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的生意怎麼這麼好呀?”安向宇跟着朱迪一起出了三樓的電梯,他的耳邊就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一股熱氣,夾雜着濃郁的菜香味,酒香味撲面而來。立刻讓朱迪和安向宇的全身冒出了微微的汗意,朱迪的小臉更加是被熱氣給薰得紅撲撲的。
朱迪得意的說道:“我介紹的地方不會錯,這裡的秘製烤魚價廉味美,所以平時生意特別的好。如果不早點定位子的話,你今晚還別想吃得上。”
安向宇嬉皮笑臉的說道:“你還說呢?今天好歹也算是我倆的第一次正式約會,怎麼着也得帶你去吃點好的呀。而且還要是那種只需要貴的,不需要對的那種。結果你卻把我帶到這個地方來了,現在就知道幫老公省錢了,我說你也太好養活了吧。”
“卻你的,得了便宜還賣乖。誰讓你來了,我本來約的是安姐姐,結果卻是你死皮賴臉的跑來了,現在還有臉挑三揀四的。”朱迪臉紅紅的說道。
“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後既不挑也不揀還不成嗎!以後我什麼都聽我媳婦的。”安向宇邊裝模做樣的輕拍着自己的嘴,邊點頭哈腰的說道,逗得朱迪捂着小嘴直樂。
兩人穿過擁擠的人羣,艱難的來到收款臺那邊,朱迪抓住一個服務員詢問道:“我是姓朱的,定了六點半的包廂。”
那個服務員拿着登記本翻開後仔細看了看。然後有些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朱小姐,因爲到了六點四十您還沒有來。所以您定的包廂我們已經調給別的客人了。”
朱迪看了看自己的手錶,才發現果然現在已經是六點五十了,她有些焦急的說道:“因爲路上堵車,我也沒有留意到時間已經這麼晚了,那你們這裡還有別的包廂嗎?”
“你們怎麼能這樣,我們又沒有說不來,你們連電話都沒有打一個給我們。就自作主張把我們定好的位子給取消了,有你們這麼做生意的嗎?”安向宇一臉不爽的說道。他可不願意自己的第一次約會就鬧這樣的烏龍。
“真是對不起。朱小姐還有這位先生。因爲我們店裡的規矩一直就是隻爲客人保留十分鐘的預約,超過了十分鐘客人還沒有到的話,就意味着客人自動取消了預約。”服務員笑容滿面的說道:“而且現在暫時還沒有包廂空出來。要不這樣吧,我看你們只有兩個人。可以考慮一下坐大廳吧!等會結賬的時候,我可以給你們打個八點八折。”
朱迪見安向宇還想再說什麼,她立刻拉了他一把,悄悄的說道:“別再說了,也怪我沒有早些和你說清楚,他們這邊的規矩一直就是這樣的。你爲難她也沒有用,是我們自己遲到了。要不我們倆就坐大廳裡吃吧!雖然是吵了一些,可是卻很熱鬧,也算是另外一種體會吧!”
“那好吧。我都說了我聽我媳婦的。”見朱迪都發話了,安向宇自然也沒了脾氣,只好點頭表示同意。
服務員立刻熱心的幫他們在大廳裡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很快他們點的秘製烤魚就上桌了。看上去紅的,白的,綠的,整整一大盤子。雪白的魚肉,不但被紅色的辣椒油給浸透了,還撒上了綠色的香菜末和切得細細的芹菜杆子。看上去就讓人覺得食指大動。再夾上一塊魚肉放進嘴裡,果然是滑嫩可口。鮮香撲鼻,還辣得夠味。
就在兩人面對面大快朵頤的時候,一個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瞧瞧這是誰呀,這不是我們的美女模特朱迪嗎!嘖嘖,現在怎麼混得這麼慘呀,在這裡大廳裡吃烤魚,連個包廂都沒有混上呀。早知道你來,哥哥我就在包廂裡等着你了,你也用不着在這個大廳裡和人擠了。”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瘦小,鼻樑上還架着一副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他的身體看上去就是被酒色給掏空了的,走路腳下都直打飄。
這個男人看來是喝高了,臉上不但紅通通的,還油光發亮,身上有着一股濃重的酒氣。他的嘴裡還叼着一根牙籤,身邊還跟着幾個五大三粗一身酒氣的男人。看來他們是剛剛吃完,準備結賬走人了。結果卻意外的發現了朱迪,所以厚着臉皮上來搭話了。
安向宇皺了皺眉頭,他悄悄的問道:“這人是誰呀,說話怎麼這麼難聽,是你的朋友嗎?”
朱迪低聲說道:“他是一個專拍三級片的導演,姓徐。曾經邀請我參加他一部新片的拍攝,結果被我給拒絕了,他就懷恨在心,明裡暗裡老是想要打壓我。不過我現在已經去學服裝設計,不做模特了,他除了嘴上說兩句難聽的以外,也拿我沒有辦法,你就當是隻狗在叫,不用理他。”說着兩人低着頭,一起笑了起來。
徐導見朱迪理都不理自己,卻一個勁的和麪前的小白臉低着頭竊竊私語着,還不時發出愉悅,明媚的笑聲,他的心裡不禁妒火中燒。不過他見安向宇穿的是最簡單的運動系列,而且說話的腔調也不是首都的口音,於是他便沒把安向宇給放在眼裡。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朱迪一個人的身上。
其實從朱迪第一次走秀開始,徐導就垂涎於她的姿色,想要把她給潛規則了。所以明裡暗裡一直就在偷偷的給朱迪各種暗示。一會說要捧她做自己新電影的女主角,要她有時間的話來找他談談劇本,一會又說他認識很多的國際時尚大咖,要介紹給朱迪認識,讓她可以有機會走上國際舞臺。一會又說他和花花公子的主編是老朋友,要介紹朱迪去拍一屆封面......
結果讓他感到鬱悶的是。要是別的小模特,只要他拋出這些橄欖枝(雖然大多都是假的),她們立刻就會自動的貼了上來。偏偏就是這個朱迪。也不知道是太純潔了,還沒有被娛樂圈這個染缸給沾染到,還是想要吊起來賣個大價錢,總之就是一點反應都不給他。
而且讓他無奈的是,朱迪的背景一直都很神秘,而且她並沒有簽下任何的娛樂公司,讓他就算是想要施展高壓政策。都無從下手。
可是朱迪越是對他不理不睬,他就越是感興趣。越是覺得心癢難奈。可能大多數男人的骨子裡都有着一種虐根性,越是得不到的,就覺得越好,就越想得到。到了後來。徐導迷戀朱迪簡直就是到了一種病態的程度。誰知朱迪後來卻不聲不響的在t臺上消失了,徐導在遍尋不着的情況下,只得放棄了。
今天好不容易又碰到了她,徐導這個色中餓鬼又怎麼肯輕易放棄。於是他仗着酒興,還有身邊跟着的這羣龍虎武師,上來就想去拉朱迪,嘴裡還不乾不淨的說道:“還坐在這裡幹什麼?要吃就吃最好,最貴的。走,哥哥帶你去吃厲家菜去。”
安向宇沒有想到他二話不說就直接動上手了。他‘滕’的一下站了起來,一把扒開了他的手,怒聲喝道:“你幹什麼?和你很熟嗎?再動手動腳的。小心小爺對你不客氣。”
朱迪也立刻站起身,柳眉倒豎,狠狠的瞪着徐導說道:“麻煩你要發酒瘋就走遠一些。”
徐導沒有想到自己這邊這麼多的人,這個外地來的鄉巴佬居然還敢這麼囂張,朱迪也一點面子都不肯給他,於是他陰着臉說道:“怎麼着。朱迪,你是看上這個小白臉了?我告訴你。小白臉都是沒有良心的靠不住。
而且他能給你什麼?只能帶你到這種便宜的地方吃便宜貨而已。他能讓你大紅大紫嗎?他能讓你飛黃騰達嗎?他能讓你住別墅開豪車嗎?告訴你,他除了一張臉,什麼都不能給你。可是這些,你徐哥我都可以讓你唾手可得。”
他不理被他的話給刺激的怒氣騰騰的安向宇,繼續說道:“朱迪,雖然你不記得你徐哥的好,可是徐哥卻是一直記得你的。我知道你對拍三級片沒有興趣。可是如今我手上在籌備的兩部新片子,一部是武打片,一部是愛情片。男演員都定好了,全部都是當紅小生,我保證你可以一炮而紅。怎麼樣,考慮一下吧。也就是你,我纔會這樣誠懇的邀請,要換了是別人,我可是理都不會理的。”
對於他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他身後的那些龍虎武師都默默的鄙視了他一把。徐導這段時間的確是在籌備倆部新片子,不過他已經藉着這個由頭,約過好幾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到他的家裡去談劇本了。而且最後談着談着到底進入到什麼實質的地步,他們就不知道了。只不過他們知道的是,這個徐導其實只是一個副導演,在劇組裡什麼發言權都沒有。看來今天又會有一個小姑娘要上當了。
誰知朱迪卻一臉不屑的說道:“謝謝了,徐導。不過我對你的片子沒有興趣。還有,我現在正在和朋友吃飯,麻煩你不要再繼續打擾我們成嗎?”
“你-他-媽-的,真是給臉部要臉,不就是仗着一張漂亮的臉嗎!有什麼可拽的。”被朱迪接二連三的拒絕,徐導的臉上終於掛不住了。他也是個屬狗的性子,說翻臉就翻臉了。
“滾蛋,小爺我今天的心情全部都被你個人渣給攪合了,你要是再在這裡嘰嘰歪歪的,小心我揍得你爹媽都不認識你。”安向宇見朱迪平白無故的受到了面前這個不知所謂的男人侮辱,他的臉色一沉,心中怒火中燒,手指都快要指到徐導的鼻子上去了。
“你......”徐導和他的那幫龍虎武師剛想要鬧起來,店子裡的經理卻帶着幾個保安圍了上來做起了安撫工作。他們也怕有顧客在店子裡鬧事,到時候真打起來,他們店子也是要負責的。
徐導見狀知道自己這夥人今天在這家店裡已經討不了好了,於是他一臉陰鷙的指着安向宇說道:“小子,你等着,還沒有哪個罵過我的人,還能全須全尾的當沒事一樣。我今天要是不出這口氣,我就不用姓徐了。”
偏偏安向宇還不怕死的說道:“行呀,小爺我就等着你來動手。小爺我要是皺一下眉頭,就跟你姓。”
徐導冷哼一聲,他不再做無謂的口舌之爭,便帶着那羣依然還在罵罵咧咧的龍虎武師們下樓去了。
朱迪見狀,有些擔心的說道:“徐導這個人的心胸一向都很狹隘,是個睚眥必報的性格。我曾經親眼看見一個場工在背後說了他幾句而已,結果被他知道以後,就找人把那個場工狠狠的揍了一頓,把人家的腿骨都差點給打折了。你今天這樣指着他的鼻子罵,我怕他會真的對你不利。你這幾天出入還是要小心些。”
安向宇卻拍着胸脯,豪情萬丈的說道:“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來就來,誰還會怕他不成?要知道我的拳頭也不是吃素的。自己的女朋友受到他這樣的侮辱,如果我還悶聲不吭的話,我就不算是個男人。”
“你呀。”朱迪雖然嘴上有些嗔怪,可是心裡卻是甜絲絲的。
在陰暗的停車場裡,徐導還是一副餘怒未消的模樣,他氣鼓鼓的對身後的人說道:“我進入娛樂圈這麼久以來,還沒有受過這樣的藐視。這口氣我實在是咽不下去,我要你今天晚上就幫我出了這口氣,事成以後,我會加倍感激你的。”
“那好,你想要他身上的什麼?”一個低沉陰鷙的聲音響了起來。
徐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猙獰的笑容,他冷冷的說道:“他的手指差點指到我的鼻子上,這一點真的讓我覺得非常的討厭,我就要他指着我的那隻手好了。”
“好,沒有問題,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我要看着他哀嚎着向我求饒。”徐導的笑容越發顯得殘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