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教授說要想搞清楚“地仙村古墓”究竟有什麼秘密,必須先知道“觀山太保”的來歷,這夥“觀山盜墓”之徒,與傳下“燒餅歌”的明代奇人劉伯溫淵源極深。
在元朝末年,天下大亂,爲了反抗元朝暴政,各地農民起義蜂起,俗話說“亂世必出奇人”,此言實在不虛。
當時,朱洪武龍興“大明”,將胡人逐回漠北,一日在金鑾殿上以燒餅爲“象”,請劉伯溫推算今後天下興廢之事,但天機難言,於是劉伯溫當即做“燒餅歌”,據卦撰詞,將明代以後的興亡成敗之數,都藏於這首歌訣之中。
這是民間比較普遍的一種說法,不入正史,實際上劉伯溫確實曾爲朱元璋演卦推算,但事情並非如同那些野史傳說一般。
在朱元璋還未“面南背北”之時,劉伯溫就覺得此主是“真龍天子”,將來必有“九五之尊”,於是投到他的帳下效力,由於劉基劉伯溫談吐不凡料事如神,十分被朱元璋器重,大事小情悉以問之,劉伯溫一向對答如流,屢獻良謀奇策。
有一天朱元璋率部與元兵交戰,軍中糧草接濟不上,陷入苦戰,恰好劉伯溫求見,便以僅有的幾個燒餅款待,隨後二人說起當前局勢。
劉伯溫對朱元璋說,眼下我軍雖然處境艱難,只因天時未到,等時機來臨,我主必定能成就一方大業。
朱元璋隱隱聽出劉伯溫的話裡有話,似乎在暗示自己將來能當“皇上”,再加追問,果然如此,便說:“當年周文王請姜子牙出山,親自在河邊連拽了姜子牙八百單八步。結果周王朝一脈,得享了八百單八年的天下。倘若真如軍師所言,我朱元璋這輩子能有開國定基的福分,不敢奢求江山永葆萬年,也不敢比周文王那等聖君明主,能有四百年的國運就很知足了。”說罷,便請劉伯溫演卦推算,看看朱家龍興的氣運能有多少年。
劉伯溫見帳中正好有幾個燒餅,於是當即以此爲“機數”,占驗得出“卦象。但最後所獲的結果,卻遮遮掩掩地不肯對朱元璋明說。
朱元璋說世間地得失成敗,都是天意,但講無妨,沒什麼可忌諱的。劉伯溫這才說按此卦象來看,胡人雖將敗亡,但北龍氣數不衰,將來這錦繡河山,還得有胡人的一段天下,我主國運恐怕到不了四百年,甚至三百年都不到。
朱元璋聞言大驚。他倒不是爲國運長短擔心,擔心什麼呢?主要是這些年南征北戰,曾經見過許多被盜毀的荒墳野冢,尤其是在南宋諸帝的陵寢附近,如今只剩下幾個巨大的土坑,裡面雜草叢生,多有狐鬼出沒。
在元滅南宋之後,這些帝陵都被胡人盜空了,南宋皇帝的屍體也慘遭蹂躪,都被與牛馬豬狗的骨頭混在一處,給埋在了“鎮南塔”下,看宋陵遺址,當真是“田豎鞭骷髏,牧童掃精靈;如今荒涼虛無地,昔日君王埋魂處”,其景象之悽慘,足令見者嗟嘆,聞者傷懷。
朱元璋說,要是北方的胡人在幾百年後還能佔據天下,我即便真當了“皇帝也高興不起來,怎麼呢?這世上沒有不死之人,我如今要真能將胡虜逐回漠北,光復漢家河山,建立這等功業自是快事,可世上從沒有不死仙藥,有生就有死,有始就有終,“真命天子”恐怕也難逃馭龍歸天地一日。
天子死後自然要下葬到皇陵之中,可瞧瞧南宋北宋的帝陵如今是什麼下場?還不都被胡人所平,我當了皇上,在位的時候有“文臣武將”保駕,死後葬在墓中,就算在陵區佈置了大軍守陵,卻早晚要有一日過破山河碎,改朝換代多是天道循環的定數,計較不得,這最要命的是將來要亡在胡人手中,咱們現在蕩平胡虜,其輩子孫一旦得勢,必要大肆報復今日之恨,那我和我的子孫入藏在皇陵……還不是都得被奸賊們一發掘出來鞭屍焚骸?
想起宋室皇家陵寢的荒廢景象,再想想自己將來的下場,不免心生寒意,即便當着“皇帝”又有什麼滋味?朱元璋知道劉伯溫精通南龍風水,就問他世上有沒有什麼辦法,使“皇陵”永遠不會被胡人盜毀?
劉伯溫說您想的太長遠了,現在要琢磨的是怎麼奪取天下,皇陵之事等大業已定之時再籌劃不遲,此事儘管放心,到時候肯定給主公想個安穩的法子。
由於當時大戰在即,這件事說完就完了,談論幾句之後,也就這麼過去了,以後南征北戰始終都沒機會再提過,直到朱元璋以大明天子開過太祖的身份坐了龍庭,按古例,各朝天子登基當了皇上先不幹別的,立刻就要着手籌備自己的皇陵,從選取龍脈,到陵墓規模佈局,一絲半毫也馬虎不得,都是國家一等一的大事。
洪武皇帝就召來劉伯溫,說起以前的那件事來,這建造皇陵的責任,必須得由劉伯溫來策劃主持,大明王朝的皇陵,絕不能讓胡人盜發。
劉伯溫當年許了個空頭願,事到臨頭也是覺得心裡沒根,忽然雙眉一皺,計上心來,先請皇上寬容十天,十天之後必有良策。
洪武皇帝就耐着性子等了十天,果然在十天之後,劉伯溫上殿來,行了君臣之禮,便取出一幅圖畫來:“修造大明皇陵之事,非從此圖中來不可。”
洪武皇帝還以爲是貨真價實的“風水陵譜”,當即龍顏大悅,趕緊叫內侍取到駕錢御覽,誰知展卷翻閱一番,竟是大爲詫異,皇上根本看不懂這張畫什麼意思,就開金口動玉言問道:“劉愛卿,你這圖中所畫……卻是些什麼名堂?”
劉伯溫奏道:“陛下容稟,修造皇室陵寢非同小可,臣才疏學淺,恐有負聖望,其中若有些許差錯,實死萬死莫贖。
隨後,劉伯溫爲洪武皇帝保舉了一位“奇人”,此人身懷異術,通天曉地,足可擔當建造“皇陵”之重任,但他本是深山中的隱逸之輩,恐其找接口推諉,故獻畫一卷,等將他招致宮中,先明示其意,然後不論他答應不答應,只要把這軸圖畫給他一看,他必不敢再行推諉。
洪武皇帝將信將疑,就立刻遣人將劉伯溫保舉的“高人”請來,此人姓名是“封王禮”,他本是在巴蜀之地燒煉鉛汞的方外之士,也常做些倒斗的勾當,專門喜歡搜尋些“丹砂異書”之類的古物。
封王禮被招致金殿之上,得知是要讓他修造“皇陵”,自古有道是“伴君如伴虎”,這是極容易掉腦袋的事情,他哪肯答應,忙謊稱自己不懂“葬制”和“尋龍”之道,想要推託掉這份“皇差”。
洪武皇帝一看果不出劉伯溫所料,就讓人把那捲圖畫取出來,給封王禮當面觀看,封王禮看了圖中所繪,當時就驚得魂不附體,跪倒駕前,連稱:“皇上恕罪,草民實該萬死。”
原來劉伯溫這幅畫,畫中所繪是一派險峻的懸崖絕壁,壁上掛棺而懸,藏了許多“懸棺”,畫中有幾個盜墓賊,其中一個賊人,抱着鬆皮粗鱗的棺材蓋子正在用力挪動,顯然是感剛揭開棺蓋,另有一賊攀在絕險的陡壁上,拿繩索套在棺中古屍頸中,把棺中老者的屍體拽的坐了起來,還有兩個盜墓賊蹲在棺材旁邊,從棺中抱出一塊塊“骨甲”,那骨甲上滿是“星圖”和“蝸蟲古篆”。
畫幅旁邊注着一行字“guichuideng.org/gui-chui-deng-2437.html
觀山盜骨圖”,封王禮看此圖看得心驚肉跳,原來畫中所繪的盜墓場面,正是其先祖所爲。
“封氏”爲地方上極有名望的豪族,祖祖輩輩都居住在巫山棺材峽。那峽中地形險惡剝斷,藏有無數“懸棺”,封氏先人就曾經在“棺材峽”中盜取過許多“天書異器”,藉此發跡,習得了許多失傳已久得巫術,進而癡迷“爐火之術”。
到了元末明初,傳到封王禮這輩,自稱“棺山太保”,仗着精通“棺山指謎術”,在各地秘密發掘古冢山陵,實際上封家有的是錢,其輩盜墓的動機,主要是爲了那些藏在墓中的古卷古籍,此刻見了“guichuideng.org/gui-chui-deng-2437.html
觀山盜骨圖”,還一位是自家的秘行敗露了,驚動了天子,肯定逃不開滅門之禍,而且這件事從無外人知道,這說明皇上身邊有“高人”,對“棺山盜墓”之事必定是一清二楚,此時也只好硬着頭皮,按照洪武皇帝地要求設計皇陵。
劉伯溫當時在朝中早已萌生退意,但在修建皇陵之事上,被皇帝逼得脫不開身,想起世上還有這麼一夥“棺山太保”,最是精通陵譜和遁甲之術,就把這件“皇差”推到了他們頭上,他還算留些情面,只把畫卷稱做是“觀山盜骨”,並未名言實際上是“棺山盜墓”。
封氏專攻奇門異術,行事手段常人難料,而且從骨甲中掌握了許多風水秘術,對鈴木結構和選址都有獨到之處,使洪武皇帝十分滿意,御賜封王禮和他的幾個弟子純金腰牌,從此以後稱爲“觀山太保”,留在御前聽用,專職爲皇家建造陵墓。
洪武皇帝出身社會底層,所以對民間風物多有了解,他又問封王禮,即便皇陵得以不遭胡人盜毀,卻未必是萬全無憂了,因爲咱們漢人也不是吃素的,聽說自古依賴世上便有“發丘摸金”之事,這些人要是打起大明皇陵的主意來卻又如之奈何?
封王禮說臣一位民間倒鬥之輩,真有手段能盜發帝陵的並非只有“發丘摸金”,更有“搬山卸嶺”,“搬山道人”擅長生剋制化之術,行蹤隱秘難尋,許多年來都很少與外人相通,但他們所作的只爲求取“丹珠”,只要皇陵中不置“金丹珠鼎”之物,搬山道人就絕不會打盜發皇陵的主意,倒是不足爲慮,而卸嶺羣盜多爲“響馬賊”,其輩忽聚忽散,專一的要挖山陵巨冢,最難防範,又常有謀反之意,只有派大隊官員加以剿滅,徹底斬草除根,使這個山頭的香火斷絕才是上策。
另外還有“發丘摸金”之徒,實爲一脈,最爲精通風水尋龍之道,摸金之首領爲“發丘天官”,此賊攜後漢印符,上鑄“天官賜福,百無禁忌”八字,尋龍倒鬥無所不爲,但他們十分看重祖師爺傳下來的行規,沒有“發丘印”和“摸金符”,便不肯做“倒鬥”的勾當,所以想對付他們,應當先毀掉髮丘摸金的“符印”信物,使摸金之術不復存在於世,便可一勞永逸,永絕後患。
皇上見有這等妙策,當即龍顏喜動,隨後朱元璋就下了旨,歷大明朝,各地嚴查“倒鬥穴陵”之徒,不過“發丘摸金、搬山卸嶺”的蹤跡散佈天下,朝廷拿他們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直到“永樂”年間才找到機會把“發丘印”和七枚“摸金符”毀去,但世上仍是剩了三枚古符下落不明,“卸嶺響馬”也屢剿不止,不過這些舉措還是起到了一些效果,在明代中期,盜墓倒斗的勾當確實一度銷聲匿跡。
“觀山太保”得朝廷重用,跟隨皇室從南京到北京,始終都在禁中聽差,由於“皇陵”屬於高度機密,故此從不敢對外宣揚,直到“萬曆”年間,“觀山太保”的首領就是地仙封師古了。此人實有通天徹地之能,而且對風水星相之事更爲着迷,他見祖上修造大明皇陵之時“百密一疏”,忽略了有對朱元璋的祖墳進行遷址,夜觀天相,看此地龍氣將絕,就上書朝廷遷動祖陵,但當朝皇帝昏庸,國中百事皆疏,並沒有理會封師古的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