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整理一下記憶,現在除了這首詩歌之外,秦雨寒已經再也想不出其他有用的線索了。
秦雨寒睜開眼睛,慢慢坐起來,一言不發,另外拿了張紙,開始在上面寫字。
吳飛看着秦雨寒表情嚴肅的樣子,知道秦雨寒有所發現,便湊過來看秦雨寒到底寫什麼東西。
白紙上,娟秀的字跡寫着:
天地乾坤盡蒼桑
覺圓無形復茫茫
蠻荒地北饕餮盛
萬仞圓方盡歸黃
帝星皇始沖霄漢
無形於隱大道常
關中斷流千古恨
央央大地離恨殤
太極陰陽周復始
無上道理免彷徨
未明布衣天子命
朗朗大道末代王
清清水遺珠濺玉
和式璧演宿命唐
水洪連天生死祭
荒草悽悽聚貪狼
金玉掌上人王趙
星烏天宿禍蕭牆
烏騅擡首雲聚月
巖岸橋頭水成湯
人馬合一傳天下
天書字無衆僧忙
遮蔽雲日驚雷現
天吞黑狗終無常
三三兩兩一朝人
分分合合數代亡
飛蛾忽現燈火盡
夜鬼於左閻君旁
自古情多終成怨
孤寂則免蝶成雙
人皆向惡古難辨
亡族遺禍萬古長
天北斗,地貪狼,人間朱雀笑滄桑
吳飛看着秦雨寒一邊寫,一邊小聲的唸叨着,唸完後,長長呼了一口氣,問道:“美女,你寫這什麼東西啊?”
秦雨寒皺眉道:“小時候太爺爺教我念的詩歌。”
吳飛詫道:“怎麼?不解字謎了?寫詩歌給我欣賞麼?”
秦雨寒噗嗤笑道:“欣賞你個頭,看你呆頭呆腦的,你懂什麼欣賞?”
吳飛看着秦雨寒春回大地,心中微微一笑,不以爲杵道:“那你寫這麼長首詩幹嘛用的?緩解尷尬的氣氛麼?”
秦雨寒無奈道:“唉,你永遠正經不了五分鐘。這首詩歌可能會幫我們解開字謎。”
吳飛一愣,張嘴剛要問,秦雨寒微微搖搖頭,道:“先不要問,有機會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現在幫我想想,這兩者是否有什麼牽連。”
吳飛見秦雨寒阻止,聳了聳肩,凝神看着秦雨寒寫下的這首長詩。
秦雨寒見吳飛不再問,也開始琢磨這首詩歌,會否有所牽連,一會看看這首,一會看看那首,只是始終不得要領。
吳飛卻有些異樣,這次吳飛凝神思考,聚精會神,很快精神又開始高度集中,眼神在三張紙上不停的掃來掃去,隨着時間的推移,看骨刀譯文的次數卻越來越少。吳飛的精力完全集中在詩歌和自己畫的那張白紙上。終於有所發現。
吳飛隨手拿來自己畫着白圈的白紙,接着覆蓋在秦雨寒寫的詩歌上,無巧不巧,每個白圈之中剛好圈進一個字,吳飛與秦雨寒對望了一眼,猛然間爆發出一聲歡呼。
“原來如此”,秦雨寒笑道:“看來這個秘密,必須兩樣東西齊全,缺一不可。”
吳飛道:“你太爺爺這詩歌難道也是自古流傳下來的?”
秦雨寒頑皮笑道:“只能告訴你,這句詩歌,是五代十國時期流傳下來的。”說完,揮了揮手,續道:“別說這些不相干的了,快看看這些字。”
吳飛不由得撅了撅嘴,嘟嘟囔囔也不知道在說什麼。隨即按着白紙,讓下面的字清晰一些,念道:“天圓地方,始於中央,太上佈道,遺壁於荒,金烏擡頭,一字蔽天,三分忽左,多則俱亡,這最後一句不適用,天北斗,地貪狼,人間朱雀笑滄桑。”
秦雨寒眉頭又皺了起來,道:“這幾句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東西,就只有這個遺壁於荒貌似有那麼點意思,這個壁很可能跟和氏璧有關吧。怎麼老是這些詩歌,真討厭。”
吳飛見秦雨寒的眉頭又緊皺成了川字,不由得也絞盡腦汁琢磨着這幾句話的意思。嘴裡喃喃道:“天圓地方,古代人好像都認爲天圓地方,這個沒什麼解釋,始於中央,什麼意思?太上佈道,太上佈道,額,難道是太上老君麼?”
秦雨寒微微點了點頭,輕聲道:“我也是這麼理解的,這個太上應該就是太上老君。只是太上老君有很多個稱呼,到底是隻老子李耳呢,還是指神話中的太上老君呢。”
吳飛詫道:“有區別嗎?不都是一個人麼?”
秦雨寒道:“當然有區別,我們現在是在解謎,這兩者畢竟寓意不同,會產生不同種的理解。”
吳飛突然靈光一閃,坐到電腦前,打開電腦,百度,輸入太上老君。隨即仔細翻查着關於太上老君的資料。
秦雨寒頭也不擡,道:“給我念點太上老君的文獻。謝謝。”
吳飛詫異的看了秦雨寒一眼,心想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隨即找了幾條信息念給秦雨寒聽。可是都沒什麼重要價值,都是人皆耳熟能詳的事情。
秦雨寒聽了半天,果斷放棄,輕輕嘆了口氣。
吳飛想安慰安慰她,卻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只好胡亂說道:“奶奶的,這骨刀爲什麼會留有這幾句狗屁文字,到底想讓我們知道什麼呢?”突然轉頭問道:“雨寒,你昨天不是說,這把刀可能是荊軻刺秦的那把匕首嗎?我們是不是找錯方向了?”
秦雨寒一愣,似乎想起了什麼,沉默了半晌道:“方向沒錯,據民間一些野史記載,荊軻被秦始皇賜死後,那把匕首就被秦始皇佔有了,很多人不理解爲什麼他會把別人用來刺殺他的匕首收爲己有,這原因也是千古之謎,後來,秦始皇統一六國後,不知何時開始,性情大變,殘暴不仁,並且迷戀長生之術,派徐福尋訪仙人,煉製長生不老丹,直至第五次尋訪途中暴斃於河北沙丘,這把匕首便消失了。”
吳飛皺眉道:“你又怎麼會覺得這把骨刀就是荊軻的匕首呢?難道你見過荊軻的匕首的樣子?”
秦雨寒微微搖頭,頓了頓,續道:“古匕青幽,暗啞無光,吞魂噬魄,聚首稱皇。這幾句話是一本叫做《秦皇古志》的珍本中提到的,不過沒有圖片,所以我也只是猜想。”
吳飛腦海裡浮現出那個在西安火車站撞了他的人樣子,道:“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個死在鶴壁的人麼,這把骨刀和那奇怪的石頭應該是被他分別藏在身上帶走的,沒想到一個讓我撿到,另一個又託付給我。這個人逃避追捕,上了西安到北京的火車,顯是北京有人接應他,更有可能是北京有人能夠解開這件古物的謎團。”
吳飛突然和秦雨寒對視了一眼,同時道:“齊老師?”
吳飛一拍巴掌,道:“很有可能,從陷入這個謎團到現在,只有這個齊老師鍥而不捨的讓發仔聯繫我,要見我一面,其他人都沒什麼反應,包括羣裡的人,所以,很有可能這個齊老師是某個隱藏勢力的人。”
秦雨寒點了點頭:“不管是什麼樣的勢力,也不能阻止我所要做的事。”
吳飛附和道:“那是,飛哥挺你,只是……”話未說完,電話一頓狂震。吳飛拿錢電話一看,愕然道:“萬顯?好久沒聯繫過了,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
秦雨寒看着吳飛,突然眼中閃過一絲異樣,輕聲道:“恐怕麻煩已經來了。”
吳飛皺了皺眉,接通電話:“喂,萬顯?”
萬顯:“喂,猴子,你現在在哪,找你有事。”
吳飛:“啊,現在?我…,這個,你找我什麼事?”
萬顯:“少廢話,你在哪,我立刻去找你。”
吳飛看了看秦雨寒,秦雨寒用筆輕輕在紙上寫“麥當勞”。
吳飛道:“好吧,四通橋西有個麥當勞,我在那等你。怎麼了,到底什麼事?”
萬顯:“唉,見面再說吧,發仔出事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吳飛眉頭緊鎖,看了看秦雨寒,道:“看來我們的擔心成真了,發仔出事了。”
秦雨寒想了想,收起白紙,站起來道:“走吧,我跟你一起去,見見萬顯。或許,我們都避不掉了。既然避不掉,索性大家一起攤牌算了。”
兩人收拾了一下,出門直奔麥當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