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長生宗衆人離開宗門已有半月。
是夜,夜幕悄無聲息地遮蓋了天際,此時在伊水岸灘邊,正有着一行人在點燃着篝火在那裡休息。他們的袖口處都有着一株綠草的標識,腰間都有着長生宗藍色核心弟子的銘牌,這自然是嚴小方他們一行前往北地的一行人了。
林校,饒猛,陳文棟,李羽他們幾人聚攏坐在一起,而嚴小方卻獨自一人坐在石頭上,顯得心事重重。
“三師兄,怎麼你這幾天來一直顯得悶悶不樂?”饒猛看向嚴小方甕聲甕氣道,一時間幾人都安靜下來,他們都看出了嚴小方的異常。
“沒有,有些想念君月罷了……”嚴小方笑了笑爽快道。
衆人一時都放下了疑慮,起鬨起來陳文棟道:“你長的這麼帥,咋長的嗎?告訴我們咋長的啊?這麼玉樹臨風,秋師姐遲早是你的!”
“哈哈……就是,這麼帥告訴我們,你到底咋長的啊!”饒猛也打趣道。
林校只是微笑着,用樹枝挑弄着火堆,望着嚴小方。
“還能咋長?胡亂長的唄!”說罷故意嘚瑟地甩了甩劉海。
……
待得衆人休息,嚴小方卻猛然睜開了眼睛,他盯着漆黑如墨的夜空,想起崔烈的話“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帶着他們一直往北走,不要回來!”
“不,誰說我嚴小方會需要這些的苟且?等着我,我寧願與你們生死與共!”他心下主意拿定,不再猶豫,起身望了他們一眼,悄無聲息渡過伊水,火速南下,向長生宗疾馳而去!
天涼國,水火宗。
一中年男子正端坐於廳堂假寐,突然睜開了眼睛,眼裡隱有殺伐之意,瞬間消失不見,整個人出現時,已經在一座宮殿之上,這些宮殿樓宇竟然建立在一座巨大無比的巨峰之上,大有一覽衆山小之勢。
他視野裡迅速出現了一隻大約數十丈的駕鳥,上面有着數百道身影。駕鳥頸部站着幾人,最左邊兩人一高一矮,都是一身的黑色勁裝,額頭處都有着紫色的菱形標記,矮的乃是中洲紳家的家主,紳公候。高的乃是紳家的第一天才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名揚大陸的人族三十六神將之一的天聖神將紳天命!其次是右邊還有着五人,一個童子攙扶着一個老者,還有一個面相粗狂的中年男子,最中間是一位像個書生一樣文靜的使者,他的衣炔下襬處繡有一座宮殿,無憂宮!最後一人則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駕鳥到了宮殿近前,中年男子收斂了臉上的傲然,換上了一副謙卑,因爲他知道這些人都是從斷天涯東邊來的,都是中洲之人,且個個背後代表的勢力是他太乙宗萬萬得罪不起的!
“真沒想到這洲外之地竟然也有如此風景,柳宗主你這宗門所處之地真讓人開了眼界啦……哈哈……”被童子扶着的老者大笑道。
“馭魔老人不要嘲笑晚輩了,洲外荒涼之地,豈能比中洲繁華之萬一?”中年男子朗聲笑道,不錯這人正是太乙宗現任宗主,柳公滿。
“馭魔老道你能不廢話這麼多嗎?柳公滿,長生宗那幫老鼠崽子跑了沒?可有風聲?”粗狂大漢急不可耐地問道。
柳公滿瞥了眼中間那名貌似書生的使者,沒有說話。
“正武堂,已滅!”使者左凌看了眼柳公滿,他清冷開口道。
柳公滿點了點頭向衆人道:“只有些核心弟子離開罷了,我想要應該還在,不知衆位都想要什麼呢?”
“我只要報仇!”粗狂漢子狠狠說道。
“我突然對妖獸比較感興趣,想找找長生宗裡有什麼妖獸。”紳公候詭異地說道。
“我要《大轉生術》”那一直沒有說話的青年開口道。
“老衲也想借《大轉生術》來一觀。”那慈眉善目的和尚開口道。
那像是書生的使者嘴角扯了扯似想是要嘲諷,不過卻又止住了他輕笑道:“我只是個看客,什麼都不要,也不會出手,只代表無憂宮的態度。”
“好,既然如此我們各取所需。”柳公滿開懷道:“我與諸位相同,要的也只是這一直紛爭的《大轉生術》且我也是知道這長生宗應該是有什麼異獸,上次竟然偷竊我宗內的太乙金液,毀我千年道基!!”說道這裡他滿臉憤怒,接着又道:“不過這鐘無期,怎麼處置?而且這《大轉生術》如果存在,恐怕就在他的手裡。”
他這一番話使得紳公候眼神微眯,他仔細地觀察了柳公滿的臉色,想要從他臉色得出一些答案。可惜這些人都是老狐狸,他失望了,不過並沒有插嘴,只是和一旁的天聖神將紳天命對視了一眼,兩人默不作聲。
衆人一時間都看向了無憂宮的使者,鍾無期是誰不要緊,重要的是這個姓,中洲帝王宮姓鍾!
“那邊已經說了,隨你們處置!”左凌閉上了眼睛道:“走吧,速速完事,這裡的天氣真令人討厭!”
……
長生宗,後山。
鍾無期正從後山裡的一道峽谷裡走了出來,他面色憂慮向着眼前四人道:“玄武大人還是無法喚醒!”
這四人自然是秋浮生,臨若夢,崔烈還有藏經閣的看門老人吳老,四人一時都有些沉默。
吳老想了想道:“這後山封印乃是七弟另劈空間所留,極爲隱晦,怕是他們也發現不了玄武大人吧?知道玄武大人藏身之處還有誰?難不成有人會說出去?”
“知道都是些核心弟子,我自然是信得過的......可是.....唉,希望他們找不到吧。”鍾無期嘆了口氣道:“三百年前在洲外宗門再次遭難之時,他們也不敢大張旗鼓,玄武大人救我們逃出並沒有幾人能夠知曉那就是玄武大人……所以大人下界之事,知曉的人也並不多!”
“如今宗門知道的也都是核心弟子,對宗門的忠誠都是信得過的,況且現下宗門也只有我這一個核心弟子在,他們短時間都不會回來!”崔烈補充道。
“弟子都走了嗎?”鍾無期有些疲憊道。
臨若夢眼眶隱有淚意道:“還有近百名弟子,說什麼都不願意走!”
鍾無期一時怔住,過了半響道:“隨他們去吧……好過強過老夫啊!”
……
天色微亮,伊水灘邊的幾人卻顯得有些慌亂!
“三師兄呢?”饒猛急道。
“是啊!嚴師兄呢?我昨晚還守夜呢,沒有見到他起身啊!”李羽也忙道。
“他要走,你們誰也擋不住的!”林校沉默許久道。
幾人一時間都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可以說從一開始這個任務就讓他們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林校你有沒有覺得這一次峰主和長老給我們下發的這次任務很不對勁,具體我也說不清,但是我總覺得不對勁,而且嚴師兄一路上都好像心事重重的!”饒猛說道。
林校沒有回答,他皺着眉頭手裡拿着金色的任務令牌,心裡也很是疑惑,“爲什麼?這一切是爲什麼?”他越加煩悶突然看見眼前水面有一羣螞蟻正在渡水,一羣體格壯大和年邁的工蟻他們相互聚集,首尾相接,以自己的身體連成了一大片肉體竹筏,這樣以此來讓更幼小的螞蟻渡河生存下來……
林校痛苦地捏碎了令牌大喝一聲道:“回宗!”
……
羣雄並聚,前往了鳳麟洲,乘仙道道主印泥海帶着水火宗的七長老早已經翹首以待,嚴小方和林校已紛紛發覺,匆忙趕回長生宗,可惜遠在京兆的曳戈,鬱靜他們卻是已經沉浸在了這次任務裡,絲毫未有發現任何異樣。
京兆城門外。曳戈,涼紅妝正送別狼默。他當然不會去將辛苦救來的狼默去換取那所謂的獎賞,所以他連告示仔細看都沒有。
“你們是我第一個朋友。”狼默沒有道謝,反而如此說道。
涼紅妝皺了皺瓊鼻道:“又是一個不會數數的二貨……你可不是我們第一個朋友哦!”
“我沒有朋友!”狼默酷酷地說道。
曳戈笑了笑道:“你要去哪裡?”
狼默沉默半響道:“等有了實力我會殺回妖族,拿回屬於我的榮耀!”
“呦呦……能不能不吹?以後要死死在路中間,別死的那麼偏僻,讓人找你都找不到,傻狼崽子!”二蛋嘲諷道。
“曳戈,我可以打它嗎?我忍它有些日子了!”狼默一字一句道。
曳戈聽了,來了精神一把從涼紅妝懷裡抓過二蛋道:“忍什麼?早說啊!打,往死裡打,打不死我跟你急!”
狼默接過二蛋扔了起來一腳踹飛,緊接着他的手腳猛然妖化,如同一顆流星一般追了上去,只見得那一邊草後一陣土石飛揚,時不時還有二蛋的叫囂聲,不絕於耳。
涼紅妝急着喊道:“別....別啊……別把你的舊傷打復發了啊……啊!”
……
“涼紅妝,我還是不是你的狗!”二蛋撕心裂肺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