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舵藏在地下,並無月光,即便休息時,也都會留上一盞燈。
昏暗的燭光裡,這妖孽似乎睡的很沉,但看氣色還不錯,拓拔翎嵐也就稍稍放了心。
之後去看他的胳膊,那被匕首弄傷的地方還包紮着。
“還鬼帝呢,我看你就是傻帝……”埋怨着,內疚又心疼,“雲毓,我不會讓你爲我受傷了,絕對絕對,再也不會了!”
她定定許諾,卻那薄脣淺淺漏出一句:“此話當真。”
他沉寂的嗓音很是無力,和綿綿睜開的眼睛一樣,十分的柔弱。
雖然柔弱很不適合他的性子,但就目前來看,再沒有比這個詞更貼切的了。
這妖孽還真是剛柔並濟,能攻能受,叫拓拔翎嵐好生沒轍。
“你早醒了,故意裝不知道的?”說了他一句,而他沉默了半天。
“藥太苦,喝了老想睡。”
臥槽,這也算回答?
那到底是裝睡沒裝睡!
心裡罵道,瞥眼看看那半碗藥:“所以呢,怕苦,於是到今天傷還沒好?”
“……”他不回答,隻眼睛悠悠瞥向別處,之後又轉回來,靜靜看了她一會兒。
“今日成親?”
他問的雲淡風輕,拓拔翎嵐愣愣,撇嘴道:“是啊,還想着你怎麼沒去攪和,納悶,過來看看你死了沒。”
“春宵一刻,不管藍昊君麼。”他軟軟綿綿的沒啥氣力,這句挖苦,顯得醋意甚大。
“你還沒完沒了是吧?”拓拔翎嵐惱了,前世的一點風.流債,他還咬着不放了。
而他居然還把眼睛閉上了:“郡主請回吧,若發現不在宮裡,帝君那兒不好交代。”
“你……!”頓時又被他氣炸了,這小媳婦脾氣是要鬧哪樣?
“我還偏不走了!”說着爬上去,就在他旁邊躺下了,而他還真睡覺,不理她。
“姓雲的,信不信姐姐現在就辦了你?!”捏着他的腮幫子說道,那眼睛又軟綿綿的瞥過來。
“郡主胃口真大,一個藍昊君竟還不夠享用。”
“我……!”我特麼幾時享用藍昊君了?!
“好,這可是你說的,那宮裡不但有藍昊君,還有靈王呢!”她放開他,起身就走。
“教主好好休息吧,不用送了。”
她走的很慢,而這死妖孽,竟還真不留她,搬出靈王了都無動於衷?!
“……”拓拔翎嵐杵在門前,真是氣死了氣死了,憑什麼就要被這種悶.騷給吃的死死的!
轉頭又是回去,把頭上的那支鳳簪取了下來:“看見了嗎,這是靈王送我的,他還爲了我把側妃都休了,還說懷抱永遠爲我敞開,是我的後盾和依靠。”
她晃動着那支簪,其實是隨便拿的一個,真的珠釵壓根不在身上。
現在就是想想氣氣這死妖孽,怎料他臉上沒表情,卻突然吐了一口血!
“雲毓?!”心裡一緊,可沒打算把他弄成這樣,而他則揮開了她的手。
“滾。”
拓拔翎嵐心裡驀地揪了一下,真是疼壞了她:“好啦,對不起嘛,他是送了我珠釵,但我沒打算戴呢,剛就想氣氣你,不是故意的。”
回神的時候,她已經不成樣子的給他道歉了,之後想着反正也已經沒架子了,乾脆也不和他嘔了。
“你就說吧,你要怎麼才肯原諒我。”
原諒她?
他生氣歸生氣,但又怎麼捨得欺負她,要早想出來消氣的法子,他也不用氣到現在了。
況且一直不知該怎麼辦,這點,他又很生自己的氣。
原本她來了,還挺高興的,卻這會兒搬出靈王是幾個意思!
雲毓瞅她瞅了半天,最後一個字沒講,直接把眼睛閉上了。
這死悶.騷,看來不把他辦了,他是不會老實了!
男人嘛,天大的事,來一發就沒脾氣了!
“今天我嫁人呢,夫君不是你雲毓大教主,說的過去嗎?”她湊上去,在他嘴上咬了一下,先試試情況。
他似乎有些驚訝,然後睜眼看着她。
“我不想逼你。”他淺淺道,她滿目柔情的笑笑。
“你真傻還是假傻,我自願的,沒人逼我。”
他怔怔,她今天確實美極了,尤其此刻,看得他幾分恍惚。
便是她吻了上來,將他方纔吐血留下的殘漬全舔乾淨了。
“夫君可還滿意,娘子我,還能更……”壞笑看他,就猜他口味重。
他沒作聲,竟還是那副鐵面面癱相,身體還是挺誠實的。
“你……?!”他顫顫,這女人的手法也太……!
“……唔……”他冷豔的眉眼間閃過略微的痛苦,要從她的手拿開,卻被摁住了。
“你是病號,今晚我全程服侍你,可好?”額頭抵在他的額頭。
“雲毓,我做你娘子,我嫁給你。”
那玄冰般的眼眸微微睜大了些,冷豔如他,此刻竟染了些許意亂情迷:“你當真。”
“當然,不真,便不會來了。”笑着,如寵孩子般的吻他。
他確實還沒恢復,手腳無力得很,毫不反抗的由她擺佈着。
不得不說,這妖孽的滋味,當真可口極了,而且還真是個初兒,着實叫她愛的不行,難免有些瘋狂了。
幾番下來,雲毓到底有傷,比她累,抱着她便睡了,又是那般把頭埋在她肩窩裡。
看他那一身‘小草莓’,拓拔翎嵐不由覺得自己也是太過了些,這麼如狼似虎的,別把他嚇到了纔好。
不過即便是前世,也不曾對哪個男人,有過這般感覺。
然而講真,之前只是猜測,但現在都已經把他吃掉了,的的確確是覺得,面對男女之事,雲毓確實是有點小媳婦的感覺。
想以前,他開口就說什麼不準負他,又說什麼他是她的,在這事上也處處以她爲主,即便壓抑自己,也不強迫她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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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鬼洲上的國家,各個風俗都不同,雲毓到底……
“唉,你還這真是個妖孽啊。”喃喃笑着,心裡卻是十分暖,“雲毓,我這輩子,可真打算爲你從良了呢。”
“……嗯。”他淺淺應道,吐息撲在脖子上,也不知是囈語還是聽見了她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