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快速的放開了那拉弦的手,離弦的箭,快速的射向金元的右臂。
雲輕婉猛地站了起來,盯着那生生刺入金元右臂的箭,金元竟然沒有躲開,甚至那箭刺入他手臂的那一剎那,他面色不改。
她不明白金元的意思是什麼,但是從金元的眼眸裡她看到了一抹絕望。
按理來說,箭已經射中了對方,這一局是秦楠勝了,可是秦楠並沒有要收手的意思,他緩緩的朝金元走去,然後再一次拉開了箭,這一次,那放在弦上的箭一共有五支,這五支箭同時射向了天空,隨之箭雨如臨,而這些密箭卻比方纔的那一招召喚箭雨來的還要密集與兇猛。
沒有一點點留情之意。
雲輕婉用力的攥緊了拳頭,像有什麼卡在了自己的喉嚨一般痛,說不出話來。
身旁傳來了雲驚天劇烈咳嗽的聲音,雲輕婉猛地回頭就看到雲驚天滿臉赤紅,眼睛卻死死的瞪看着臺上的金元,好似擔心着金元的安危。
雲輕婉趕緊走了過去,看着雲驚天咳的越來越厲害,雲輕婉趕緊命令身旁的雲家婢女:“快把我爺爺扶回房間去。”
雲驚天不答應,可是焚天音跟雲輕婉都認爲雲驚天不再適合待在這裡,他現在需要躺着來休息,不能再受到任何一點點刺激了。
雲驚天被強行扶走。
而在雲驚天走過貴賓席道兒的時候,秦湘離猛地回頭盯着雲驚天的背影。
她不明白,那老東西怎麼說病就病,比之上一次見他,這一次他倒是瘦的不像人樣,還真的看不出之前的那個雲驚天來。
而云驚天之前在雲家對她下手一事,秦湘離至今還耿耿於懷。
她突然起身,手卻被舞凌霜給拉住,柔聲的問:“湘離要去哪兒?”
“母親,我一會就回來,你要留下來給爹爹打氣。”
“去吧。”舞凌霜並沒有把秦湘離的離去放在心上。
秦湘離離開了坐位,舞青夭看到離開的秦湘離,立刻也跟着起身,舞凌霜立刻擡頭看向坐在一旁的舞青夭問:“夭夭,你也要走。”
“我去看看姐姐,很快就會回來的。”舞青夭瞥了眼已經快離開貴賓席的秦湘離,趕緊輕聲的對舞凌霜說。
舞凌霜脣角微微的勾了起來,然後罷了罷手說:“去吧,都走了,我跟你爹也能落得個清靜。”
“孃親,我很快會回來的。”舞青夭笑了笑,然後轉身離去。
待兩女離開之後,舞凌霜視線猛地落向了臺上的面具男身上,漆黑的眸子犀利了幾分,也暗沉了幾分。
而放在扶手上的手也暗暗的攥緊,眼前的男人他不但沒有因爲秦楠的絕技而恐慌,反而鎮定的接下了,無數的密箭再一次被他用吞破弓收斂在內。
手握着她制的箭,走着金家箭步,握着金家的箭術絕技,舞凌霜已經猜到他是誰了。
他終於還是來了。
這時,臺上的金元突然往後一退,秦楠依依不饒的追着,最後,金元衝破了擂臺,離開比試場地。
裁決者紛紛亮起了牌,一致判了秦楠勝,這是毫無疑問的結果,金元不但被秦楠射中,還自己離開了擂臺,他輸了。
可是秦楠不甘心,他引以爲傲的箭術竟然被那個男人輕易的破解。
秦楠站在擂臺之處,箭對準了站在人羣中的金元。
而圍在金元四周的民衆們,看到秦楠的箭時,趕緊遠離金元,他們害怕秦楠跟金元一戰,會波及到他們的性命,那就得不償失了。
秦楠氣勢洶洶的瞪看着金元:“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會金家箭術,你以爲你逃出擂臺,我就不怕殺了你嗎,我昨天就說過,我會殺了你,替我的妹妹報仇的。”
金元目不轉睛的盯着秦楠看。
金元是代表着雲家,雲家的人看到這一幕後,紛紛戰起身,指點秦楠:“人家已經輸了,你還要趕盡殺絕,少年,別把路走的太絕,害人終歸害己啊。”
“就是,輸了我們都沒說什麼,他倒是要殺我們的人,雲都主,你可不能坐視不管。”
“北天宮的人就不出來說一說嗎,秦少主這麼喪心病狂的舉動真的是在比試,我看他是有意要殺我們雲家的人,與我們雲家作對。”
“我警告你們,敢與雲家作對,不會有好下場的,你動一下雲家的人試試看。”
因爲雲時曾經向這些長老跟執事介紹過,金元以後就是雲家的人,要像雲家的人一樣的對待他,這些人沒有忘記雲時的話,便將金元當成雲家的人對待。
雲家的人被人打臉,他們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秦楠這一齣戲是演給誰看,在雲家這些高層執事來看,分明就是在故意打他們的臉。
四周的民衆都有眼看,金元的確沒有做什麼過分的舉動,倒是他們的北天宮少主,卻咄咄逼人,現在裁決員都判他贏,他卻還要對手死,說出去真的是不應該。
北天宮的趙執事突然走到了擂臺上,對着秦楠冷喝了一聲:“少主,立刻下去,你的比試已經結束了,替我們華海爭了一份勝利,宮主會重重有賞的。”
秦楠不甘,可是趙執事已經發話了,在北天宮最聽兩個人的話,一是他的義父,另一個就是趙執事。
秦楠在憤怒之下,緩緩的放下了弓箭,雖然是不甘,但最終還是帶着怒火走出了擂臺。
裁判者走到了鼓前,敲了一下鼓道:“第二場,北天宮趙執事,對雲都帝國雲都主,誰會射中對方一支箭,誰就勝出。”
雲時緩緩的起身,雲輕婉突然擡頭看他:“雲時,你……”
“你不相信我!”
“不是。”她沒見過他玩過箭不是嗎,所以,就擔心會傷着了他。
如果上古神燈被他們贏去了,她倒沒所謂,因爲不一定贏去的東西,就是他們的東西,她還是有辦法將雲家的東西奪回來的。
雲時走上了擂臺,雲輕婉盯着雲時看,他手裡沒有拿弓箭。
雲輕婉回頭問君玄燁:“雲時他搞什麼鬼,他不知道這一場是比箭術的嗎,他沒有拿弓出來。”
君玄燁搖搖頭:“看看再說,我又不是他肚裡的蛔蟲。”
有些時候,別說雲輕婉看不透雲時,就連君玄燁也有點看不透他,那個男人做事情從來不按常理,這就是君玄燁爲什麼會跟他合作那麼久,依然覺得他是最佳合作伙伴。
站在雲時面前的趙執事拿出了弓箭,盯着兩手空空的雲時問道:“你的弓呢,你不會不知道擂臺上除了弓,其它武器都不可以動用吧。”
“我手裡拿的就是弓啊。”雲時擡起了手,手握着拳頭,不,那拳頭更像是手裡攥着什麼東西,可是,沒有人可以看到他手裡的弓。
雲輕婉傻眼了,她擡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雲時的拳頭看,然後回頭盯着君玄燁問道:“君玄燁,我眼睛出問題了。”
“怎麼會,如果你眼睛出問題了,那我的眼睛也同樣出問題了。”君玄燁挑了挑眉,同樣盯着雲時的拳頭看。
是,不光他們兩個沒看到所謂的弓,這貴賓席,這四周的民衆,這臺上的裁決員,統統都沒有看到。
可是就算沒有看到,你敢說什麼。
這世間寶貝無奇不有,他手裡明明沒弓,你敢說沒有?
沒準他的弓就是隱形的。
所以,趙執事就是這麼認爲,認爲雲時手裡拿着的弓十分厲害。
這讓他莫名的產生了一股壓力感。
雲時擡起了另一隻手,輕輕的撫摸着空氣,好像那隻撫摸着空氣的手,正在撫摸着一件東西,他說:“趙執事,有人跟我說過,能看到這把弓的人,一定是對弓有着很高締造的人,否則,那一定是一個凡人,凡眼的人才看不到這弓,看不到弓的人,也就永遠無法成神,往後的修煉也不會有大的作爲,趙執事,你應該是看得見的,聽說你早已破了大圓滿,到達了無境之地,只要再多加修煉,便可造神昇天,我的弓很漂亮吧,這種顏色可是我最喜歡的。”
“噗……”正在喝茶的墨北堂噴了一口水出來。
他就是神,還是天神之子,莫非他一個神人長着一雙凡眼。
他擦了擦眼睛,來回看了好幾眼雲時的手,就是沒看到那弓。
原來這世間還有比君玄燁更會玩人的男人。
他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老師,你也是凡眼啊。”雲弘睿看他反應,便溜出了一句話來。
墨北堂回頭笑道:“還不確定啊,我好像看到弓了。”
“什麼顏色的。”tqR1
“白色的。”
“是,雲都主的弓的確很漂亮,紫色的也是我所喜歡的。”墨北堂的話剛說出來,那臺上的趙執事便隨之回道。
雲弘睿回頭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着墨北堂看。
墨北堂故作鎮定的說:“當然也有紫色嘛。”
所以,經過墨北堂的回答,雲輕婉清楚,沒有誰願意聽到我畢生修煉,永遠無法成爲神,我有可能長着一對凡眼,所以我纔看不到對方手裡的箭。
雲時這是在打心理戰啊。
難道這臺上就只有她一個人相信,雲時在瞎扯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