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起源於海洋,放眼未來,如果真的有一天,生物圈以海洋爲中心,那麼人類將會用一種全新的視野去看待周遭的一切。
這就是褚一刀落水之後的感覺,之前在平地的時候,水雖然是流動的,但是卻一點聲音都沒有,流動的水顯得沉靜,而在水面以下,感受到來自好幾個方向的撕扯,褚一刀才感覺到這種純粹的屬於自然的力量。
幾股力道撕扯着褚一刀,來自不同方向的漩渦都將褚一刀向自己的方向拖,褚一刀深知,無論被捲到哪個漩渦裡都不會有好下場,就像之前在村子入口處在幾分鐘內就消失不見的小河和河水裡的那輛軍用卡車一樣。
褚一刀避開水裡的外力向不遠處的那個’地球儀’遊,那個’地球儀’的外圍有一個金屬做成的支架,他只有爬到那個支架上纔可以獲得充足的氧氣以供呼吸,。想到這,褚一刀信心滿滿,他奮力向那邊滑水,終於在水下的漩渦慢慢匯聚成一個大的漩渦的時候,褚一刀摸到了那個金屬製成的支架,完成了第一步,接下來就要爬到支架上去,然而此時,褚一刀氧氣已經耗盡,胸腔裡的肺部則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更可怕的是,他握着的支架開始旋轉起來,褚一刀趕緊手腳全都扒在那個支架上,眼睛一閉,靜靜的等大風暴降臨。
龍捲風席捲過的地方無一例外都是一片狼藉,房屋和家園都支離破碎,然而,讓人聞聲色變的龍捲風裡面卻有一個風眼,不論外面的龍捲風有多麼大的風級,內裡的鳳眼卻是平靜的穩定的。
褚一刀現在就處和鳳眼戛然相反的一個漩渦眼裡,他感覺到腳下一股很大的吸力,水從自己的身上掠過,最後統統的進入了腳下的地方,褚一刀被這樣巨大的排水量衝的暈頭轉向,就在他的手腳都有點鬆了勁兒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臉接觸到了空氣,褚一刀使勁兒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但是還有點不敢睜開眼睛,因爲太疼了。就在褚一刀閉目養神的時候,他忽然聽見了赫連明月在叫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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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子詢這個人有着極高的情商和洞察力,他非常擅於在不經意的小細節中找到問題的關鍵,就比如現在。
毛寸男利落的將最後一顆麻醉彈推進彈膛裡,隨後輕撫了一下槍托。
“你是警察。”共子詢說。
“怎麼說?”毛寸男波瀾不驚的問着,就像是和朋友在聊晚飯是什麼一樣雲淡風輕。
“你看槍的眼神還有動作。”
毛寸男挑眉看了一眼褚一刀,沒做解釋,將東西收拾好以後,從自己的褲子口袋裡抽出一張薄薄的紙片,隨後他將那個紙片平攤在身旁的石頭上,他將紙上的印痕輕輕撫平,共子詢就站在他的身後沒動彈,毛寸男頓了一下,隨後道:“共老闆,來看看咱們的行動路線吧?”
共子詢湊上前來,看了一眼那張所謂的行動路線。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共子詢一邊將所有的信息都刻畫在腦子裡,一邊閒閒淡淡的說着:“你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
毛寸男托起槍,瞄準,扣動扳機,一系列動作做的完全符合’有意瞄準,無意擊發’的原則,不遠處的草堆裡立馬傳來一個倒地的聲音。
“有時間再聊,現在,是我們的showtime了。”毛寸男挑眉道。
相比於這裡的村民,他們有一定的優勢,也有更大的劣勢。雖然有地圖,但是他們明顯沒有這裡土生土長的村民熟知這裡的環境,但是說到武器,他們卻是比那些村民要先進的多。
雖說是麻醉槍,但是也確確實實的嚇到了一批人,見到同伴中彈後倒在地上也都嚇的不行,有幾個人以爲自己的兄弟死了,瞬時嚎啕大哭起來。
“咱們什麼時候能到那個防空洞?”共子詢接過毛寸男遞給他的野果,隨口問道。
“你沒看見現在的態勢麼?就是不想讓我們去那裡。”毛寸男說着。
共子詢翻白眼,心想這還用你說。
“羅正。”毛寸男伸出自己的手。
共子詢將羅正之前遞給他的果子填進了嘴裡,然後深處自己的手,兩人象徵性的握了一下,共子詢搭上他的手,上下牙就立刻使勁兒的咬了一下,果子只被咬了一口就脫落在地,落地之前還砸到了共子詢的腳丫子,即使這樣,兩人的手還是較着勁兒的死死的握着,共子詢歪着腦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羅正,羅正也是如此,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一會兒,隨後都忍不住笑了。
“羅正…………”褚一刀若有所思的說着:“我以前有一個私人教練,他叫羅奇。”
羅奇是退伍兵出身,那時候共子詢正好對設計很感興趣,就有朋友給他介紹了羅奇,,羅奇確實是一個很有性格很有脾氣的老師,並且,現在看來,羅正倒是長的和羅奇有點相像。
“羅奇是我的叔叔。”羅正說。
“怪不得,不論名字和長相,你都有點警察的感覺。”共子詢皺着眉說。
共子詢想來這裡是有原因的,其中羅奇就是一個因素。共子詢在兩年前的時候,爲了慶祝母親的生日,曾打算在拍賣行購入一副名畫,他那天特別忙,本來打算拍完那幅畫就走的,但是因緣巧合,他看見了一個造型古樸,姿態優美的金鐲子,只是一隻,拍賣的人稱這是孤本,然而,那個時候,上流社會的人大多不喜歡這樣造型的鐲子,又大又笨重,給人一種暴發戶的感覺。就在這樣尷尬的時候,共子詢眼尖的發現,那鐲子是皇家的東西,於是,他就花了很少的價錢,將那個金鐲子順手拍了回去。
收藏對於共子詢的意義不大,他是一個重視實際的人,歷史沒有真相,但是會殘存道理,過去的東西終究是歷史的塵埃,唯有智慧永遠不會磨滅,永遠都可以借鑑。
得到了那個鐲子之後,共子詢並沒有對這件事有多麼的上心,只是囑咐秘書放在收藏室裡就行了,然而,那天晚上共子詢就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站在一條小溪裡,溪水裡都是魚,很多的魚,那些魚咬他的腳心,共子詢想笑,但是又笑不出聲音來,他扭過頭剛要跑,轉過身迎面就看見一個棺材緩緩的上升起來,烏黑色的棺木緊緊的閉合着,但是卻給人一種更加神秘的感覺,共子詢忍不住探出頭去看,接過發現棺材的蓋子突然沒了,他一腦袋就整個的掉進了這個棺材裡。
褚一刀瞬間被驚醒,第二天早上,他媽媽看他神色怏怏,便問他怎麼了,他便說了這個夢,然後他媽媽楞楞地看了他一下,隨後說道:“掉進棺材裡了!兒子,這是好事兒啊!你想想這個讀音哦!guan,cai,是要當官要發財的意思!”
共子詢一笑而過,對此不予置評,他還沒出生,父母就移民了,誰知道在外面生活了這麼多年,母親還是如此迷信?
想是這麼想,但是回到辦公室後,共子詢便要秘書找到了那個鐲子,他拿着放大鏡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這才發現了一些蹊蹺。那個龍鳳鐲的內側竟然微雕着一個長的很奇怪的魚,這樣的雕刻工藝太精巧了,如果不是他拿着高倍放大鏡看還真的是什麼都看不見,換句話說,如果在這個鐲子真的被人佩戴過,那麼隨着各種劃痕的產生,這個小小的暗號也就無法被人發現,石沉大海了。
共子詢連忙派人找了賣家的信息,得知出售這個鐲子的是一箇中國人----褚一刀。
共子詢趕緊找到了褚一刀的聯繫方式,卻被告知他因醫療事故已經被醫院開除,接下來也都是聯繫不到他的人,共子詢對這件事的好奇心被這些重重阻礙一點點的弄的膨脹,終於,在時隔了兩年,就在半年前,有人說褚一刀重新出現了。
而此時,隨着衆多資料的收集,共子詢已經不僅僅滿足知道這個鐲子的來歷了,他想了解更多的東西,於是,他篡改了自己的諸多信息,回到祖/國,在赫連明月開的私家偵探社裡謀求了一個職位,在這裡巧遇了褚一刀,然而,讓他不解的是,褚一刀的生活十分簡單,像是根本不瞭解這個鐲子的事情,而拍賣行的人也表示,留下這個鐲子人的所有信息都是假的,他們甚至無法給他轉賬,迷霧就這樣一點點的累積,於是,他來到了這裡。
“如你所料,你也可以叫我羅警官。”羅正說。
褚一刀眯縫了一下眼睛,道:“我想知道多年前組織這裡的考古發掘的負責人是你的什麼?”
羅正坦蕩的說:“正是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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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一刀聽見赫連明月的聲音後,趕緊睜開自己的眼睛,入眼的一切都是白花花的,但是,幸好的是,赫連明月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一刀哥哥,你快下來啊!”赫連明月的聲音越來越近。
褚一刀把自己的眼皮往胳膊上蹭了蹭,可算看清楚了一點。
“明月!你別過來!這都是水!”褚一刀大吼道。
赫連明月長大嘴巴,瞬間淚奔了,“褚大哥,你是看不見了麼?”
褚一刀看見就在自己腳下得十米遠的地方站着的赫連明月,心纔算穩了下來,水可算退了。他輕聲安撫了赫連明月一句後,這才順着架子慢慢向下滑,他滑了兩米之後才發現自己手裡握着的金屬怎麼這麼像金子!
一個巨大的水下支架竟然是金子製造的!這到底是有多麼大的財富資本?不要說支撐地球儀的夾子,就單拿這個直徑爲十米的仿造地球的模型,上面用各種寶石和金銀線勾勒着江河湖海,大洲大洋,這樣的東西價值多少,褚一刀不會估算,但是就憑這個,他就可以隱隱的感覺到這不過是九牛一毛,村長他們想要的是更大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