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方鐸埋下頭故作淡定的說。
村長“哈哈”一笑,“聽說齊妙的媽認你當乾兒子了?”
齊妙的媽就是死在巨蛇口下的那個孩子,她是一個善良的人,儘管痛失自己的親生兒子,但是心底還是對能活下來的方鐸展現出了她的關懷。
方鐸不說話。
村長吐出那棵狗尾巴草,大手搭在方鐸的脖頸上,狠狠的捏了兩下,半晌笑嘻嘻的吐出一句,“不止嘴巴硬,骨頭也挺硬。”
方鐸忍着痛不說話,村長擡起自己的胳膊狠狠的揉了揉他的板寸頭,撂下一句“等我找你”纔算完。
方鐸看着他漸漸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方鐸第二次殺人就是有意識的了。
那次村長趁他放學的時候,將他拽緊了一個小巷子,方鐸以爲他要對他說什麼話,但是村長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把他扛起來,帶到一個池塘的旁邊,他二話不說,就要把方鐸往水裡面丟,方鐸垂着腦袋,不掙扎也不反抗,村長的動作就那樣的停在了那裡。
“你小子,還有點膽子。”村長讚揚道。
“你快點放開我吧!我爸回家等我吃飯呢!”方鐸說。
“又不是親爹,叫的那麼親幹啥?”村長好像挺生氣的樣子,又鬆了鬆自己的手,方鐸這下離水面更近了一些。
這樣的距離,可以讓他看見水面下游動的黑色物體。
方鐸一個激靈,手腳並用的要往上跑,村長則再度將他向下放了放,與此同時,和當時咬住齊妙一樣的那種魚類猛地跳出水面,方鐸眼睜睜的看着它那圓筒狀的大嘴巴,和嘴裡密密麻麻的牙齒,這都不是最可怕的,雖可怕的是,那條魚因爲上下頜張開的幅度太大,甚至露出了自己的喉嚨,喉嚨中間,就是一顆土黃色的蛇的眼睛。
“饒我一命!”方鐸大聲叫嚷着,同時,也沒有放棄自己的掙扎。
村長不說話,硬生生的將方鐸的臉貼在那條魚的嘴巴上,魚的腥氣和腐爛的臭味一起涌向方鐸的鼻腔,因爲處於道掛的體位,那種氣味就徘徊在他的臉上,避無可避。
方鐸這次沒被嚇的尿褲子,而是嚇哭了。
”行了行了!哭什麼!“村長將他提起來,隨後說:“看你那熊樣,他們都吃飽了,誰稀罕吃你的臭肉!”
方鐸離岸邊遠遠的,雙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半晌都沒有動彈。
”這片魔魚以後就歸你管了。“村長吸了一口煙,慢悠悠的說。
從此,方鐸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你說這一切和我爸爸媽媽的死有什麼關係?”杜天低着頭問方鐸。
“你爸爸媽媽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情,想管的也太多,成了別人的擋路石,人家看他心裡不痛快,就跟嗓子眼兒裡卡了一根刺一樣,那還不得除之而後快麼?”方鐸說完,滿滿但撫向自己的腹部,隨後他整個人就像是有人在他的腰傷放了一根棍,然後猛地擡起來那根棍一樣,方鐸不受控制的向上彈了兩下,隨後咳出一口鮮血來。
從他到這個屋子也不過只有半個小時,由最開始的挑撥離間,到展現對寶主墓的覬覦,還有最後的油盡燈枯,這一切的速度發展的太快了。
“他怎麼了?共子詢,你之前說的什麼魔魚?“褚一刀揪住共子詢的領子,而後者則是一個過肩摔,將褚一刀狠狠的像塊抹布一樣摔在了地上。
”杜天,我們走。“共子詢說。
杜天則是一步步的後退,就在這時,共子詢突然停下了步子,原來是已經連喘氣都困難的方鐸抓住了他的腳腕。
“小天,快跑。”
而這個時候,褚一刀也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
“不自量力的東西!”共子詢說道。
隨後褚一刀猛地向共子詢撲過去,兩個人迅速的廝殺在了一起,而一臉懵的杜天則被方鐸招手示意走到他的身邊。
方鐸的眼角和鼻孔此時都已經開始流血了,但是聲音還算清晰,他將自己的嘴巴附在杜天的耳朵上,輕輕的說出了幾句話。
他還沒等說完,屋子的大門就再度被撞開,以村長爲首的一羣人殺進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