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謀殺親夫嗎?”龍呈楓緊緊抓住施秋雁握着匕首的手,用力的一扭,就令吃疼的施秋雁鬆開了手。
“你怎麼會在這兒?”施秋雁問得是相當的不客氣,“你可知這是哪裡?”
龍呈楓冷眼瞧着施秋雁,似笑非笑,“如果你想招惹其他人過來,本王是不在乎的。”
龍呈楓的名聲原本就不算是有多好,他看似是不太在乎呢。
施秋雁咬牙切齒的看着他,“郡王請離開吧。”
一旁的侍女忙上前就要服侍着龍呈楓起身,卻被龍呈楓拒絕。
“施家小姐,你太平靜了吧。”龍呈楓好奇的湊到施秋雁的眼前,原本扭着施秋雁的手,漸漸的鬆了力,改成握着施秋雁的手腕,“還有文陽姑姑,也是平平靜靜的就接受本王出現的事實,可真的是本王大開眼界了。”
娘知道龍呈楓的出現,卻沒有將龍呈楓趕走,是嗎?施秋雁擡眼看向木犀,瞧着木犀尷尬又難堪的低下了頭,就知道龍呈楓所說的話都是真的。
娘?到底是怎麼想的。
究竟是她這個女兒做得太失敗,還是文陽公主太不拿她當回事了。
“郡王玩笑了。”施秋雁抽回自己的手,扯了扯被子,“您打算……”
施秋雁的話尚沒有說完,龍呈楓就又湊近了些,“你真的不在意嗎?”
在意呀,當然會在意的。施秋雁淺淺一笑,低下頭去,覺得龍呈楓真的是說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哪有女子不會在意一名男子無緣無故的出現在她的牀塌之上,但她好像也沒有本事要了龍呈楓的性命。
“小姐。”一名侍女匆匆而來,低着頭,卻沒有去看施秋雁和龍呈楓的姿勢,而是回稟道,“魏家的人已經到了府門外,候着小姐呢。”
這麼早?施秋雁輕皺着眉頭,自然是不願意前去赴約的,但又是無可奈何的,因爲畢竟沒有一個特別好的理由去回絕。
“不如說你生病了,如何?”龍呈楓理所當然的又躺回到施秋雁的牀塌上,氣得施秋雁的雙眼都泛起血絲來。
如果她沒有去赴約,想必,龍呈楓也不會輕易離開的吧?真的是一個麻煩的傢伙。
“不好。”施秋雁垂下眼來,看着龍呈楓,“魏家的約是一定要赴的。”
龍呈楓見狀,知道施秋雁是有些小心機的,就直起了身來,看向施秋雁,說道,“本王自然不會阻止你,只不過,本王也要提醒你……”
提醒她什麼?施秋雁等待着下文,但見龍呈楓起了身,離開了她的房間。
豈有此理,施秋雁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頭,轉頭怒視着屋內的一干侍女。
惟有木犀向施秋雁解釋了事情的緣故,等待着施秋雁的懲罰。
“服侍我換衣吧。”施秋雁在沉默良久後,終於開了口,“不能讓魏家人等太久。”
施家,可沒有能耐在魏家人的面前拿喬。
“小姐,那郡王他……”木犀也是沒有料到,施秋雁會把此事忍下來。
施秋雁一言不發,只是在木犀爲她換衣時,說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她是來複仇,再大的屈辱,她都會忍下來,以後,會
有機會爲自己討個公道的。
原來,如此。
施秋雁坐在梳妝鏡前,由着木犀爲她塗着胭脂的時候,卻看着木犀被擠開。
她正準備回過頭時,看到鏡中出現一個人的半身像,雖然沒有看到他的全臉,但是分明就知道他是龍呈楓啊。
還沒有離開嗎?實在是讓人沒有辦法喜歡起來啊。
“郡王還沒有走?”施秋雁扯着嘴角,悶悶的問着。
以施秋雁的性子,是很想要將龍呈楓也“擠”開的。
“你還在,本王如何能走?”龍呈楓抓起桌上的眉筆來,就彎着腰,準備在施秋雁的臉上塗塗抹抹的。
快莫要開玩笑了,把她的臉弄髒,還如何出去見人啊?
施秋雁本能的推拒着,可被龍呈楓死死的扣着,移不動半分。
她盯着鏡中的自己,這臉色真的是難看到了極致啊。
龍呈楓在施秋雁的眉上畫着的時候,便道,“本王能容忍的時間可不長,你最好不要和他們走得太近,知道嗎?”
這種事情,無法答應啊。
施秋雁的計劃中,她可是身處於明處的一枚棋子,需要成爲大哥的助力,絕對不能因爲自己的不喜而拖了他的後腿啊。
“看看,本王畫得如何?”龍呈楓提醒着施秋雁。
施秋雁猛的回過神,看着鏡中的自己,有點驚訝。
他,畫得很好。
她也僅僅是一剎那的失神,很快就回過神來,視線落到龍呈楓未帶面具的半張臉上,突然就生出無限的感慨來。
龍呈楓的臉啊,明明是比女子還要美的啊。
惟獨那張半面具,着實是硬生生的毀了龍呈楓的臉。
“怎麼?看呆了?”龍呈楓笑着問向施秋雁。
施秋雁垂下眼簾,但笑不語。
她畢竟算是瞭解龍呈楓的,當初的龍呈楓不喜歡別人會說他有多美,現在是更不會喜歡的。
“郡王的手藝真好。”施秋雁似笑非笑的說道,“莫非,是常常……”
她就是打算給龍呈楓找堵。
“本王這就要離開了,你可是儘早回來的。”龍呈楓拍了拍施秋雁的肩膀,“否則,本王會生氣的。”
施秋雁回了一句“是”,那恭順的模樣,仿若是認定了龍呈楓會是她的夫君似的。
估計其他人也有類似的感覺吧?
龍呈楓可算是走了,這屋子裡面的人都鬆了口氣。
施秋雁也起了身,披上木犀爲她備好的披風,就離開了房間。
她忍不住問着木犀,是文陽公主選擇將龍呈楓留在她的房間,由着她的名聲變得越來越壞嗎?
當然不會,木犀當然是要爲文陽公主說話的啊。
何況,當時的情況之下,文陽公主做出來的選擇不是不對的。
“小姐,都是要怪恪郡王的。”木犀向施秋雁抱怨着的時候,卻聽施秋雁說道,“木犀,你似乎是忘記了,你們的主子只有我一個,怎麼反到是替其他人打抱不平?”
木犀一聽,忙低下頭。
“不過,他們終究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施秋雁喃喃的說了一句,便
離開了房間。
魏家人,等得很久啊。
當施秋雁快要到達府門口時,竟然與文陽公主不期而遇,這情景可是從來就沒有發生過的。
“娘。”施秋雁笑着迎了下去,“魏家有事,女兒纔沒有向孃親去請安的。”
施秋雁可是將女兒應該做的事情,全部都做足了,最簡單的是日日向文陽公主請安,難的便是要以置身事外的姿態去與其他人周旋,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半點差池來。
“沒事的。”文陽公主瞧了瞧施秋雁,“沒事就好。”
文陽公主僅此一句話,就令施秋雁明白,昨個真的是她將龍呈楓留在了她的房間中。
“自然沒事。”施秋雁心頭一涼,卻是向文陽公主笑着,“娘,怎麼會覺得有事呢?”
施秋雁的意思很明顯,身後的侍女們聽得清清楚楚,當然也不會亂說話。
她令文陽公主覺得,龍呈楓是早早離開的,侍女們自然也會順着她的意思來。
“你知道你爹的意思。”文陽公主像是放下心來,提醒着施秋雁,“以後,莫要和魏家公子們走得太近。”
文陽公主頓了頓,繼續說道,“和其他府裡的公子,也一樣。”
龍呈楓呢?施秋雁原本就欲要問出口的,卻被她慢慢的吞了下去。
何苦要和自己過不去?與文陽公主更不應該有衝突的。
“女兒知道,孃親放心。”施秋雁笑着說道。
施安的想法,施秋雁怎麼會不懂呢?估計,人人都懂的吧。
她施秋雁未必是會與龍呈洪走在一起的,而是誰當上太子,她纔會嫁給誰,其實,這麼做也會有很大的風險。
誰說太子一定會繼承皇位的?
施秋雁別了文陽公主,就先離開了魏府,坐着魏家的馬車前去赴約。
魏懷安做事素來周到,這馬車裡面還特意安排了一個小丫頭,爲施秋雁解着悶。
施秋雁自然也會問着魏懷安請着她出來的緣故,聽着丫頭的意思,只是需要她幫着選個禮物,之後就是賞個美景之類。
將自己的心思這般袒露出來,可真的不是魏懷安平時的作風,不知道他的心裡又打着什麼算盤。
施秋雁突的歪着頭,重重的打了個噴嚏,當她拿着手帕擦着臉時,丫頭暫時離開了馬車。
“小姐,魏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木犀的話沒有說完,就見施秋雁搖了搖頭。
這裡不是說着這些事情的好地方,無論魏家內部出了多大的問題,他們起碼都要維持着表面上的風光,不能讓人找到半點可趁之機的。
施秋雁轉頭對木犀道,“昨個的事情,要回信於長風樓,看看他們的意思。”
他們,當然是曾經的她、阮凝的大哥阮興,以及她的義兄端木要凌。
木犀正準備回答着施秋雁,早就書信回去時,這馬車就突的停了下來。
是到地方了嗎?施秋雁掀起馬車的小窗簾子,往外面瞧着的時候,就注意到側前方停着數輛馬車,這都已經在前面擰成了一團,硬生生的堵住了她的路。
馬車都是相當的奢華,其中一輛自然是施秋雁認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