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驚呼之聲響起後,德家的護衛羣裡走出了一位身形瘦小的男子,他穿着一件綢緞上好的藏綠色衣服,面容白淨,五官俊秀,在他從人羣中走出來的那一刻,男子對着雲輕婉屈了屈身道:“在下是德家主身邊的隨從,蘇離。”
蘇離向雲輕婉自我介紹完後,便側了側身,跟身旁的德家首領道:“家主,那位便是我之前提及過的兩位。”
德亦儒眼眸微微一亮,之前他們有到過那間客棧,可是等他們去到那裡的時候,雲輕婉跟君玄燁已經去了藍家,他們德家跟藍家百年恩怨在裡面,德亦儒也就沒有再繼續尋找下去。
如今卻在藍家後山看到了雲輕婉跟君玄燁,這令德亦儒不得不想起方纔飛向雲霄的那一道彩光。
他們是知道藍家還沒有那樣的人才出現,那麼,定是這兩位中其中一位了。
想到這時,德亦儒便走前,對着雲輕婉與君玄燁拱拱手道:“在下德亦儒,聽聞那日相助,救了我身邊小弟一命,德某一直想找個機會好好答謝姑娘跟公子二位,不知二位賞不賞臉。”
若是就此將雲輕婉跟君玄燁帶回德府,哪怕他們當中都不是召喚師,德亦儒都覺得,應該好好的答謝雲輕婉跟君玄燁那日在客棧出手相助一事,這便是他們德家人的作風,他們向來不喜歡虧欠別人的,倘若是別人有需要,德家的人也不會吝嗇於出手的。
雲輕婉與君玄燁對視了一眼,不管這德亦儒是抱着什麼心態來尋找他們,至於他給他們的第一印象還是不錯的。
倒是那藍興德聽到德亦儒的話後,眉頭深深的皺緊,面容有些不悅的說:“德家主,那就不好意思了,你的貴賓在我藍家闖下了滔天大闖,我現在準備將他們統統壓回到藍家的地牢,還麻煩你讓路。”
藍興德一眼就看破了德亦儒的鬼心思,便冷言冷語的喝了一聲。
到他手上的人,德家的人還想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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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藍興德只想將雲輕婉囚禁起來,再慢慢的跟雲輕婉談條件,若是跟雲輕婉談不攏條件,他便會動手一切手段,逼她同意自己的所有要求。
德亦儒聽到藍興德的話,又看藍興德神情如此緊張與詭異,德亦儒卻鬆開眉頭,一臉鎮定的說:“藍家主,我只與二位小聊幾句,聽說那日你們藍家到我德家新開客棧來鬧事,就是這二位貴人出手相救,不然我家蘇離恐怕便要死在你們藍家的人手裡了。”
“是嗎?”藍興德露出了尖酸刻薄的嘴角,一字一句的說:“我怎麼不知道,藍家也沒人跟我彙報此事。”
“呵呵呵,藍家主,誰不知道藍家的狗跑出去咬了人之後,回來都是翹着尾巴到你跟前領賞,你又怎麼知道此事,畢竟吃了大虧的是我德家的人,倒是若有人咬了你藍家的狗,恐怕藍家主會第一個跳出來打抱不平吧,唉,想來藍家子弟的背後有一個像藍家主這樣英明的家主,藍家主又豈會知道外面發生了何事?”
藍家這些年的所做所爲,邊境城的老百姓可都看得一清二楚。
無論是新上任的藍興德做一代家主,還是上一代的藍博溫做家主,總之沒一個好東西。
而藍興德聽到德亦儒說的那一番話後,臉色立刻發黑,那不是明擺着跟藍興德說,他們藍家的人在外面爲虎作亂,欺壓百姓嗎?
“你胡說八道什麼?”藍興德指着德亦儒吼:“德亦儒,該爲自己好好積點口德,你看看你德家同一輩中,就快死絕了,你也該死了吧,哈哈哈,說我藍家,你也不看看你德家的人又幹了什麼好事,德家若不是無人了,這家主之位又豈會淪落到你這個病秧子頭上。”
德亦儒一聽整張臉都黑了,寬鬆的衣袖底下暗暗攥緊了拳頭,目光散發着一抹隱忍的怒火。
蘇離趕緊走到德亦儒身旁,勸說道:“家主,你千萬不要聽他胡言亂語,那件事情只是迫不得已纔會造成德家今日這局面。”
“我知道。”德亦儒聽到蘇離的話後,那原本攥緊的拳頭緩緩鬆開。
雲輕婉跟君玄燁卻一直在看着這兩家你爭我吵,兩人的心中都各有猜測,藍家的府邸存在着大量的邪氣,而德家的年輕一輩卻死剩了德亦儒,這兩家越看越有蹊蹺。
雲輕婉目光落在了德亦儒的臉龐,他過分蒼白的臉令他看起來呈現着病態,藍興德的話也證實了德亦儒有病在身,而且這病,不容易治。
雲輕婉邁開了腳步,正準備走向德亦儒的時候,藍興德突然伸手一攔:“雲姑娘,你現在是我藍家的罪人,不得隨便走動,還妄你見諒。”
“爹,輕婉她不會逃走的。”藍逸淺看到藍興德對雲輕婉的態度後,趕緊走來解圍。
雲輕婉卻沒有再走前一步,但他並非怕了這藍興德,而是她看到德亦儒在朝他們走來。
當德亦儒走到了離她五米遠的位置時,德亦儒對着她謙謙一笑,說:“姑娘,若有什麼難處,可以跟我德家人說,我們定會以禮相待,絕不會用藍家對待你們的方式來對待你們二位。”
說着,德亦儒還不忘了擡眸看一眼君玄燁。
君玄燁面容繃緊,並沒有給德亦儒任何迴應。
雲輕婉則是點點頭說:“若是有命從藍家出去,我定會到德家登門拜訪。”
德亦城笑了笑,然後低下頭,自腰間扯下了一塊紫青色的玉牌,遞給蘇離,蘇離便拿着那玉牌,快步的走向雲輕婉,正當蘇離準備將玉牌交給雲輕婉的時候,那一旁的藍興德突然伸手一擋,準備搶奪過蘇離手中的玉牌時,雲輕婉卻身影一閃,眨眼間來到了蘇離面前,伸手從蘇離手裡拿過了那玉牌。
而原本想來搶走玉牌的藍興德,在看到那不知何時跑到自己面前去的雲輕婉時,臉色黑的無法看。
雲輕婉的實力到底到達了哪一階,哪一個地步。
雲輕婉卻淡定的拿過了玉牌,對德亦儒拱手笑道:“多謝德家主賜玉。”
“拿着玉,便可來尋我。”德亦儒瞥了眼一臉窘態的藍興德,心中對雲輕婉的實力有了幾分的判斷。
雲輕婉肩膀上有一隻很小的獸寵,看似溫馴,或是德亦儒看那隻小獸寵並沒有那麼簡單。
德亦儒很懂得收斂自己,在看到雲輕婉將玉牌收下的時候,德亦儒便跟雲輕婉與君玄燁告退,卻連甩都未甩藍興德一眼,就帶着身後的德家護衛先離開了此地。
雲輕婉回到君玄燁身旁,君玄燁一臉吃味的盯着雲輕婉手裡拿着的玉牌,隨後伸手將雲輕婉手裡抓着的玉牌奪過:“這個就給我保管。”
雲輕婉瞥了瞥君玄燁,無奈的瞪了他一眼。
藍逸淺卻走過來,向君玄燁伸手道:“把德家的玉牌給我。”
君玄燁居高臨下的瞥了瞥藍逸淺,君玄燁的身高要比尋常男子的高出大半個頭,所以在看着藍逸淺的時候,他是眼眸斜視往下四十五度角瞥藍逸淺,給人一種孤傲冷漠的感覺,令藍逸淺莫名的對君玄燁這一記眼神驚嚇到,可是礙於雲輕婉在自己面前,藍逸淺我便理直氣壯的說:“德家的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拿着他們的玉牌就要替他們做事,你們不如拿着藍家的玉牌,有什麼事情,藍家的人會出面幫你們。”
藍興德覺得藍逸淺說的很有道理,他總覺得君玄燁手裡拿着的玉牌很刺眼,便側了側身說:“逸淺說的對,你們還是把德家的玉牌給我們處置,我們會替你將玉牌送回德家,其實我知道,你們出門在外,也不想欠人家人情的對吧。”
“快點給我。”藍逸淺有了藍興德的支持後,說話的時候也更加大聲,在說完之後,藍逸淺衝了過來,然而君玄燁也大步的往後退,直接便躲到了雲輕婉身後,一臉受驚的模樣指着藍逸淺道:“娘子,他要搶我東西,我把牌還給娘子。”
說着他就將手中的玉牌塞回到雲輕婉的手中。
有時候,躲在女人背後,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啊。
至少君玄燁這個痞子帝君就是如此想的。
藍逸淺敢搶君玄燁的東西,卻不敢再強行搶走雲輕婉的東西,一來她是自己一直喜歡的對象,二來她的實力卻令他非常忌憚,至少他是見過雲輕婉親手將雲輕蓮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倒是那個君玄燁,他覺得君玄燁一代君王,是不敢在異國輕易動手,何況,他們藍家可是遼國貴族,若是藍家出了什麼事,遼國君王定會追究的。
雲輕婉拿起了玉牌,在手中晃了晃,問道:“藍逸淺,現在不是我欠德家人的人情,是德家的人欠我一份人情,我若不收下,會一直惦記着別人還欠我人情,一惦記着我就會失眠,一失眠我的心情就會很糟糕,本姑娘心情很糟糕的時候是會到處亂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