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銘被拖着走了一路,這怪物雖然沒了頭,但是行動的速度極快。刑銘的腳在地上摩擦着,感覺腳底心一陣疼痛,這地上都是尖利的石頭,他的腳在流血。
就在刑銘感覺自己要窒息而亡時,邱明鬆開了手,把他丟到一邊,找什麼工具去了。
這山洞裡極其潮溼,中間是個深坑,裡面聚了不少液體,不知道是水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洞壁上掛着兩盞燈,發出的光極其微弱。刑銘站了起來,但是腳底是鑽心的痛,他靠着洞壁,看到了洞裡一堆堆的白骨,從頭骨的形狀來看,是人的骨頭!
刑銘嚥了嚥唾沫,保持着鎮定,從腰間掏出軍用匕首,朝邱明的背後走去。
邱明好像感覺到什麼一樣,猛然轉過身來,手裡拿着血跡斑斑的斧頭。他一腳踢在刑銘腿上,拿起斧頭,朝刑銘砍了下去,卻因爲自己沒有了頭,砍到了他的胳膊處。
司承運和姜靈佑迅速朝這邊趕過來,聽到一聲怒吼,像是野獸被人類用陷阱困住時,搏命掙扎的叫聲。
“是刑警官的聲音!”姜靈佑對刑銘冷冽的聲音映像深刻,“快,他對刑警官下手了!”
司承運放開姜靈佑的手,先瞬移過去,就看到邱明把流着血的刑銘扔進了地上的深水坑裡。他還未來得及做什麼,那水坑裡的水竟然像煮沸了一樣,翻滾着泡子。
一具血淋淋的女屍,從坑中飛出來,發出尖細的叫聲,朝邱明撲過去。邱明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女屍纏身,女屍的雙目看不見,像瘋狗一樣在他身上亂咬着。
姜靈佑趕到時,現場非常的混亂。司承運把刑銘從水坑裡撈上來,才發現那水坑裡的水很臭,而且非常粘稠,這哪裡是水,就是人血,刑銘整個人都被血糊住了。
無頭的邱明和女屍爭鬥着,但是他鬥不過那女屍,最後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沒了力氣。
“這都是些什麼鬼東西!”姜靈佑向後退了一步,不讓那腥臭的血水濺到自己身上來。她從口袋中掏出最後一張黃符,唸了道驅鬼咒,扔在女屍身上。
女屍也停止了動作,抽了一下,倒在邱明身上,不再動彈。
司承運給刑銘畫了道“除塵咒”,他總算恢復成人樣了。刑銘本來冷漠的臉上五官都扭曲了,邱明那一刀差點把他的胳膊砍斷。
“這地方適合養屍,邱明竟然一直用人血餵養這女屍。”司承運把刑銘放到一邊,走過來看着女屍和邱明,“邱明已經死了,但是他汲取了女屍的力量,保持着肉身不腐。”
司承運的話剛說完,邱明的身體就化成一堆臭肉,他的魂魄本來被強制禁錮在肉身中,現在肉身完全腐爛了,魂魄也沒有了附着的地方。邱明的鬼魂正想逃跑,就被司承運一道靈光打了過去,疼的他差點魂飛魄散。
姜靈佑捏着鼻子,感覺自己要被薰暈了,“那刑警官沒有被女屍傷到啊?”看樣子邱明這次是急了,沒給人放血,而是直接把刑警官丟了進去。
“刑銘是九泉地獄的溟泉獄主轉世,有真魂護佑,那女屍被嚇壞了,哪敢喝他的血,從血坑中飛出來向邱明發泄恨意。”司承運見刑銘醒了過來,放下心來,正準備把邱明的鬼魂收走,交給地府處置,就聽見刑銘微弱的叫聲。
“等等,我還有事要問邱明。”刑銘剛纔遇到了生命危險,真魂有了片刻的覺醒,讓他看到了邱明的鬼魂。
姜靈佑走到司承運身邊,嘆了口氣,“那就讓他問吧,畢竟他負責這個案子。”總不能讓刑警官受了這麼多折磨,還辦不了案子吧。
司承運點點頭,“問吧。”他知道溟泉獄主現在是人間的捕快,要按人間的規矩辦事。
“邱明,唐曉雨和徐月是你殺的?”刑銘使勁兒端坐起來,保持着警察的尊嚴,嚴肅地問道。
邱明的魂魄掙脫不開司承運的禁錮,兇相畢露,齜着牙叫,“是我殺的,都是我殺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不知道,這兩個蠢女人對我有多死心塌地!”
“爲什麼殺人?因爲我想殺,因爲我樂意!既然她們一個個都說願意爲我而死,那我就成全她們!”邱明一邊說,一邊笑,笑着笑着,竟然哭了。
司承運皺了皺眉,他有時並不能理解凡人,他們的生命那麼短,怎麼這麼喜歡折騰。
姜靈佑驚呆了,你說就說,哭什麼啊,“喂,你好好交待,別哭了,殺人的時候你怎麼不哭?”
“你怎麼知道我殺人的時候沒哭!”邱明想起了自己殺的第一個人,突然癲狂了,“我一直在哭,可她就是要走!我沒辦法,只能殺了她,這樣她就永遠留在我身邊了!”
刑銘當了這麼多年警察,一聽就聽出來這話有問題,“你還殺了多少人!”
“刑警官,你們警察不是很厲害嗎,把這地上的人骨帶回去,慢慢查,哈哈哈哈哈!”邱明笑得和瘋子一樣,不,他早就瘋了,從她說要離開自己的那一刻起。
姜靈佑被他這幅樣子嚇得打了個冷顫,忍不住伸手抱着司承運的胳膊。司承運見娘子不想再在這裡了,也就不浪費時間,使了個小法術,讓邱明把事情都說出來。
原來一年前,邱明發現自己的女朋友揹着自己,去酒吧等會所找有錢的老男人,做援助交際。他和女友大吵了一架,罵她不知廉恥,但是女友毫不在乎,反過來指責邱明掙得錢太少了,根本不夠自己平時買高級護膚品和衣服包包。
在經過痛苦的糾結後,邱明還是決定原諒女朋友,只要她願意改,自己還是想和她過日子的。但是邱明的女朋友卻開始收拾東西,說要當別人的情婦去。邱明怎麼求都沒用,最後他被氣瘋了,直接衝到廚房,拿了刀就把女友砍死了。
“然後呢?你怎麼和唐曉雨、徐月搞在一起了?”姜靈佑見邱明說着說着,嘴角露出了更詭異的微笑,不由得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