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這是怕她睡着嗎?
畢竟天色已晚,施秋雁想要睡一會兒,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端木要凌一直吵個不停,難道就不覺得煩嗎?
施秋雁想了想,決定與端木要凌實話實說,如果端木要凌再這麼聒噪下去,她打算過河拆橋。
當施秋雁制止端木要凌的自言自語時,就看到端木要凌一臉受傷的問着她,“小妹,你關心着自己的夫君,我能理解,可是,你也不能不要親情呀。”
什麼亂七八糟的?
施秋雁指着自己的頭,“很疼。”
是啊,非常的疼。施秋雁平時也會感覺到頭上的疼痛,但大夫根本就不允她吃任何有關於止痛的藥物,說是會傷了身體,她只能咬牙切齒的硬挺着。
大夫說的是真的,想當初,爲了醫好阮興,在沒有通過阮興的允許下,真的就用了許多特別的藥物,來讓他感覺不到疼痛。
再看看現在的元逸興,每天都是病懨懨的,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虛弱。
舊傷引發的隱疾是一方面,那些藥物的原因,則是另一方面。
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忽略這麼重要的事情。
“我錯了。”端木要凌好似是剛剛想到施秋雁的頭上有傷似的,尷尬的笑了笑,“睡吧!”
施秋雁慢慢的閉起了眼睛,就真的在端木要凌的注視下睡了過去。
至於端木要凌,而呆視着前方,完全不覺得無聊。
其實呀,端木要凌還以爲施秋雁會問着關於材料的事情,可是當他進來以後,施秋雁只是很放鬆。
這樣的放鬆,的確是只有在家人的面前,纔會出現的。
“傻妹妹。”端木要凌搖了搖頭,“你以後要是被龍呈楓欺負了,可怎麼辦?”
他想了,又道,“能怎麼辦?當然是我和興弟爲你出氣。”
真聊天,還是發呆吧!端木要凌繼續雙眼呆直的望着前方,過了好一會兒,也歪到一旁休息了。
施秋雁抱着軟墊子,自然是將端木要凌的自言自語聽到了心裡去,這心裡面也是暖洋洋的,讓她覺得舒服極了。
有這樣的一位兄長,可以陪伴在她的身邊,不離不戲,那是她的福氣。
施秋雁悶悶的想着,有多少人是沒有這樣的運氣的,偏偏,她是有的。
這馬車一直前行,馬車四周也早早的就響起了馬蹄音,看來是侍衛們換上了馬兒。
施秋雁想的是,要不要給他們也配一輛馬車,畢竟,這風實在是太冷冽了。
當施秋雁的腦海中冒遼個想法的時候,就抵不過周公的招呼,閉上了眼睛,沉沉的睡過去。
風雪夜,終是會過去的。
這太陽一旦出現,就暖得讓人不想睜開眼睛。
施秋雁就是在這樣的氣氛中醒來的。
外面傳來一些動靜,施秋雁擡頭時,發現端木要凌不在馬車內了。
人呢?施秋雁不由得一個激靈,立即就坐了起來,緊張的望向外面,在尋到端木要凌的身影以後,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來。
她的這位哥哥呀,真的是挺嚇人的。
把她嚇壞了,可是有好處的?
“義兄,你在幹什麼?”施秋雁坐在馬車上,喚着端木要凌。
端木要凌一聽到施秋雁的聲音,忙着轉過頭去,指着施秋雁說道,“外面太冷,快回去。”
再冷,也要時時的出去走一走,否則,人會僵住的。
施秋雁披好了大衣,就移出了馬車。
外面的侍女立即就扶着施秋雁,生怕施秋雁會摔倒。
“怎麼回事?”施秋雁走到端木要凌的身邊,看着端木要凌拿着一個冊子,不知道在問着什麼。
施秋雁納悶的看着端木要凌,就聽端木要凌說道,“與施秋眉的交易達成了,不過我想的主意,似乎是不太好的。”
主意?施秋雁挑了挑眉,不太理解。
“準備利用一下你。”端木要凌說得直接,“你不是討厭龍呈洪嗎?也想要噁心一下他。”
施秋雁笑了笑,看來,端木要凌要親自接過這筆生意。
“義兄,不要把她太放在心上。”施秋雁提醒着端木要凌,“不值得。”
端木要凌指了指自己的頭部,提醒着施秋雁,“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頭傷,是怎麼來的?”
當然是她自己撞的,卻撞出了施秋眉對她下毒的事實。
“好,一切都聽義兄的。”施秋雁笑了笑,就被侍女扶到了馬車上去。
施秋雁忍不住回過頭來,瞧了瞧端木要凌,笑着搖了搖頭。
端木要凌素來睚眥必報,這一次,怕是也要爲她出一口氣了。
不過,端木要凌方纔也是說過了,要“利用”她一次,倒是讓施秋雁多多少少的產生了好奇心。
端木要凌知道她與元逸興的計劃,是不會進行破壞的,估計這樣的“利用”也是無傷大雅。
很快,端木要凌就回到了馬車上,與施秋雁一同尋找着龍呈楓。
幾日的路程,不必詳述,除了辛苦,再無其他。
不過這一行人,有哪幾個是怕着辛苦的?他們怕是,是最後的一事無成啊。
“義兄,還有多久?”施秋雁覺得自己離龍呈楓越近,這心中就越不安穩。
端木要凌只是看了看施秋雁,說道,“很快,你放心,一切安好。”
施秋雁聽着端木要凌的語氣,這心不由得提了起來,難道,端木要凌在龍呈楓的身邊,也安排了自己的人嗎?
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施秋雁倒是有點不太敢想了,不知道在龍呈楓知道這樁事怚以後,會是什麼樣的感覺,一定會非常生氣的。
龍呈楓是什麼樣的脾氣?怎麼能容忍呢?
當施秋雁露出那般錯愕的表情時,端木要凌就知道施秋雁是誤會了。
端木要凌忍不住大笑着,指着施秋雁笑得前仰後合的,笑得施秋雁是面紅耳赤,無可奈何,難道,她的想法還被端木要凌看穿了嗎?那也不至於笑着這副樣子呀?
“如果!”端木要凌對施秋雁說道,“龍呈楓真的遇到了危險,你覺得這裡會這般平靜的嗎?”
咦?好像,端木要凌所說的也有一些道理。
施秋雁訕訕一笑,沒有辦法解釋自己的擔憂,或者端木要凌也瞧得出來,不會怪着她的吧。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施秋雁還沒有外嫁,就已經等同於潑出去了,是嗎?
“義兄?又在嘆氣。”施秋雁抱怨着,“我是在顧全大局……”
好一個“顧全大局”,只顧着龍呈楓呀。
端木要凌才懶得拆穿着施秋雁呢,隨手拿出一個冊子來,開始嘖嘖的看着。
哎呀,還是看着錢數,心情會更好一些。
施秋雁哭笑不得的看着端木要凌,盤膝而坐,過了半晌,方問道,“哥,其實沒有必要太過針對着施秋眉,她這般能折騰,未必會有好下場。”
“我不喜歡‘未必’這個詞。”端木要凌難得認真的看着施秋雁,“敢做我長風樓的人,就要想想後果,何況,她花了銀子,就是求一個‘成全’,不是嗎?”
施秋雁苦澀的笑了笑,自然是知道端木要凌的言外之意的。
施秋眉在對她的頭部造成傷害的時候,端木要凌就已經視她爲仇敵了。
“哎呀!”施秋雁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笑着說道,“有哥哥,就是好。”
在施家,你也有一位哥哥。
端木要凌突的看了施秋雁一眼,心裡默默說了這麼一句。
罷了,施秋雁和元逸興的事情,端木要凌不會想要管着太多,他就是在他們復仇的路上,鋪個磚而已。
“這一次,魏家怕是要不行了吧。”端木要凌說道,“被你們折騰得有點慘。”
施秋雁沒有開口,因爲魏家的事情都是元逸興在做,她很少會過問。
對府一個大家族,她是不成的。
不過,正如施秋雁之前所想的,魏家很是團結,想要從裡面瓦解,不是不行,就是太難。
從外側來期待魏家,分散魏家的實力,者最好的辦法,所以,元逸興一直在利用“內亂”的幌子,來瓦解魏家的實力。
內亂?暴民?施秋雁冷冷一笑,說實話,沒有真的,都是假的呀。
施秋雁的笑越發得開心,笑得一旁的端木要凌的心裡直髮着毛,施秋雁又在琢磨着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實在是讓人惱火得很呀。
“樓主,前面有人劫路。”外面的侍衛突然說道。
端木要凌纔不認爲是件大事,慢條斯理的說道,“如果王爺的人,就把小姐的身份晾出去,如果是流離失所的百姓,就給銀子。”
施秋雁笑了笑,守財的端木要凌說着要給災民難民銀兩的時候,說得特別的隨意。
這個時候,錢在端木要凌的眼中,就不再是錢了。
不過,顯然是他們想得錯了,哪裡是什麼……王爺的人,哪裡是百姓?
根本就是……
顯然,外面的人沒有像他們那般樂觀,聲音低沉的說,“從衣着上來看,應該是大殤國人。”
好好一句“大殤國人”,令施秋雁立即就擡起眼來,那雙眼睛迸出來的仇恨,真的是讓坐在她對面的端木要凌,有些擔憂着。
端木要凌的回答特別的痛快,“管它們呢,從他們的身上,給我踩過去。”
好!那就用踩的吧。
侍衛們喝了一聲,就帶着端木要凌和施秋雁所在的馬車,“迎難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