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施秋雁現在只想着要把龍呈楓生吞活剝呢,早就把其他看似重要的事情,通通都拋到了腦後。
當施秋雁出現在府門口時,便看到那幾個碩大的紅木箱子擺在那裡,可是應該守在旁邊的古力行等人,卻不見了蹤影。
怎麼?難道他們還要跟在龍呈楓的左右,怕龍呈楓遇到危險嗎?
“不是說,王爺出來了嗎?”施秋雁轉頭看着前來稟報的下人,“人呢?”
那下人是萬分的尷尬,估計都在心裡腹誹着。
人家王爺出府必然是慢條斯理,哪裡會像施秋雁這般,差點飛了起來。
木犀也是剛剛趕到,跑得是氣喘吁吁,“小姐,縱然這心裡有千般不滿,也要保重纔是。”
施秋雁猛的回過頭去,瞧着那幾個箱子,真想看看裡面到底都裝了什麼寶貝,竟然就膽敢提着它上來提親,就不怕……
“雁兒?”龍呈洪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令施秋雁很是吃驚。
施秋雁本以爲接下來還會看到龍呈楓,但僅有龍呈洪一個人罷了。
“洪哥哥。”施秋雁的表情陡變,轉而換成溫柔、怯懦又傷心的模樣,仿若那眼淚隨時隨地都會滾落一般。
“雁兒,莫難過。”龍呈洪幾步就走到施秋雁的身邊,輕輕的握住了施秋雁的手,勸道,“沒有關係的,我會一直都在這裡陪着你。”
施秋雁正準備惡狠狠的瞪上那前來傳報的下人一眼,但又覺得人家說的倒也是事實。
王爺嘛,龍呈洪和龍呈楓都是王爺,下人說得也不見得是有錯的。
“怎麼了?”龍呈洪見施秋雁沒有作聲,以爲是施秋雁被龍呈楓的行爲嚇住,“放心,父皇是不會答應的。”
如果真的讓龍呈楓娶了施秋雁,那皇上最疼愛的龍呈洪,又要將顏色置於何地。
施秋雁尷尬的笑了笑,她纔沒有想到那麼多。
“恪王爺沒有來,對不對?”施秋雁擡起眼來,帶着幾分難過似的,問向龍呈洪。
“沒有來,父皇急召,尚不知在宮中談論什麼。”龍呈洪看着施秋雁,溫柔的說道,“別怕,他如果來了,我會與他好好商量,會讓他把這種荒謬的想法收回去的。”
收?只怕是龍呈楓另有打算吧。
他們這樣的合作關係非常的不可靠,她要向長風樓書信,問問元逸興會是什麼樣的態度。
當龍呈洪和施秋雁站在一起“閒聊”的時候,旁人是插不上嘴的,站在後面的施萬里非常的尷尬,幾次開口都沒有插進去話,索性也就不再說出半個字來。
龍呈洪一直都僅僅是哄着施秋雁,當然,除了“哄”,讓施秋雁可以暫時安心,龍呈洪也沒有把握能夠說服龍呈楓。
當龍呈楓命人將聘禮先比賜婚聖旨到了施家以後,這事情就算是在京城中徹底的傳開,讓施家陷入兩難之境。
如果龍呈楓現在出現,興許還可以改變,如果拖得太久……
“王爺……”龍呈洪府上的管家匆匆而來。
施秋雁見狀,有些驚異,這位管家平時都是恪盡職守,他若出現,必有大事。
“京城
外又出現大殤國的人,皇上派着人到府上請着王爺呢。”管家急切的說道。
又有大殤國的人?施秋雁輕輕皺着眉頭。
“王爺。”施秋雁拉住要離開的龍呈洪,“含情脈脈”的望着他,說道,“您一定要小心。”
龍呈洪的心念一動,握住施秋雁的手,“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他究竟能把自己照顧成什麼樣子,施秋雁可是沒有放在心上的。
龍呈洪匆匆離開,施秋雁轉頭看着那幾個大箱子,頭疼得很。
說實話,她倒是想要將箱子打開,看看裡面到底是裝了什麼寶貝。
“妹妹。”施萬里喚着施秋雁,“你還是去休息吧,我也過去看看。”
又讓她休息?這都什麼時辰了,要用晚膳的。
“哥哥。”施秋雁伸手就扯住了凡事都想要湊到前面去的施萬里,“皇上可沒有叫你過去。”
施秋雁說的是實話,皇上請的可是幾位皇子,與施家沒有半點關係。
皇上都沒有開的口,施家往前面湊,豈不是會招人嫌棄。
“妹妹。”施萬里認爲是施秋雁關懷着他,只能笑着捏住施秋雁的臉頰,“你也莫要想太多,我也不過是想要看看情況,晚膳前必然回來。”
施秋雁看着施萬里的背影,不由得皺起眉頭,那臉上寫着一個大大的“擔憂”。
“小姐,別急,少爺心裡有數的。”木犀勸着施秋雁,她瞧着施秋雁的眉頭都快擰成一股麻花。
施秋雁抱怨着,“這是什麼事兒,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恪親王回京以後,就沒有一天的安寧日子。”
她剛剛落了音,就感覺到有人不贊同的看着她。
施秋雁迅速的轉過身,就瞧到了文陽公主。
“孃親。”施秋雁立即上前扶住文陽公主,面色尷尬。
“你呀,終究是個孩子。”文陽公主看似是想要教訓着施秋雁來着,可是話到嘴邊,也僅僅是抱怨了一句,便沒有了下文。
施秋雁鬆了口氣,扶着文陽公主先回了房間,直到晚膳時間纔出來。
這晚膳一如從前,不過是比平時少了施萬里。
因爲施安沉默,其他人也不會多嘴問起施萬里的去向。
施秋雁在送着爹孃回房間以後,都急得快要吐了。
“小姐,您緩一緩,這可都不算是大事的。”木犀勸着施秋雁。
龍呈楓提親?那算什麼?他並沒有按照原有的規矩走,未先有父母之命,就把聘禮送來,只要施家不鬆口,就不作數。
施萬里出府?他總是會跟在龍呈洪或者魏家公子的身邊,大事小事從來都會有他的身影,他有野心爭個前程,未嘗不可。
“不是。”施秋雁打斷木犀的勸說,“我是覺得,大殤國的人膽敢露出真面目,必有其緣故。”
到底是什麼緣故是需要慢慢去查的,問題是長樓風之前是一點兒消息也沒有得到。
“奴婢,奴婢去查。”木犀低下了頭,知道是自己的責任。
施秋雁阻止木犀離開,“已然不必,既然大殤國的人跑到京城外來犯,怕是京城內
的某處,已經少了許多人手,你去探一探,我晚上要過去。”
施秋雁這是要去哪裡?
她爲何說出那個地方的時候,木犀是全然不贊同?
“是,小姐,奴婢去準備。”木犀向施秋雁恭敬的屈了屈膝,就悄悄的從施秋雁的身邊退開,辦着施秋雁想要的事情去了。
施秋雁回到房間便換好了衣物,趁着夜深人靜之時,就離開了施府,即使是在此時,施萬里也沒有回府。
“小姐,那裡又髒又臭,血淋淋的。”木犀不停的描繪着那個地方的恐怖,“就算是小姐要問,也問不出什麼來的。”
施秋雁冷冷一笑,她未必是要問出什麼,只是來看看“故人”。
“大殤國的三位猛將皆爲親兄弟。”施秋雁忽然笑道,“扶巖君同萬忌君皆死於龍呈楓的手上,我想,最後一位也未必坐得住。”
“可是,小姐,他們爲何會無緣無幫出現在京城中,這實在是不明智。”木犀不懂的事情,施秋雁自然也是不懂的。
大殤國的國事,施秋雁是全然沒有放在心上過,但長風樓應該是知道得通透,所以,元逸興應該知道其原委。
不過,大殤國連折兩名大帥也是他們咎由自取,扶巖君與萬忌君皆是猛獸般的人物,從來就視人命於無物,但讓他們跑到敵國之中來,無疑是送羊入虎口,能力必然是施展不開,將會折損於此呢。
“小姐。”獄卒見到是施秋雁,便爲施秋雁讓開了路。
這裡面的確是血腥一片,味道極爲難聞,施秋雁輕輕的皺了皺鼻子,便慢悠悠的向前來。
獄卒向施秋雁解釋着這獄中的情況,包括魏懷安平時如何審訓着他們,如何用刑,抓住的人中又死去了多少之類的。
施秋雁只聽不說,想的卻是魏家爲了得到那幾船東西的下落,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否則就以他們平時的作風,怕是這些人早就身首異處。
“喲,竟然是個小妞。”不知是誰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獄卒的雙眼一凜,就揚起手中的刀,準備砍過去。
“不必。”施秋雁擡了擡手,阻止那獄卒的所爲,“喪家之犬,逞口舌之能,不必放在心上。”
獄卒收起大刀,就向施秋雁微微彎腰,一派恭敬。
施秋雁環視着四周,緩道,“瞧起來,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也只有扶巖君同萬忌君能知道了。”
人卻死了,真糟糕呢。
“小姐想要知道何事,屬下可以辦。”當獄卒說着這句話時,那些大殤國的人紛紛露出錯愕的表情,打量着施秋雁。
想必,他們是猜不到,看似柔弱的施秋雁到底是哪一種身份。
“我就是想知道,信允君是否也到了京城中。”施秋雁笑着說道,“如果有人告訴我,他就不必留在這個鬼地方。”
施秋雁的“利誘”自然不能成,他們可不認爲一個小小女子,能有什麼本事帶他們離開。
“大殤國的人都很勇猛,但絕對不夠忠誠。”施秋雁似笑非笑道,“當年,一點小恩賜就可以讓兩位死去的大帥大打出手,置軍令於不顧,怕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