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子珣被嚇了一大跳,本能的就覺得對方來者不善。小男孩兒果真不想善罷甘休,牙冠緊鎖、一臉不符合他實際年齡的殺氣,精細的胳膊從後邊抽出來,帶着一個白不刺啦的長棍兒就向共子珣刺過去。
共子珣現在這個狀態太尷尬了,鬆手吧,地下的水萬一太淺呢?摔斷了胳膊或者腿的可就不好看了!不鬆手吧……
共子珣閉上眼睛,選擇了第三種方法,他猛地一縮腰,手掌抓緊繩子,身體瞬時呈一個弓形,腳下凌空一蹬,也不知道從哪裡借的力,一下子就衝到了小男孩的面前,小男孩也是兇猛,雖然被共子珣的舉動嚇了一跳,但是氣勢還是不減,手上的動作不停,兩隻手端着這個尖刺就向共子珣刺過去,不過不幸的是,共子珣已經牢牢的抓住了那幾秒的時差!
共子珣大聲叫了句“真不乖!”便一腳踹在那孩子的心口窩,孩子就像風中凌亂的樹葉一樣,晃盪了兩下,便倒在了地上,共子珣長腿一搭,便跳進這個在懸崖之間的孔洞裡。
共子珣本來沒想揣的這麼精準,但是踢出去的腿,潑出去的水。他落地的第一反應就是從口袋裡掏出手電筒去照了一下小男孩的臉。
口脣紅暈,上面還有淡淡的油光,沒發白,沒發紫,呼吸確實有些微弱,但共子珣可以判斷這小子不是被他踢出了心臟病。
共子珣鬆了一口氣,手裡的手電筒職業病似的以他爲圓心,向四周輻射狀的照射了一圈,看完了他難免有些失落,說道家徒四壁也真是不爲過了,啥都沒有,恩,除了牆角上了兩個蜘蛛網。
“共子珣,共子珣,收到請回答。”赫連明月的聲音在通訊器裡重複,她的聲音也由最開始的平靜轉爲焦灼,共子珣警惕的看着小男孩,一手拽下來通訊器粗略的回覆,“安全,山崖下有人。”共子珣略一停頓,看了一眼吐息間胸腔微微起伏的孩子,補充道,“有人昏過去了。”
山洞裡陰暗潮溼,間或散發出一股腐爛的肉的氣息,共子珣順着味道望過去,靠牆角處有兩隻瘦的皮包骨的母雞在瑟瑟發抖,雞的羽毛因爲雨水的澆淋散發出一股非常腥的味道,很是難聞。共子珣掩鼻,赫然發現一道血跡,血跡的盡頭是一隻被利器劃破胸膛的雞身,共子珣似乎有點明白了小孩子嘴上的油光是從哪裡來的了。
生雞肉。
共子珣忽然覺得有點反胃。
再看這個被共子珣一腳踢昏過去的小男孩。
他仰躺在溼塌塌的草堆裡,赤着腳和胳膊,通身只穿了一個黑乎乎的褲子和一個小馬甲。他的嘴脣緊抿、雙目緊閉,渾身髒兮兮的像是一直泡在泥水裡,臉上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出他的本來面貌。
共子珣輕輕的踢了他一腳,將小孩兒翻轉到別的地方,而他則腳尖一勾,將小孩兒剛纔手裡緊緊握着的‘兇器’收到自己的範圍內。
‘兇器’通體白色,光滑瑩潤的材質和骨瓷差距別無二致,長約1米,一段粗糙有大骨節,另一端則極其尖銳。共子珣蹲下-身子輕輕撫摸了一下尖銳處,隨即微微皺眉這樣尖銳鋒利的材質,他絲毫不懷疑,要是剛纔他的反應慢一些,那麼真的就徹底的光榮了。
共子珣臉色一變,氣的不行,真想把小男孩晃起來告訴他‘本少爺還沒結婚娶媳婦生娃帶孩子哄孩子餵奶’,‘哦不!不是餵奶!總之,還沒享受人間的歡樂,世界的祥和呢,你就叫我光榮了!你的心也太狠了!太狠了!”
共子珣陷入自己世界裡,壓根忘記了把那小兄弟悶倒在地的就是他本人。
隔了幾分鐘,褚一刀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過來。
“什麼人?”
共子珣有氣無力的說,“一個小屁孩兒。”
褚一刀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麼。
共子珣這是忽然發現了異常,小男孩精細的小腿雖然被寬大的褲子遮蓋住,但是還是隱約可以看見有什麼在他的褲管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