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懸木定在木樁的四面,銀絲網編織的就像一個蜘蛛網,每一根銀絲尾端的搭木線都間隔着一斷的距離,而且,每三條網絲便有一傾斜的角度,若是高手,射下三根銀絲已經很不錯。
男子方纔第一箭便射下了三根,第二箭射下了兩根,最後一箭,顯然,他得射下五根。
這五根銀絲角度差距大,想要將它們同時用一根箭射下來,還是頗有些難度。
雲兵不敢應,他沒有那麼的能力。
雲輕婉側是仰頭仔細的觀察,這五根銀絲的構造,然後緩緩走下了臺階道:“可否動用元素力。”tqR1
“可以。”這時,男子回過身來,他擁有着一張似雕塑師精心雕琢的臉,眉毛天然形成了一字形,濃黑密集,眼眸深邃狹長,鼻子高挺,脣瓣櫻紅,這是一個長得很美很精緻的男人,身上無形中散發着一股壓迫力,令人不敢輕易的靠近卻又忍不住的想靠近他。
當然,男子也打量了翻雲輕婉,一身淡青色的衣服,走在充滿着桃花花瓣的粉色園林裡,她無疑成了鮮明的對比,身上又充斥着一些純淨的仙靈之氣,讓人不敢褻瀆。
五官自是不用說,清新脫俗,談不上美豔,卻又美的恰到好處,讓人看着舒服。
男子擡手,將手中的弓遞給了她。
而云輕婉卻目不轉睛的盯着男子的臉,那是一張……讓她覺得似在哪兒見過的一張臉,終於,她找到了腦海中那一張熟悉的臉的主人。
是那位躺在大邵國龍鼎閣內,死去的那位年輕男子,君玄燁說那是他的同胞兄弟。
可當雲輕婉走近去看,卻又覺得不那麼像。
那裡躺着的畢竟是一具死屍,除了身體被保存完好,可是卻沒有半點血色。
而眼前的男子,脣紅齒白,美過女人,俊過男子,氣色備好,臉頰之間泛着淡淡的紅暈,這才令雲輕婉又覺得,男子與那具死屍還是有些差別的。
當然,那具死屍是君玄燁的同胞兄弟,所以,眼前男子的容貌又與君玄燁的容貌有着幾分的相同。
來到男子面前時,男子身上飄溢着淡淡的桃花香,讓雲輕婉的腦子清晰了許多。
這怎麼會是君玄燁,君玄燁身上的氣息與眼前這位男子的氣息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雲輕婉的心也漸漸的平復。
世界太大,萬千物象,她根本想像不到其中的糾葛,所以索性就不再去多想好了。
她伸手拿過了男子遞來的箭,拿起了箭沒一猶豫便射放了出去,那箭飛向了半空之後,便突然冒出了熊熊火焰,箭並沒有射向任何一根銀絲,只是繞着銀絲外圍飛走了一圈,轉眼間,箭就被火元素吞噬,化爲了灰燼。
而銀絲卻一根也未斷落。
男子見此,呵呵的嗤笑了一聲:“看來這支箭,在你手裡根本沒有一點用處。”
男子脣角勾起,笑容充斥着淡淡的淡漠與疏離,轉身便準備朝偏院走去:“你就是雲家基地來的小丫頭,回去吧,這等能耐,如何有資格請求我。”
“三長老,結果還未出來,爲何如此快就否定了我。”相較之下,雲輕婉倒顯得淡定許多。
從男子口中雲輕婉聽出了他便是雲家三長老,在雲家家族中擁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當然,他的地位也直接影響到了燕國。
雲上錦頓住了腳步,只聽後背後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雲上錦好奇之下,回過頭去看,當他看到落在桃花瓣叢中的鈴鐺時,男子狹長的瞳眸不止一縮,俊美的容顏也露出了驚駭之色。
他緩緩轉身,再仰頭望着懸木,此時,四面的懸木早已沒有一點銀絲,掛在銀絲上面的鈴鐺也隨着銀絲的脫落而掉在了地上。
雲兵走了過去,將銀絲拿起來,道:“利用火元素,將銀絲燒斷,看來也只有婉妹想得出來。”
“原來如此。”雲上錦脣角的笑慢慢的咧開。
雲輕婉雙手負背,並沒有因此而驕傲的說:“箭,不一定就必須射中瞄準物,有時候,它們會帶給你其它的用途,三長老,我這樣可以與你好好的談一談嗎。”
雲上錦笑,但是,卻半響沒有給她一個答案,似乎這笑容中帶着一抹算計,讓雲輕婉忍不住的想起了君玄燁在算計別人的時候,也是喜歡露出這樣淡淡的,似有似無的笑容。
隨後,便聽到雲上錦淡淡的輕吐:“不可以。”
“理由。”
“我替你辦一件事,你當然也得替我辦一件事。”雲上錦道。
雲輕婉聽後,在心裡鄙視了他幾百回,一個大男人竟然這般的斤斤計較。
“我們都是雲家的人,辦的事都是雲家的事。”
“這裡是我的地盤,到我地盤不應該這樣跟我說話,我爲人處事有自己一慣的原則,我不想欠別人的人情,別人也別想從我這欠走半分人情,我相信你也不想吧。”雲上錦道。
雲輕婉眉頭皺緊,終於知道爲什麼雲初子會說雲上錦這個人很怪,她看,雲上錦根本就不能用怪來形容,而是得用摳門。
不想欠別人的人情,也不讓別人欠他的人情。
“你就直說吧。”
“明晚陪我入燕國皇宮赴宴,不得帶任何一個雲家基地的人去,你只能與我一起去,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從皇宮赴宴回來後,我若對你的表現滿意,便幫助你渡過此次的難關。”雲上錦毫不客氣的向雲輕婉提出要求來。
雲輕婉氣的炸肺,還是頭一次遇見這般刁鑽的男人。
“我考慮。”雲輕婉轉身,狠狠的踢開了腳下的桃花瓣,桃花掀起三丈之高,形成一條桃花旋渦,縈繞着雲輕婉妙蔓的身姿,絕美動人,使得她更似一位從仙塵歸來的仙子。
雲上錦卻看得有些癡迷,手搭在了另一隻手背上,輕輕的點了點上面的戒指,道:“如果你考慮好了,便到雲上府來。”
“你入宮赴宮,爲何要帶上我?”雲輕婉突然停下腳步,語氣充滿着淡漠的問。
雲上錦脣角勾了起來,望着蔚藍的天空,輕輕的說:“因爲我缺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