒有出現,血液就像水滴滴在石碑上一樣,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頓時就愣住了,這到底什麼情況,此刻的我真的搞不清楚,此時是真實還是虛擬。
頭感覺都快炸了,卻偏偏找不到一個人可以商量。
四周漆黑的可怕,陰風陣陣的從裂谷深淵中不斷的往上冒,吹在青石廊橋上瑟瑟作響,水晶棺旁邊的蠟燭也早已熄滅。
白色蠟燭似乎燒的時間不是很長,幾乎與我們離去的時間差不多,也就是說,我在夢境裡面將近半年的時間,在現實裡面可能纔過去一小會。
因爲爺爺和謝隊長手中的戰術手電還在微微的發着光,電池容量都還在。
一時間我腦袋亂如麻,根本思考不了任何的問題,我一一看向爺爺、隊長他們,心底十分納悶,我都已經走出了幻境,難道爺爺他們的思維還無法走出幻境嗎?
他們比我成熟冷靜的多,在思想方面更是比我考慮的多,怎麼可能這麼久還沒有醒過來。
而且我覺得我在幻境裡看到的畫面似乎人爲的被破壞了,有人不想讓我看到無底深淵之後接下去的畫面。
是那個能看透虛空的巫師嗎?
我很快又否定了我的想法,因爲巫師也是幻境中的一個角色,絕對無法做到干擾整個幻境的事,幻境中途的斷裂,那應該就是現實中外力所致。
一想到這裡,我頭皮就發麻了,如果真是外力導致了我的幻境中的畫面斷掉的話,那會是什麼呢。
難道我在幻境的時候,有什麼東西在我身邊?
我感覺從腳底涼到了頭頂,警惕的看向四周,我走到爺爺身邊拿起了手電,對着周圍的黑暗掃去,可是什麼都沒有,空無一物。
有人破壞了我的幻境,自然也有人能夠讓幻境無限的循環下去,讓爺爺隊長他們始終陷入幻境之中,無法醒來。
不是這裡的怪物,難道是我們這裡的人?
我依次將爺爺他們收入眼裡,想找到他們身上的異常所在。
當我目光掃向所有人到最後的時候,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再次將目光收回到了葉禿子的身上。
確切的說我將目光鎖定在了葉禿子的手上,此時葉禿子安靜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左手靠在腰上,另一隻手做出拉繩索半握着的姿勢。
葉禿子應該是牽着捆綁晏紫的繩索的,可現在繩索是掉落在地上的,晏紫依然被繩索捆綁着,雙手被捆綁到了身後。
葉禿子突然進入幻境的時候,放開了手中的繩索?
想到這裡,我臉色驟變,目光直接鎖定到了晏紫的身上,此時晏紫臉色蒼白,與葉禿子站在一起,揹負雙手,雙手上捆綁上了繩索,一動不動的站在那。
我嘴角浮起一個冷笑,悄悄的從腰後掏出了匕首,無聲冷漠的走向晏紫的身後。
我兇光畢露,在晏紫的身後,起手突然刺向晏紫的後腰,這一刀刺過去我沒有任何的猶豫,眼神的堅定從未有過。
突然,我的匕首快刺到晏紫的時候,晏紫的身體卻詭異的向前移動了幾步,然後她突然睜開雙眼,帶着幾分驚訝的看向我。
“果然是你!”我冰冷的話語說道。
晏紫眼神中的驚訝逐漸淡去,下一秒卻冷媚的笑了起來道:“好聰明的小子,看來我還是低估你了。”
說完,她雙手在身後一晃,繩索自然的就落在了地上,兩隻纖細的玉手抖了抖放在身前攥動着,似乎長時間的被捆綁,手腕有些不適應。
“我很好奇,那麼多人爲什麼會選擇我。”晏紫冷笑道。
她似乎對於我的威脅毫不在意,甚至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不過確實,以我弱小的力量確實難以與他抗衡,他從被我捉到開始便佈下了一個如此大的迷局,簡直細絲如孔的縝密心思令人恐怖。
她在我們的面前僞裝成傷者,讓我們所有人對她的戒心慢慢的消除,甚至用可以帶我們出去的謊言來取得我們的信任,孰不知她一步一步的佈下了一個巨大的迷局幻境,想讓我們永遠也醒不過來,無限輪迴在幻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