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藥王谷的後山,秦航等人已經恭候多時。
報信的一來,便解開了一個大麻袋,裡面套着的人,是賀易含的一個親信手下。
“唔唔……!”那人掙扎着,但嘴.巴被堵上了,手腳也捆住了,根本不可能逃脫。
他們之前就已經趁亂抓住了這個親信,讓賀易含以爲他已經死了,爲的便是現在。
“公子有令,可以動手了。”那人說道。
秦航則點點頭:“好。”
之後,他們就點了那親信的穴道,再鬆了綁。
便是一個人拔出了劍,捉着親信的手握着。
然後。
僞裝成自殺,抹了脖子!
而翁祝雲那邊,甕夫人莫名遇害,現在整個藥王谷的人手都已經出動,誓必要抓到兇手。
藥王谷的範圍很大,從時間上算,就算殺了人,現在也應該逃不到谷口。
而且能對翁夫人神不知鬼不覺下毒手的,一定是有名帖能進入藥王谷莊園的熟人。
從這些線索上看,要找出兇手並不困難。
而大概一兩個時辰之後,就有人來報:“小姐,我們在斷魂林附近發現了一具屍體,似乎是畏罪自殺!”
“快擡上來!”翁祝雲沉聲,此刻眼睛都還是腫的。
儘管和翁夫人老吵架,但畢竟是她親孃,不傷心是不可能的。
很快的,一具屍體和一把劍就被帶上了大堂。
而翁祝雲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
“怎麼會是他……”翁祝雲喃喃,相當的震驚。
而旁邊獨孤天一還在問:“莫非是小姐的熟人?”
“當然是熟人,高斌是賀易含的親信,近身護衛的小隊長。”
翁祝雲看着屍體,似乎已經明白了大致,而手下人又呈上了一把帶血的劍。
“小姐,發現他的時候,手裡握着劍,應該是自刎。”
“呵,自刎?”翁祝雲冷笑,斜眼看了看劍。
這確實是高斌的劍,如果是他的話,接近孃親並且殺了她,根本易如反掌!
而這時候,獨孤天一若有所思的說:“當真是七殿下的親信?”
“哼,看來賀易含,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王八蛋呢。”翁祝雲咬牙切齒道。
獨孤天一則思索着:“小姐的意思是,七殿下知道我回來搬救兵,所以故意派人跟蹤,怕我把他的事給說出去了?”
“但若是希望藥王谷援手,這般害了夫人,他們又有什麼好處?”
“管什麼好處,賀易含這種龜孫做事,我們豈能瞭解這無恥之徒在想什麼!”翁祝雲忿忿,拳頭都捏緊了。
“傳令下去,立刻集結藥王谷所有門客死士,備齊需要,後天清晨便出發!”
“找賀易含和天玄教,爲我爹孃報仇!”
如今翁祝雲已經成了藥王谷唯一的主事人,但她已沒空去想和李寶山的婚事。
藥王谷上下都非常憤怒,積極籌備着參戰事宜。
但獨孤天一卻是面露難色:“小姐此行想要報仇,恐怕並不容易啊。”
“再不容易,我也要和那幫混蛋拼命!”翁主語現在已經被衝昏了頭,誓必來個魚死網破也在所不惜。
可孤獨
天一勸道:“小姐的心情我明白,但那裡可是五毒教總天,而且還有個天玄教分舵。”
“朝廷那邊,藥王谷理應是七殿下的援軍,倘若小姐貿然衝動,怕是最後賠上藥王谷不說,還得受不了場啊。”
獨孤天一這番話點醒了翁祝雲,事情確實很麻煩。
但這樣的大仇,這樣的機會,又豈能不報?!
而獨孤天一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道:“倘若藥王谷能另外有援兵作爲埋伏,相互配合,事情就好辦了。”
“可我現在要去哪裡找?”翁祝雲很愁,這並不是張口說說就能找到的。
“想要報仇,但又不能得罪朝廷和貴妃,這樣的勢力,江湖上除了五毒教就是天玄教,可偏偏……!”
翁祝雲明白獨孤天一在說什麼,所以被點醒了之後越發的愁了。
怎料獨孤天一突然附耳上來:“我還有個秘密沒有告訴小姐,覺得小姐可以考慮考慮。”
“秘密?”翁祝雲瞅瞅他,隨後就讓旁邊的人都退下了。
“什麼秘密?”
便聽獨孤天一說:“其實在下並非普通的商人,行商也是爲了補貼自己的組織。”
“你的組織?”翁祝雲很是吃驚,他竟還有自己的江湖勢力?
而獨孤天一賣關子的謙虛道:“在下的組織雖還沒什麼名氣, 但這次應該能幫上忙。”
“又或者說,這次的事我們非要插手不可。”
“因爲翎嵐姐也被牽扯進去了嗎?”翁祝雲問道。
獨孤天一回答說:“這確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一個理由,是我們之前其實和五毒教有些過節。”
“先前因爲有些顧慮,所以沒敢和小姐明言,但現在看來,告訴了小姐應該也沒事。”
獨孤天一溫文儒雅的說着,還把翁祝雲讚揚了一番:
“翁小姐嫉惡如仇,敢作敢當,是膽識過人的女子,所以在下也就不隱瞞了。”
“衆所周知,五毒教煉製大煙販賣,而我也是一介商人,但先前和他們鬧了些不愉快,所以現在得得知翎嵐也被捲入了圍剿的事,他們便想抓了翎嵐,好要挾我。”
“到底是什麼過節?”沒想到竟還有這層事,翁祝雲很是驚訝。
但見獨孤天一搖頭:“此事涉及幫派機密,恕我不便相告。”
“倘若翁小姐信得過在下,希望小姐能和我們結盟,我們助你報仇,但之後,小姐必須得把五毒教交給我們處置。”
他竟想拿了五毒教?!
這等想法實在狂妄,但翁祝雲現在並不會笑他好大的口氣。
畢竟看得出來,獨孤天一對他的妻子很好,而且翎嵐姐現在還有身孕,五毒教這般喪心病狂的對孕婦出手,換做任何一個相公都會憤怒。
便是錚錚對獨孤天一說:“公子謀略過人,武功不俗,我早覺得你和翎嵐姐不尋常。”
“既然公子這麼說了,我自然相信公子,況且現在能有你們出來幫我,我當真感激不盡。”
“不僅僅是報仇的事,之前我和寶山也多虧了你們,現在又怎麼會質疑你什麼。”
“再說我方纔已經講過,只要能報仇,我藥王谷在所不惜,更何況你們要的是五毒教,目標和我們的並
無衝突。”
“哈哈哈,在下果然沒有看錯翁小姐!”獨孤天一笑道,非常的滿意。
便是揖了一禮:“在下感謝小姐通情達理,不計較我們有艘隱瞞,到現在才說。”
“獨孤公子不必客氣,身爲幫派首領,自然幫派爲重,這些我都明白。”
翁祝雲完全沒有覺察到中了獨孤天一的計,之後還認真和他商量了相關的計劃。
之後獨孤天一又說了一個要求:“翁小姐,翎嵐之前說有個朋友救過她的性命,但因爲一些誤會被藥王谷抓了。”
“既然我們現在已經盟友,不知道能不能在這個份上,把那位朋友給放了呢?”
他是說馳楓?
翁祝雲心裡一沉,要不是獨孤天一現在提起,她還真把這事給忘記了。
“獨孤公子可知道,被抓的是何人。”翁祝雲問道。
獨孤天一作出納悶的模樣:“不就是個普通的青年人嗎?”
“非也,他纔不是普通人,他是天玄教教主的長隨,最得..寵..的親信。”翁祝雲沉了眸光。
“哦?竟有這事?”獨孤天一想了想,又說,“但他到底翎嵐,不知翁小姐能否網開一面?”
“我獨孤家幾代單傳,現在翎嵐有了孩子,家中父母都欣喜不已。”
“這次要不是那位馳楓公子, 翎嵐和孩子恐怕不堪設想。”
“翁小姐的心情在下能沒明白,但翁谷主之事肯定不是馳楓一人爲之,他也必然不是主使。”
“還請翁小姐賣在下一個薄面,不然救不出恩人,翎嵐肯定會的責怪在下的。”
獨孤天一說了一堆好話,而翁祝雲還在猶豫。
馳楓在江湖山上雖然算不上什麼大人物,但也是比較有名的。
這樣的人好不容易給抓住了,可是和鬼帝談判的籌碼,豈能如此輕易的就放掉了?
翁祝雲相當爲難,她多麼希望現在孃親還在身邊。
她如今完全是被趕鴨子上架,努力作出一副能獨當一面的模樣,實則心裡還是虛浮的。
還沒從失去母親的悲傷裡緩過來,就必須得面對仇恨和挑大樑了。
翁祝雲現在才知道,要成爲一個幫派的統領,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
“獨孤公子。”翁祝雲深吸了一口氣,現在再難也得振作,也得大局爲重。
“這個人,我們可以放,但不能那麼輕易的就放了。”
“小姐的意思是……?”獨孤天一幾分玩味,想不到這丫頭片子比他想的要堅強得多,看來開始真是低估她了。
但是無妨。
事情到了現在這步,可謂大局已定,全盤局面皆在他掌控中。
便是一臉欣然的,聽聽翁祝雲究竟有什麼條件。
而翁祝雲的條件很簡單,馳楓在天玄教是很有地位的,說能當副教主都不爲過,只是他無心此位,嫌麻煩。
若把馳楓也一起帶去五毒教的戰場那邊,多少可以對甘峰他們造成威脅。
只要能幫翁祝雲報仇,之後讓獨孤天一他們帶走馳楓也沒問題。
所以當地牢的門被打開的時候,馳楓非常吃驚:
“你們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