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君玄燁的脣瓣烙在了雲輕婉的脣瓣上,令雲輕婉的身子輕顫了一下,無奈他根本不讓她掙扎,最後還是一聲驚叫打破了這片安寧。
只聽到小宜然大叫了一聲,然後君玄玄燁便緩緩擡頭,看向那站在紗蔓後面的小宜然。
雲輕婉也跟着回頭一掃,卻用眼角餘光瞥到身旁那具光溜溜的身體,隨之,雲輕婉嘴角狠狠抽蓄了幾下。
這傢伙……竟然一件衣服都不穿,難怪把小宜然嚇成那樣子。
一番驚嚇之後,小宜然趕緊跑出了焚天音的天音閣,而云輕婉也在休息六日之後,已經感覺到了丹田內的毒液被自己完全吸收了。
她離開了天音閣,可是君玄燁卻一直跟隨着她。
“君玄燁,你爲何一直跟着我。”雲輕婉忍無可忍後,終於停下了腳步,回過身來問君玄燁。
君玄燁挑了挑眉,由上至下的打量雲輕婉,說:“我已經好幾個月沒見你,只是想你罷了,你要做何事便去做吧,當我是透明的就好。”
的確,這些日子焚天音根本就不讓他踏入天音閣半步,每次來跟焚天音要人,焚天音總會有他的理由,這一次,君玄燁還是強行命令天音閣開門,不然就以轟了這天音閣爲由,恐嚇焚天音。
這焚天音才勉強的打開了一扇門,讓他進去看看她。
他就待在她身邊五日,不吃不喝的盯着雲輕婉,可是他還是沒有看夠這個女子。
雲輕婉聽到男子回話後,險些沒掐死他。
她本不想再理會他,可是君玄燁腰間掛着的那個傳音貝殼突然響起了冷梟的聲音:“主子,速速回宮,有緊急的異國摺子。”
君玄燁垂眸,眉宇深深皺起,顯然對冷梟的通報大感不滿。
雲輕婉則對着君玄燁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然後擡起了手衝着君玄燁揮了揮道:“不送了,君上。”
“輕輕,你彆着急,我很快就會回來找你的。”君玄燁伸手在雲輕婉的臉龐颳了刮,真想一天到晚都這麼看着她,可惜,那件事情需要他來處理掉。
雲輕婉拍掉了君玄燁的手,轉身,朝雲家奔去。
而君玄燁對雲輕婉的急切離開表示有些無奈,當雲輕婉消失在了他眼前時,君玄燁眼底釋過了一抹幽涼的冷意,然後扯下了那白色的貝殼冷道:“怎麼?燕國不想交出東西?”
“是,事情有些複雜。”
“孤這就回來收拾他們!”
……
雲府,剛踏入雲家的大院,雲輕婉便迫不及待的待走廊而去,幾個月不見,雲驚天怕是也十分擔心她。
只是,她剛剛走到了別院,一名丫鬟便端着水盆急匆匆的從裡面跑了出來,她的神情又焦慮又難過。
雲輕婉伸手一攔,目光落在了那丫鬟手裡端着的一臉盆水,水的顏色是紅色的,上面的白色布也被染紅了,看起來是流了很多血。
看到這一臉盆的血水,雲輕婉目光一暗,伸手提起了那白色的手帕道:“這是誰受了傷?
”
“九九……九……九小姐,是……”
“快說。”看到那丫鬟吱吱唔唔,雲輕婉冷喝一聲。
丫鬟端着水盆跪在了雲輕婉面前,聲音顫抖的說:“是是家主……家主今早去基地看那些弟子們訓練,在親自教導那些弟子的時候,弟子羣中突然衝出了一位男子,往家主的身後捅了一劍,家主毫無防備,所以……所以,家主就受了傷。”
“受了傷爲何不到天音閣通報?”雲輕婉雙眼一顫,雙手暗暗攥緊,在聽到那丫鬟的訴說之後,雲輕婉的腦海中浮現了一道身影。
丫鬟聽到了雲輕婉的指責,水盆趕緊放在了地上,雙手撐在地面說:“是是家主說……不讓……不讓奴婢們通報的。”
雲輕婉別開了臉,大邁腳步朝琥珀閣奔去。
雲驚天的琥珀閣早在幾個月前就修整好了。
琥珀閣的院子外頭圍着滿滿的雲家長老還有許多入門的弟子們,還有那進進出出換藥、洗血、清理的家僕們。
那些人的臉色看起來並不大好。
雲輕婉衝入院子的時候,一羣長老們皆是面色鐵青的盯着她,這個雲家誰都知道雲輕婉最護着老頭子,而那老頭子也對雲輕婉最上心,兩爺孫一旦誰出了事,對方都會第一個站出來,哪怕屠殺全城,他們都是可以做出來的。
雲輕婉紅着雙眼掃了眼那一羣長老,腳步短暫的停下來之後,沒一會兒,雲輕婉便快步的朝房間衝去。
一羣長老突然伸手一攔,把雲輕婉攔在了門外:“輕婉,你還是行別進去,我們……今早的時候已經請你師父來過了。”
“是啊,你師父他也……”
“讓開。”雲輕婉目光一沉,雙手暗暗攥緊拳頭,低聲的冷喝。
心中卻盪開了一抹不安。
焚天音來過……
那爲何那些人還緊張的不行,在看到她後,更是不讓她進去,不讓她進去看看,她偏要進去。
“輕婉,你聽聽話,你爺爺不讓人通知你回來,也是不想你知道!”
“只是我回來了。”雲輕婉揚手一揮,便打在了那擋住她的長老身上,那位長老見此,也跟着快速的出掌一擋,兩人的掌心溢出了玄氣,雲輕婉的實力卻遠遠抵法這那名長老的實力,最後竟然退了出來。
雲輕婉連連後退了幾步,然後猛地擡頭,掃了眼那些長老:“不要逼我動手。”
“狂妄小兒,不讓你進去,是你爺爺的意思,我們這些人只不過是聽命家主罷了。”某位長老大喝。
其餘的長老紛紛着急的勸說:“輕婉,再等等吧。”
“等……”雲輕婉輕吐了一個字後,裡面的丫鬟便又端着一盆裝滿了血水的盆子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丫鬟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但是卻什麼也沒說,便從那些長老的身旁走過。
雲輕婉便藉着這個機會,在丫鬟從裡面走出來的時候,突然身影極快的從長老們身旁飛掠而過,隨之,門重重的被關上,待那些長老們回過神來時,雲輕婉
早已不在院子中。
有長老大呼了一聲:“她進去了。”
“什麼?”其餘長老驚呼:“若是讓她知道,家主他現在……唉,看來完了,那個小魔頭若是知道後還不知道會整出什麼事情來。”
……
房間內,充斥着令人嘔吐的濃濃血腥,一排列燈燭將偌大的房間點亮。
雲輕婉走入房間後,目光發直的盯着那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的人,只見他接過了丫鬟手中的手帕,慢慢的擦去了手指間的血水,再丟到了水盆中,然後轉身,在準備離開時,焚天音卻看到了那木訥的站在房門前的女子。
他身子微微一僵,漆黑的目光裡也散發出了一抹慌意,隨後垂眸掃了眼那已經毫無生氣的人,焚天音竟然半天說不出話來。
兩師徒對峙而站,雲輕婉盯着他看,想從焚天音的口中得到一點點好一點的信息,但是,焚天音就直直的站在牀前,也望着着,眼眸中散發着一絲愧疚。
最後,雲輕婉慢慢的邁開了腳步,往雲驚天的方向走去,當來到了焚天音身旁後,她的目光已經落在了臉色極黑的雲驚天身上。
焚天音垂下頭,那平靜的言語中卻隱約帶着一種沉重的壓抑:“雲家主,不行了!”
“什麼叫不行了?”雲輕婉攥緊的拳頭“咯咯”的發響,那雙原本就很大的眼眸慢慢發涼,眼圈下緩緩的紅了起來,一字一句的問:“什麼叫不行了?”
她的心像是有什麼碎了一樣,盯着那毫無生氣,不會再對着她笑,對她嚴肅,對她喝罵,對她關心的臉,這番滋味就形同於失去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那麼痛,那麼難受,就連哭都哭不出來,一股憤怒、痛、悲涼重重的壓抑在了她的心頭,卻爆發不出來。
焚天音掃了眼一旁站着的那些丫鬟們手裡端着的木盆:“捅入你雲家主體內的那一劍並非致命一劍,但卻抹上了噬血劇毒。”
“噬血……”雲輕婉重重的跪在了雲驚天的面前,她把焚天音那些醫典書籍都讀完了,不會不知道噬血毒是什麼!那是一種可以把人的血一直放乾的毒,你想止血永遠不可能止住,只有把身體裡的血放幹,直到死亡……
雲輕婉緊緊的握住了雲驚天的手,雲驚天的手是冰涼的,僵硬的,她目光發涼的盯着雲驚天,突然回頭,衝着那站在一旁的人吼:“去把雲初子給我綁起來。”
一羣的丫鬟重重的跪了下來,誰也不敢出聲。
站在一旁同樣悲痛的雲流鋒走了過來,伸手握住了雲輕婉的肩膀說:“已經逃了。”
“廢物,雲家的一羣廢物。”雲輕婉衝着雲流鋒吼:“你爲什麼不看着爺爺。”
“婉妹……”雲流鋒看着情緒激動的雲輕婉時,臉慢慢的紅了起來,然後緩緩的低下頭,不知該如何回答雲輕婉的質問。
是啊,他回到雲家後,就一直跟隨着雲驚天,當時雲驚天就在他身旁,他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把劍,白的進紅的出,最後看着雲驚天躺在這裡,等待生命釋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