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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眼手電筒的強光照在前頭,那個身着漆黑衣服,臉上生了一層綠毛的乾屍好像復活了一樣。看得我們四個汗毛倒立,冷汗直流。鐵蛋回過
神來,推了我一下,說道:“老胡,這他媽是什麼東西啊?怎麼臉上還長了一層綠毛?”
我搖搖頭,說:“我看這個東西不像善類,大家務必小心。”說罷,我從懷裡把黑驢蹄子取出來,攥在手裡,把狼眼手電筒交到封幕晴手裡
。這才一手攥了黑驢蹄子,一手拎了工兵鏟子,向前摸去。
其實我們和那個面容詭異的糉子只見的距離只有大概五六米的樣子,我也就走了幾步,就來到糉子近前。低頭一瞧,原來這個糉子竟然生了
一副狐狸的嘴臉,和我們之前在山槐樹下瞧見的那個石像一般無二。我心裡一驚,難不成那個石像刻畫的不算虞姬?而是眼前這個糉子?
冷風拂過,糉子身上已經腐爛不堪的衣襟上下翻動兩下,要不仔細看,還真以爲它在動。鐵蛋三人也湊了上來,封幕晴害怕狼眼手電筒的光
線太強傷到我們眼睛,換上了蠟燭,站在我的身旁。
鐵蛋看了兩眼糉子長滿綠毛的臉,驚訝地說道:“這他媽是人還是狐狸?怎麼生了這麼一副嘴臉?真他媽噁心。”封幕晴在一旁舉着蠟燭,
皺了皺眉頭,脫口說道:“這裡難道是座鬼城?”
我看了兩眼眼前的糉子,也不知道它這個動作保持了多少年,不過它一張怪臉上的綠毛倒是瘮人的很,我唯恐它借了我們幾個的活氣兒,屍
變過來。爲了保險起見,我剛要用手裡的黑驢蹄子砸它一下,忽然聽見封幕晴的話。當即扭頭一臉疑惑地看着封幕晴。我心中百轉千回,這封
幕晴是學考古出身,對於一些個古代詭異的傳聞應該能比我知道的多不少。當即出言相詢。
封幕晴思量了一會兒,這纔開口對我們講了一段詭異的傳聞。相傳黃帝之後的顓頊帝生性殘暴,喜歡吃食活人腦髓。從人眼眉、兩面耳上至
到腦後駕上一圓箍,然後用力緊縮圓箍,至到切開人的頭蓋骨,當場吸食腦汁,往往吸乾了腦汁人還沒死,最終死的非常難看。據說這些人死
後一股怨靈不滅,天天夜裡在顓頊帝的夢裡哀號鳴冤,饒的顓頊帝寢食難安。顓頊帝責成祭司官處理此事,把噩夢中的那些怨靈制服。
顓頊帝的祭司官據說有通靈的功夫,開壇做法之後,知道了是這些是被顓頊帝害死的那些人亡靈不滅。當即稟告顓頊帝,說是因爲這些人沒
有了完整的面目,轉生不得。祈求顓頊帝設立一座鬼城,收服這些亡靈,也好讓他們死有其所。顓頊帝大喜,當即把一座山體挖空,窮盡人力
,建了一座鬼城,顓頊帝死後也被尊爲鬼王。不過顓頊帝覺得鬼王的名頭和他相差甚遠,後來改稱閻王。主觀天下人生死。
我聽封幕晴說完這些,說道:“這樣的說法神話色彩太濃重,八成不是真的。”封幕晴輕輕點點頭,說道:“其實這些也是我大學時候的導
師給我們閒暇的時候講的,雖然這些事被後人虛構,可是從其中也不乏能看出來真正發生過的事件。也許顓頊帝真的修建過一座鬼城也說不定
。”
鐵蛋在一旁炸了站眼睛,大大咧咧地說道:“要是這麼一說,咱們現在不還真是在地獄裡呢?他媽的,我倒是想趕緊找到閻王那老兒,跟他
商量商量也信馬克思得了。”
眼前這個糉子雖然詭異,可一直沒有什麼屍變的跡象,我也就放心不少。可是身後的退路已經被斷了,要是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也就只有往
前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
鐵蛋突發奇想,自顧自地說道:“也不知道西楚霸王項羽有沒有埋在地獄裡......”我腦袋裡靈光一閃,覺得鐵蛋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左右
也得往前走,早死早託生,如果那項羽的屍身真的藏在這座城牆之後,那肯定能找到不少陪葬的冥器。
我主意拿定,當即招呼了三人趕緊往前走。此時三人的體力都恢復了差不多,也就不在此多做停留,一起動身往前邊摸去。燭光搖曳,四人
的身影印在門洞的牆壁上,拉的老長。死寂一般的空氣中,只有我們四個人紛亂的腳步聲,除此之外好像一潭死水。
門洞不算長,一會的功夫就走了出來。一團團濃重的霧靄瞬間籠罩在我們身旁,燭光本來就很幽暗,此時被一團霧氣籠罩着,更顯幽暗。照
明距離也變得近了很多。
我對三人叮囑了兩句,說道:“此處陰氣森森,透着詭異,咱們務必要小心行事。”封幕晴皺着眉頭說道:“老胡,這裡難道有水流經過?
怎麼會有這麼濃重的霧氣?”
我搖搖頭,要是真有地下水經過,肯定會有水流聲,可是從我們到門洞的時候,就沒聽到任何聲響也就說明了這裡斷然不會有水流。我家那
本《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中有過記載,但凡有霧氣濃重之地,若不是銀龍潛行,便是陰氣極重之地。看來這裡果真如我所料,應該是陰氣重
重。
走了兩步,霧氣淡了不少,冷風嗖嗖地往懷裡鑽。我打了個冷戰,四下看了兩眼,我們腳下全部鋪就一塊一塊平整的墓磚,四周依稀有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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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的房屋影子。只是這些房屋的形狀有些怪異,我以前從來沒見到過。
倒是封幕晴一語道破其中玄機,封幕晴說這種建築風格很像是夏朝時候的,以前她在考古所上班的時候,陝西就出土過這樣風格的建築,所
以記憶猶新。我心中暗想,難道還真叫封幕晴說的那個傳說說中了?這裡當真是顓頊帝讓人建成的鬼城?
胡斯亂想間,四人又朝前走了一段距離,霧氣更加單薄,可是依稀望去,身旁仍舊籠罩着絲絲縷縷的霧氣。不斷吹拂的冷風,好像對這些霧
氣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我身旁的項少卿忽然‘咕咚’一聲摔了個狗吃屎,我擡眼望去,只見他腳下立着一個黑乎乎的糉子。仔細一瞧,這個糉子和我們在門洞裡瞧
見的那隻糉子一樣,都生了一張狐狸臉,穿着一身黑漆漆的衣服,也不知道死了有多少年了,如果不是靠近了根本就發現不了。鐵蛋吐了口吐
沫說道:“他媽的這到底是地獄還是騷狐狸的老窩?真他媽噁心人!”
封幕晴把項少卿從地上扶起來,還好沒有摔壞,只是磕的疼了,忍不住呲牙裂嘴,嘶嘶哈哈地倒吸涼氣。我從封幕晴手裡要了狼眼手電筒拍
亮,這種環境下,蠟燭已經起不到應有的照明作用,我們必須要看清楚地形。
狼眼手電筒的白光四下照了兩圈,原來我們身處的是一處大街,兩旁皆是制式古怪的房屋,不過這些房屋都被粉刷成黑色,如果不是用狼眼
手電筒,也更本看不清楚。再往前一看,寬闊的街道上橫七豎八躺着不少乾屍。都是和我們遇見的這兩隻乾屍一樣,生了一副狐狸臉,猙獰扭
曲的都變了形,保持一個相對靜止的姿勢,身體上都落滿了灰塵。
我們四個誰也沒想到這鬼城之中還有這麼些個糉子,都是吃了一驚。封幕晴是學考古出身,對於糉子當然不會太害怕,當即取出手套帶了,
走到臨近一個糉子身上,檢查起來。
鐵蛋瞧見封幕晴在糉子身上亂摸,趕緊湊到我身邊,小聲說道:“老胡,你看咱大師妹都開始行動了,咱倆也別幹呆着了,咱也去摸摸去,
指不定能摸到什麼好東西呢!”說罷屁顛屁顛地跑到封幕晴跟前,邊跑還便說道:“大師妹,你那手法不對,嗨,要從左肩膀朝下摸,你怎麼
沒點蠟燭呢?”
我知道封幕晴大概是想從這些糉子身上找到些線索,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些糉子的死狀十分詭異,有站着的,有坐着的,還有躺着的,好像
他們都死在了一瞬間。可是究竟是什麼力量這麼恐怖?可以一瞬間殺死這些怪人?
想到這裡,我也湊到封幕晴跟前。封幕晴擡頭見我過來,皺着眉頭說:“老胡,這些人好像的活活被嚇死的!”說罷拿手指了指糉子乾癟的
眼睛說道:“你看,他們的表情和眼神,都猙獰無比。”我又瞧了瞧其他地上的糉子,說道:“我想他們不僅僅是被嚇死的,很可能這些怪人
都是死於一瞬間,你看他們的動作和表情,都是定格在死亡的時候。”
我和封幕晴正說話,鐵蛋在一旁嚷嚷到:“這幫他媽窮鬼,一件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就他媽這一小塊玉佩......”鐵蛋說罷,遞給我一塊玉
佩。我結果玉佩,仔細看了兩眼。只見這玉佩製成一個鑰匙形狀,後端有孔,不過拴着它的繩子估計早就爛沒了。
項少卿聽說摸着了玉佩,當即來了精神,看我手裡的玉佩眼珠子都冒綠光。我看了一會,這玉佩雖然小,但是制式古樸,通體橙黃,應該是
塊兒上好的玉打磨而成。
項少卿一臉懇求地對我說道:“老胡,你能不能借給我看看?”我心說,這東西是斷然不能給你看,指不定他心裡打什麼鬼主意。當即打着
哈哈說道:“我看這塊不是玉佩,應該是開啓什麼的鑰匙,咱們也別跟這兒耗着了,趕緊着動身找找出口得了。”
鐵蛋也不願意我把玉佩拿給項少卿看,在一旁附和道:“老胡說的對,這塊破石頭有什麼好看的,咱們趕緊動身得了。再耗下去,黃瓜菜都
涼了。”
我把玉佩小心的收起來,和三人一起往前走去。穿梭在一地面目猙獰,長相怪誕的糉子身旁,我們還真有到了修羅地獄的錯覺。好在這些糉
子都已經風乾,並沒有惡臭傳來。
我發現道路兩旁的房屋都是屋門洞開,裡面黑洞洞的,也不知道里面有什麼。四人一直向前,走了大概有一袋煙的功夫,眼前豁然開朗起來
,道路也變得寬敞不少。我拿了狼眼手電筒往前頭一照,只見一團霧氣籠罩之下,一個巨大的石頭房屋赫然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