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擡頭時,只看見空中劃過一道流光,慕容絮已然消失原地。
“回月陰城!”慕容絮被某個男人攬在懷中,纖纖素手伸出,在男人胸口戳了戳。
男人身體猛然一滯,差點兒沒半空墜落。
慕容絮愕然,被男人炙熱犀利的目光盯着,覺得渾身不自在,不由自主扭動了兩下。
“你在挑戰本尊的忍耐?”扣在腰間的大手收緊,某帝湊近小女人,灼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她臉上。
慕容絮身體僵住,天地良心,她真的什麼都沒做啊。
“那個,你能不能離我遠點兒?”感受到身後男人滾燙的身體,再聯想到他剛剛那句話,慕容絮頭皮緊繃,看着男人問道。
“你很討厭我?”某帝不鬆反緊,不悅小女人和自己疏離。
額,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
這個狂妄自大的男人,至於這麼沒自信麼?她竟然在他眼中看到了,那啥,失落?
“貼得太緊,難受!”慕容絮撇撇嘴,聲音透着一絲委屈,天地可鑑,她真心沒有說謊。
“不要妄圖逃離本尊!”某帝扔下一句話,緊砸在他腰間的大掌鬆了一些,兩人的身體也隔開。
那悶悶的似宣佈又似呢喃的聲音,在慕容絮聽來卻是異常刺耳,莫名覺得心也被刺了下。
她其實,不討厭他的吧。
他對她的感情,她又何嘗不知?
只是一味地麻痹自己,一味地逃避,不想逃出一個牢籠,又鑽進另一個牢籠。
沒錯,之前慕容傲對他的感情,不正是一個金絲籠,將她的人,她的心,她所有的自由束縛?
好不容易逃離,又怎可輕易鑽入另一個看起來更加堅固的牢籠?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即便是心動,她也不敢再輕易觸碰愛情這樣看似無毒,實則最後將人傷得片體鱗傷的東西。
“除了報仇,還是報仇!”慕容絮擡頭遠眺,目光迷離地看向遠空,似呢喃,似對自己警告。
那聲音輕得仿若羽毛拂過,卻帶給某帝重重一擊。
報仇,誰,她要找誰報仇?
她的人生,除了報仇還是報仇麼?
某帝目光復雜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從之前便覺得她極度缺乏安全感,此時此刻,更覺得她無助淒涼,渾身透着無力,清澈的眼眸迷離中帶着滄桑,彷彿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前路。
某帝冰封已久的心被狠狠地撞擊了下,些許融化,變得柔軟。
大手一帶,將小女人再一次按進懷中:“本尊不逼你,但不管發生什麼事兒,你都要記着,本尊護你。”
罷了,他不就是喜歡這樣一個渾身帶刺的小女人麼?
她還年輕,他等得起。
他就不信,他堂堂一介鬼帝,會要不起一個女人?
她,遲早都會是他的。
除了他鬼帝,誰也休想。
“謝謝!”慕容絮心中感動,雙臂主動環住了男人的精腰,腦袋埋進他胸膛,悶悶地說道。
這一刻,讓她沉醉也好,軟弱也罷,她只需要一個懷抱,一個能夠令她心安,讓她稍稍喘口氣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