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子聽了徐狂草的名號微微一怔,隨即用手輕拍衣衫,緩緩站起身來,微笑道:“你既然是符籙宗江南徐家的子孫,必定也認得劍奇子那老傢伙吧?三年多沒見面了,不知道那傢伙身子還是否硬朗?”
徐狂草拱了拱手,恭敬地說道:“劍奇子真是晚輩伯父。多謝前輩掛念,我伯父一向身體康健,如今更是出門遠遊去了。敢問前輩大名?”
那老頭子呵呵一笑,原本有些戲謔的臉上更是浮現了幾分仙風道骨,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低聲道:“賤名不足掛齒,貧道天極。”
“啊!”徐狂草聽到這個邋遢的道人居然就是修真界的泰山北斗,與伯父劍奇子齊名的江西龍虎山張天師嫡傳後人天極真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因爲激動而語調都有些顫抖起來:“您就是…”
“哈哈,沒錯老夫就是你伯父的至交好友,賢侄不必多禮。”天極真人連忙止住了徐狂草的話頭,連使眼色,似乎不願意被人認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來。
徐狂草自然是心領神會,連忙改口道:“天極伯父,您怎麼從江西跑到浙江來了?是來旅遊的還是找我伯父切磋道法來了?”
天極真人捋了捋下巴上的那一叢花白的長髯,微微一笑道:“老夫在江西呆的煩悶了,出來遊山玩水,一路尋仙訪道倒也自得其樂。原本還想去鴻山拜訪你伯父,不料那老頭子坐不住,居然又出門胡跑去了。那老夫在浙江逗留了幾日就要折向安徽去了。”天極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是直打鼓。自己在江西鷹潭跟人賭錢,輸得一塌糊塗,背了一屁股的債,被人上門追討賭債,自己不得以才化裝成這幅流浪乞丐的模樣混下山來。這麼大失面子的糗事可不能讓眼前這小輩知道。
“啊,對了。剛纔那兩位老兄說你們村子時常有居民神秘失蹤。老夫打算這就過去看看,是否能幫上一點忙,積點功德也是好的。不知賢侄可有同去之意麼?”天極一念及此,不禁老臉一紅,連忙輕抿了一口杯中的燒酒,藉機引開話題,將自己的尷尬輕輕掩飾了過去。
“不瞞伯父,小侄這次前來浙江就是專程爲尋找惡蛟之角而來。既然這個乍浦村此次出的怪事與富春江惡蛟可能存在聯繫,我也正打算過去看看。”徐狂草恭敬地據實以告。
“那好。這個乍浦村老夫以前也沒去過。你們在場衆人誰願意帶領我們前往啊?”天極真人轉過身來詢問起在坐在衆人。
剛纔還討論的熱火朝天的衆人一聽到天極的話,想起又要回到那個陰森恐怖,如同噩夢一般的村子的時候,都忍不住心底一陣毛骨悚然。頓時噤若寒蟬都不吱聲了。那個乾瘦黝黑的漢子低下頭來只顧扒飯,那個乾脆扭過頭去只作不聞。天極看到衆人一個個都是如此模樣,無奈的衝徐狂草攤了攤手,一臉的無奈。
徐狂草見狀,忽然從衣兜裡掏出了兩張一百元面額的人民幣,一手持着紙幣,一手漫不經心的在紙幣上輕彈了兩下,微微笑道:“只要誰願意帶我們一行人去那個村子,這兩百元辛苦費就是誰的了,我們絕對不會爲難他,並且負責將他重新從村子裡送到富陽的長途汽車站,如何?”
那三個鄉下漢子看到那誘人的百元大鈔在自己面前不斷的舞動着,都忍不住了嚥了一口塗抹,恨不能立即動手將這兩百元納入自己的懷中。但是如果接納了這兩百元,就說明自己又要冒險回到那個昔日熟悉溫暖,而如今卻令人望而卻步,膽戰心驚的恐怖的村子。說不定自個兒一個閃失,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憑空消失了。到時候錢財這些身外物還有啥用?想到這裡,原本躍躍欲試的三人再次沉默下來,彼此觀望着不再說話。
徐狂草見到三人這個反應,有些出乎意料,原本以爲只要拿出錢財來,這三個老實巴交的漢子必定會爭先恐後的爲自己帶路。看來自己還是太低估了這一連串神秘離奇的失蹤事件給他們心理上帶來的壓力和恐懼感。
正當徐狂草打算繼續擡高價格的時候,忽然剛纔那個首先和何老闆攀談的中年漢子呼啦一下站起身來,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鎮定了一下心神,緩緩道:“我帶你們去。不過你們要立即付錢,而且我把你們一帶到那裡,看完了村子就要走。在村子裡耽擱的時間不能超過半小時!”
徐狂草回頭看了一下天極真人和趙明,見他們都沒反對意見,於是淡定的說道:“那好吧,就按你說的辦。”
“老周你可想好了?!你真的還要回那邪行的村子?你可別爲了賺錢不要命啊!”另外兩個農民看到那個叫做老周的漢子打定了主意就要爲徐狂草他們帶路,重新返回村子,忍不住臉色大變。那個乾瘦黝黑的漢子連忙伸手拉住了老周的胳膊,一臉誠懇的說道。
“是啊,東子叔,我們三個結伴走了大半天的山路才從村子裡出來,爲了兩百塊錢再去冒險不值當啊!”那年輕人也在一旁幫腔。
老周長嘆了一口氣,淡定的說道:“我也不全是爲了那些錢。我主要是看這老爺子和兩位小哥都不像是尋常人。估計有些門道,有些手段。說不定就能解決村子裡那事。解開我們心頭的疙瘩,你們就甭勸我了。”說罷對徐狂草招了招手,帶頭走出了店鋪。只餘下何老闆等三人看着衆人離去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筆者的一些囉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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