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得很,以爲她會毫無反擊的就硬生生的受下這一巴掌?
施秋雁的眼簾一垂,揚手就甩出點什麼來,直直的就衝着魏懷淳的膝蓋而去。
她實在是沒有料到,魏懷淳可以霸道到這樣的地步,可以在施家肆意妄爲。
魏懷淳沒有料到自己的膝蓋會忽然間一軟,原本想要扇向施秋雁的巴掌的手,不由得亂晃起來,硬生生的撞向了施秋雁。
魏家原本就是多事之秋,惟一可以自由行動的魏懷淳,其實是因爲需要去看望龍呈洪,特意向皇后求的情。
至於魏懷玉是怎麼一回事,施秋雁不是剛剛派了人去好好的查着嗎?
施秋雁懶得總是到處“閒逛”,只不過,其他府時的一些邀請,她總是要過去應酬一番的。
這一次,就可以藉着魏懷淳的愚蠢行爲,讓自己可以稍稍的休息一段時間。
就在施秋雁被魏懷淳撞翻之時,腦袋正好就撞到了椅角上,軟軟的就倒了下去。
事實上,施秋雁當然不會傻到把自己的腦袋就往椅子上撞,這角度掌握得還算是不錯,只不過,撞下去以後,的的確確是很疼的呀。
哎呀,真讓人受不住。
施秋雁在心裡小小的抱怨着,爲了能夠得個空,莫要再讓她去與其他府上的小姐虛以委蛇,她也真的是拼了。
魏懷淳沒有想到,她這般一撞,就讓施秋雁暈死過去。
她只是想要與施秋雁鬧一鬧,這事情發生得也太突然了吧?
“小姐。”木犀的戲是最足,最好的,見狀以後,立即就明白了施秋雁的想法,毫不猶豫的放聲大哭,哭得是肝腸寸斷,“您快醒醒啊,不要嚇奴婢呀。”
施秋雁的房間裡面的下人,一個個的都是頂聰明的,很容易就知道施秋雁的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就算是一時間沒有猜到的,配合着演出,也是可以辦得到的呀。
一時間,這屋子裡面的哭聲,就徹底的揚了起來。
魏懷淳被扶着坐地上站了起來,眼瞧着施秋雁的腦後漸漸的流出血來,染了一地。
這血如何來的?不難猜,畢竟木犀一直守在施秋雁的身邊呢。
戲要真,這是端木要凌總是會說的一句話。
這房間裡面是鬧得不可開交,魏懷淳也是惶惶不安,自然沒有注意到,當她衝進來時,站在施秋雁對面的信使。
如果被魏懷淳瞧到,恐怕,這身份就會被拆穿一半,謊言是很難圓得過去的。
信使早就偷偷離開,在臨走前是瞄了魏懷淳一眼。
這丫頭也是膽大妄爲,敢對施秋雁下手,就不怕被施秋雁耍得暗無天日嗎?
“小姐,快走吧。”魏懷淳的侍女難得的“聰明”了一次,想要再逃離施府以避禍。
哪知,魏懷淳的雙腿莫名其妙的走不動,好像是有什麼重物狠狠的壓在她的腿上,一點兒也沒有辦法移動着。
就在魏懷淳實在是沒有辦法離開,臉色大變,心裡面冒出許多怪力亂神的想法時,外面也傳來了其他的動靜。
最先衝進屋子的就是施萬里,一眼就看到施秋雁
的狀況,氣得渾身發抖。
“你們是怎麼保護小姐的?”施萬里大步走到施秋雁的面前,一面讓下人去請太醫,一面將施秋雁抱到了牀塌之上。
施秋雁躺在那裡是一動不動的,似乎其他人發生的事情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樂得自在,還能看戲。
“快走吧,小姐。”侍女強拉着魏懷淳退出了施秋雁的房間。
這真的是魏懷淳剛剛退了出去,迎面就撞到剛剛趕過來的文陽公主。
“見、見過施夫人。”魏懷淳在瞧到文陽公主時,立即就屈膝下去。
文陽公主原本是聽說魏懷淳蠻橫直衝,急着過來瞧瞧施秋雁的情況,眼下看到魏懷淳的時候,當真是氣惱得很。
“你……”文陽公主的聲音剛起,就看到從施秋雁的屋子衝出來一名侍女來,在見到她之後,還愣了愣。
侍女毫不猶豫的就跪到了文陽公主的面前,哭着說道,“夫人,小姐被魏家小姐打得暈了過去,生死未卜啊。”
什、什麼?她打了施秋雁?讓施秋雁生死未卜了?
她沒有打到施秋雁是真,但是的確是她害了施秋雁。魏懷淳的面色蒼白,身子晃來晃去的。
魏懷淳原本是在氣頭上,想要與施秋雁撒撒手,哪裡知道這事情就突然間發生了狀況。
“夫人!”魏懷淳立即就向文陽公主屈膝道,“我……”
文陽公主原本是一個吃齋唸佛的主兒,平時很少會與誰有所爭執,事事看淡得很,惟有對曾經算是失而復得的施秋雁,很是關懷。
莫看從前一直拉着施秋雁去抄個佛經,在佛堂一跪,就跪了大半天,就像是心裡烙下了什麼結,但也必是護着。
那是自己的女兒,難道是要讓別人護着不成?
文陽公主深深的吸了口氣,就看到施萬里從施秋雁的房間急衝衝的走了出來。
“娘!”施萬里在看到文陽公主時,立即喚了一聲,一扭頭就看到了罪魁禍首。
魏懷淳被施萬里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毛,忙着就向他解釋着方纔發生的事情。
問題是,魏懷淳只是帶了兩名侍女,就過來挑事。
施秋雁那一屋子的人,都統一口供,哭得是撕心裂肺,讓魏懷淳毫無辯駁的機會。
“夫人,相信我。”魏懷淳急切的向文陽公主說道,“我與雁兒姐姐……”
情同姐妹啊,不過是在氣頭上啊之類的話,都來不及說出口。
“來人啊,把她捆起來,送到皇后那裡。”文陽公主冷冷的說道,“我倒是要看看,皇后要不要爲我的女兒作主。”
魏懷淳被嚇得面色鐵青,但是心裡卻是稍稍的安定了些。
那畢竟是去見皇后的,皇后當然是會幫着魏家人,不對嗎?
文陽公主似乎看出魏懷淳的放心,冷冷一笑,“我只是想要看看,這樣的女兒,以後怎麼能夠成爲和王妃。”
魏懷淳慢慢的擡起眼來,這眼神中當真是充滿着驚恐來。
要知道啊,龍呈洪的目標可是皇位,而非是那些平庸的王爺封位。
像她鬧出
這麼大的事情來,萬一再傳了開去,那她哪裡還有嫁給龍呈洪的機會?
這不是龍呈洪是否願意娶的問題,而是皇后是否會因爲龍呈洪的未來,而爲她作主的緣故。
“夫人,我是魏家人,你不可以動我。”魏懷淳還在那裡大呼小叫的,但文陽公主懶得理會於她。
文陽公主身邊的嬤嬤立即就命人將魏懷淳五花大綁,順便再封住魏懷淳的嘴。
“我的女兒如何了?”文陽公主進了施秋雁的房間,看着施秋雁的虛弱樣子,心疼得心都要碎了。
施秋雁一再的受辱,無非是因爲過分溫和的性子,如果這脾氣稍稍的暴躁一點兒,都不至於會被人欺負到這樣的地步。
“女兒,或者是爲娘錯了,不應該讓你的脾氣變得那般的好,應該讓你糊塗一點兒。”文陽公主心疼的扶着施秋雁的額頭,“自此以後,我施家也不會再軟弱了。”
那不是軟弱,那是審時度勢,如果真的是軟弱,施安也不會讓施萬里直接就去幫着龍呈穹做事情。
施秋雁可是聽說了,這就是之前發生的事情,魏家人請着施萬里到魏家一敘,但施萬里以“不方便”爲由相拒,但爲了安撫魏家,好聽的話還是說了一說,就讓魏家人認爲,施萬里跑到龍呈穹的身邊,是去攪和大局的。
大局?大局就是京城外的內亂,大殤國的虎視眈眈啊。
“娘,真的要把魏家小姐送到宮中去嗎?”施萬里沒有半點含糊的意思,聽着那陰冷的語氣,倒是讓施秋雁想要打着寒顫。
施秋雁自知是不應該騙着他們的,但如果不騙着他們,恐怕她自己都會受不住的。
如果不好好的“欺負”魏懷淳,施秋雁都對不起魏懷淳今天的魯莽行爲。
“當然。”文陽公主冷笑着,“我堂堂公主,難道比不得一個外戚,再說,皇后可是要讓和王做太子的人,如果和王的未婚妻口碑極差,皇后必是要三思而後行了。”
魏家人也是懂得“大局”的人,都是會以龍呈洪爲重,而非魏懷淳啊。
話說,魏懷淳跑到施家來做什麼?施秋雁的心裡嘀咕着。
“夫人,王妃來了。”嬤嬤向文陽公主回稟着。
此時會出現在施府的王爺,除了魏懷玉,還能有誰?
施秋雁在心晨還是在嘀咕着,魏懷玉倒是完全不受束縛,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實在是一個不安分的因素,要除。
“哼,以爲自己是王妃,就了不起了嗎?”文陽公主握了握施秋雁的手,就把施秋雁交到了侍女的手中。
施秋雁身邊的人,還算是讓她放心吧?
“女兒放心。”文陽公主在離開時,對“昏迷”中的施秋雁道,“娘想通了,何必去在乎那些無法求證的事情,不如一家人好好呆在一起,纔不會留下遺憾。”
文陽公主的話,讓人摸不到頭腦,估計着連施萬里也是一頭霧水。
但是當施萬里想要問出口時,文陽公主已經站起身來,離開了施秋雁的房間,看樣子是打算好好的會一會魏懷玉。
此時,太醫也被請了進來,準備爲施秋雁診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