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村心慌慌 Chapter丶深夜驚情
林可的離去對我們而言,無疑是沉重的打擊,也籠罩出一層朦朧的詭秘色彩。那些日子我們都住在同個地方,青胭,小D,我和青鷺,至於陳歌,他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家,因爲那裡有安心未消散的身影,隱約還殘留着她的氣息和味道。
現在就只剩下我們五人,那似乎是本預言書,預示着死亡的降臨。現在我不得不把全部目光放到青胭身上,總是有股不祥的預感,青胭即將離我而去。這種離去在某種程度上,算是生死離別,並非我過於緊張,想得太多,要知道死亡早已將我們完全籠罩。
如果死亡是隻夜間哀叫的黑貓,我們就是猶如過街老鼠。
我們四個形影不離,只希望能借用這樣的方式,來驅散驚魂未定的噩夢。可是我們之間出現了不和諧的因素,我不能苛責地說是小D搞壞我們之間的感情,我只能說或許一切都是命中註定。小D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並不知道,但現在她對我的喜歡錶現得很強烈。
她說自己本不想當第三者,可每當到了夜裡,她就害怕自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更怕沒有機會向我表白。她還說一直隱瞞着我,她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我,希望能看見我的笑容,而我能向她伸出一隻手,她就知足了。
恐懼讓人軟弱的同時也會給人不顧一切的勇氣。
我體諒小D的心情,但這隻能是體諒,我不能爲她做任何事情。
有兩間屋子,我沒理由陪着小D,縱然她再害怕黑暗,因爲青胭的存在。我不能陪着青胭,雖然只是朋友,我也要顧慮小D的感受。因爲那些日子我一直睡在客廳,青鷺和姐姐住在一個房間。
那晚,我真的被小D嚇了一跳,但最後佔據我內心的,卻是強烈的憐惜。
當時青鷺青胭已經睡去,小D穿着亞麻色單薄的睡衣,緊緊地貼着她的身子。那刻她的眼睛上並沒有蒙着黑布,也許她知道那樣並不好看,也是想把她最美麗的一面展現給我。她依靠着門靜靜地站着,我的目光透過黑夜,只能那樣默默地看着。
她是以爲我睡着了,纔敢那樣直直地望着我。但就因爲是這樣,我的心裡才隱隱發痛。
我想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值得她如此眷戀。我也很想告訴她,其實我並不優秀,我是個很糟糕的男人,不值得她白白投入感情。可是現在我只能一動不動地躺着,就這樣假裝熟睡,視而不見。
我只能愛青胭,因爲青胭爲我付出的實在太多。
突然……
小D下意識地躲了一下,身體用力地向後縮去,隱約中我察覺到她目光裡的恐懼。難道她看見了什麼不成。那刻我再也無法隱忍,於是騰地從沙發上坐起,問小D是不是看見什麼了。
小D沒有吭聲,她拼命地搖着頭。
我來到小D的跟前,她一下子軟在了我的懷裡。我不能說自己在這荒誕的夜裡,突然有了熱血沸騰的悸動,但小D的身子真的很軟,恨不得把她緊緊地抱住,可是我並不能這樣做。
“你怎麼了?”我問她。
“她……”小D不住地顫抖,“她來了。”
毛骨悚然,不寒而慄,我問小D誰來了。
“她,她……”小D含糊其辭,也許是被嚇壞了。
我的聲音過大,因而驚動了睡夢中的青鷺和青胭,就在臥室門打開的剎那,我的心慌亂了,因爲我怕青胭會有所誤會。畢竟是在深夜裡,我就這樣把小D抱在懷裡,任誰都會胡亂猜測,更何況是青胭。
我扭頭的瞬間,一切的擔憂化爲烏有,確切地說是被強烈的恐懼感掩埋了。
因爲……
我看見她站在青鷺和青胭的中間,就是那個穿着黑色繡花衣,擁有烏黑烏黑長髮的女人。
她的目光是空洞的,嘴角勾勒的弧度是異常的詭詐。青鷺和青胭根本看不見她,因而兩個人都沒有預示到來自身邊的危險。我在青鷺的眼睛裡看到的是驚詫,而青胭的目光里布滿的醋意,我卻因他們充滿了擔憂。
她,我指的是那個女人,在我和小D的注視下,一點一點地把目光扭向青胭,我的心如造重擊。
我和小D表面上看是在與青鷺和青胭對視,其實我們目光里布滿了驚恐,只是因爲黑夜的緣故,青胭和青鷺無法察覺到我們的異樣。我想那刻他們的誤會是深的。
青胭一句話都沒有說,扭頭回到臥室裡。她總是這樣溫柔,這樣傷情,如同利劍毫不留情地刺破我的胸膛。青鷺也一句話都沒有說,可在青胭離開之後,第二個走進臥室的不是他,而是她……
我看見那個拖着齊腰黑髮的女人,緊隨着青胭進入臥室。
“不要……”強烈的不祥預感,迫使我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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