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離別之後

擁有就要揹負,無爭不代表無爲。

該走的總是要走的,留也留不住。一切的一切都在這離別中深藏。

登雲小鎮人開始往外流走,失望的,失落的,高興的,興奮的,無論哪個,到了離開的時候了。除了各門派要在處理一些弟子的事情外,外來者都成羣或結隊或有人接,走的乾乾淨淨。但登雲還是如往常一樣,在喧鬧中恢復往日的寧靜。但登雲永遠不會缺乏人氣,他是一個搖籃,天才的搖籃,西雲的搖籃,這是一個盛地,記載着輝煌,強者記載的輝煌。

何勝在極武門的駐地,他們一夥的很多師兄弟,他馬上要有新的生活,過去也只有埋在心裡。何旭追逐自己的心去了,他也會有一個新的開始。何辰,自認爲自己看透了,他無爭,但這個世界不喜無爭者。也許平平凡凡過一生也很好,每個人的追求價值決定了他一生的命運。

也有習武的江湖中人在厭倦了江湖中的打打殺殺後歸隱山林,但往往結局都是悲慘的。

存在於這世界便要習慣於這世界,沒有淨土,想擁有就要揹負。

何辰的心很靜,一個早已習慣於孤獨的少年,路,他想自己選擇,平凡於家是他心裡的夢,但他的心裡怎麼想的卻只有他自己明白了。他輕裝上陣,何勝和何旭把剩下的銀錢都給了他,附帶着一個十年的承諾。依舊是一身粗灰布衣,一柄柴刀,一個包裹,不同的是來時踏馬而來,回去卻要靠着自己的兩雙腳走。但那感覺卻是真的腳踏實地。一個人走在路上,轉身留下落滿地的哀傷,或許他屬於這世界的孤獨。

孤獨矇蔽了雙眼,看不見那一汪春水,眼中只有無盡的寂寥。這一刻或許已成熟長大,他有他要做的事情,無爭不代表無爲,一步踏出,將是走出圍城的開始。他不急不徐的走向來時的那大石門,李香的影卻在他身後不遠處出現,她雙眼盯着何辰的背影出神,眼中也有些寂寥,她或許和何辰是一種人,但她卻沒有何辰般的選責,目光無喜無悲,無關於情。有些人你天天見但卻記不住,有些人,你即使只看了那一眼,便是一生的無忘。何旭在李香的旁邊,那眼裡滿是柔情。清色的目光,烈火般的情,這便是年華。

與此不同的是,在很遠處,有個人的眼裡卻滿是恨意與殺機。面子是他劉大少的脊樑,他要用這扭曲的脊樑去報復。

當何辰走到了他進來時的路口時,卻遇見了那個背劍的老道人。老道人有些氣急敗壞的看着他,哪還有一絲當初在他三人面前仙風道骨的模樣。“你決定了,你答應要去落雲劍派的,怎麼言而無信。”老道人的脾氣上來了。“我只想做一個普通人,我只想走我想走的路,謝謝你一路的保護,我們誰也不欠誰。”何辰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明白了所有,老道人是把自己三人當成了棋子,一句指點卻把他們忽悠到這裡來,他不想知道爲什麼,不想知道答案,他連夢都放棄了,還有什麼是不能放棄的那。其實老道人是有個計劃,他是落雲的太上長老張和,只是他不喜約束,喜歡雲遊四海,偶然看見何辰三人,他不禁起了愛才之心,制定了一個計劃,讓三人進入這江湖,讓他們三人的關係影響這江湖,或許是他落雲稱霸這江湖,具體怎麼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是我見過資質,勤奮,悟性具佳的人才,,如果你現在不離開願意入我落雲,這一生你都將很順,老夫保證下一任的掌門人就是你。”老道凌厲的眼神直盯着何辰,他不相信少年人能擋住這個誘惑。他的話語已經不止是誘惑,還多了一絲威脅。他其實那麼看重何辰,只因他曾見過黑艟的何辰。他認爲那是無華之體,中原國的開國皇帝據說也是無華之體,傳說那是一種霸體。可惜的是他不知道黑瞳的何辰是不是眼前這個意識,他只認爲那是霸體自然的顯露。但他決不放過這個少年,能爲我用者則生,不能爲我用,那麼就抹除他的存在。

他已顯露出一絲殺機,他是一個百脈境的高手,那一絲卻差點讓淡如雲的何辰精神差點新神崩潰。“道長,讓下路,我要回家。”這是他的回答。老道幾乎不敢相信,他竟敢這樣,他差點怒急攻心,直接拔劍把何辰殺了。但他的面子,榮耀讓他放不下身份對何辰一個普通人下手。“你好自爲之。”他說了句就走了,他已經決定讓門內弟子去替他抹除何辰的存在。多年的傲氣使他多了一份浮華之氣,自認高人一等,其實他已經墮落了。思想已不再純粹,武功已再難有所長進。

何辰也踏上了歸途。

夜晚,登雲鎮鎮長家裡卻來了個大人物,整個王家忙的熱火朝天,只因張和去了。他的身份在西雲卻也是絕對夠高的了。並且王雷還被他收爲記名弟子,他只有一個條件,抹除何辰。然後他就離開了。王家的熱情卻不能讓他多呆片刻。臨走,他把一本劍法密籍交給了王雷,並讓王雷在殺了何辰後便可上落雲劍派修煉。王雷自己感覺都快被這巨大個驚喜雜瘋了,他第一時間就看要殺的是誰。任何擋他前途的人都將是他的敵人。

王家的幾個大人物馬上派人搜索何辰的消息,並把畫像傳了下去,只是王雷的目光有些古怪。他自是認出了那是誰,自己曾經救過的人,只是當時他沒當回事罷了。只是救了人家卻又要殺人家,這感覺很彆扭。不過是一普通人罷了,殺便殺了,王雷自言自語,誰也不能擋我的路。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這時劉恩已經開始行動了。他領着幾個跟班,親自埋伏在何辰必經回去的道路上。當初他鎮壓了劉恩救了何辰三人一把,如今卻要共同要把何辰抹殺了。世事真是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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