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奪魂

我見胖子用“縛屍索”將那古屍的脖子勾住,掄圓了胳膊“啪啪啪啪啪”,狠抽了古屍五個響亮的大耳光,我趕緊將他攔下,聽他說得古怪,便繼續問道:“你是不是吃多了撐的,打死人做什麼?”但是隨即想到,先前胖子中了“舌降”,莫非仍沒徹底清除,還留下些什麼,想來那套“巫衣”的主人,也是被獻王殘害而死,是不是她化爲厲鬼,附在胖子身上,就爲了潛入陰宮,學好當年伍子胥的行徑,鞭屍以泄心頭之恨?

想到這裡,立刻擡手將胖子的防毒面具扒掉,看他的眼神,倒也沒什麼特異之處,這時卻聽胖子說:“這裡潮氣燻人,你爲什麼扒我防毒面具?”說着搶了回去,又戴在臉上,繼續說道:“我說胡司令,楊參謀長,你們難道沒瞧出來麼?你們看這……”

胖子一指這棺中古屍的頭顱,話剛說了一半,只見那具無眼古屍的腦袋,忽然在屍身上晃了三晃,搖了三搖,只聽“咯噔”一聲,竟然掉了下來,剛好落到“石精鬼棺”的邊緣,石精光滑如冰,稍一停留,旋即又滾到了木槨的地上。

三人都是一驚,這石精所制的鬼棺封閉甚嚴,而且非比尋常棺槨,陰氣極重的“石精”,雖然被視爲不祥之物,但其特有的陰涼屬性,能極其完好的保存屍體原貌,開棺時見那古屍鬚眉如生,肌肉都不曾萎縮蹋陷,屍體中的大部分水份也都被鎖在其中,毫無腐爛乾枯的跡象,怎麼這人頭如此的不結實,胖子這幾個耳光抽得雖猛,也決不可能竟把腦袋打掉?

胖子也甚覺奇怪,立刻把掉在地上的頭顱捧了起來。只見那顆頭的皮膚正開始逐漸變黑,這應該是由於“木槨”中的潮溼的空氣環境,對長期放至於封閉環境中的古屍,產生了急劇氧化作用。

胖子說:“怎麼如此不勁打?便是往下揪,應該也揪不掉啊?”

Shirley楊從胖子手中接過那顆古屍地頭顱:“讓我看看。”隨即又問胖子:“你剛纔想說什麼?我們沒瞧出來什麼?”

胖子對Shirley楊說道:“噢,那個……我說難道你們沒瞧出來我剛纔在做什麼嗎?據那算命瞎子說,當年他們倒斗的時候,遇到新鮮的屍體,都要用捆屍繩將其纏上,狠狠的抽它幾個嘴巴。不這樣做的話,屍體的斂服,還有棺中的明器,就都拿不出來,當時他講這些地時候,咱們是在一起吃飯,你們應當也聽到了,我本想讓你們瞧瞧,這糉子的腦袋跟活人一般無二,理應先抽它一頓,誰又能想到竟然如同是紙糊的。輕輕一碰就掉了。

我點頭道:“原來你是說這件事,算命瞎子是這麼說過沒錯,不過那是他們那些人地手段,那樣做是爲了給自己壯膽,鎮住死屍,至於不抽死人耳光,臉服明器便取不到地說活,那多少有點自欺欺人,而且其對象多是剛埋進墳裡的新死之人,你這麼做真是多此一舉,我宣佈從現在開始撤消你副司令的職務。”

胖子欲待爭辯,卻聽Shirley楊捧着古屍的頭顱說:“你們別爭了,快來看看這顆人頭……”說着把那顆頭顱放在棺蓋上,讓我們觀看。

我過去看了兩眼,古屍的腦袋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中,又比之前更黑了一層,顯得極爲恐怖,尤其是兩眼深陷,使得看上去如同一個漆黑的骷髏頭,眼窩的邊緣,有一圈圈螺旋狀的深紅血痕,由於這顆頭顱正在不斷變黑乾枯,我只看了一眼,那些痕跡就都不見了。

古墓棺槨裡的屍體,我也沒見過多少,滿打滿算,也只有黑風口地金人墓,蟲谷入口叢林中的玉棺,那其中有具浸泡在身液中的屍體,我見這古屍的頭顱,除了眼睛被挖掉了以外,也看不出什麼特殊的地方,問Shirley楊道:“驗看古屍,我不在行,你覺得這有沒有可能,就是獻王的人頭?”

Shirley楊說:“是不是獻王還難以確定,你剛纔也看到了頭顱的眼框處,有被施過碗刑地痕跡,古時有種刑具,形狀象是酒杯,內有旋轉刀齒,放在人的眼睛處一轉,就能活生生的將眼球全部剜出來。”

我和胖子同時點頭,前兩年在北京看過一個古代藏俗展覽,其中就有一個剜活人眼珠子的碗,不過那些文物都是西藏的,原來內地在古代也有相同地刑具,但是這具古屍爲什麼會在生前被剜掉雙目?又爲什麼會裝斂在一口陰氣沉重的“鬼棺”之中?王墓中決不會埋着王室成員以外的人,那這古屍究竟是誰?

另外我還發現,這顆古屍的頭顱下,還有被利器切割的痕跡,但不象是被斬首,而是死後被割掉的,看來這不是胖子手重,將古屍的子抽打斷的,人頭本來就是被人拼接到屍身上的,這麼做又是處於什麼原因?難道古滇國有這種死後切掉腦袋,再重新按上的風俗嗎?

我突然想到一種可能,只是暫時還無法斷言,必須先看看“鬼棺”裡的屍身纔好進一步確認,於是我們又圍攏在棺前,我讓胖子舉着手電筒照明,由我和Shirley楊動手,用伴兵刀割開纏繞着屍身的層層白錦,漢時王者有玉衣(又稱玉匣)的習俗,用涼潤的美玉防腐,而這具古屍是用白錦嚴密裹纏,卻把腦袋露面外邊,這就顯得十分離譜了。那些白錦也開始受到潮溼黴氣的侵蝕,越到裡面,越是難剝,在悶熱的防毒面具中,我的鼻尖都冒了汗,總算是有Shirley楊協助,終於將層怪疊疊的裹屍布徹底拆剝開來。

在剝那好幾層的白錦之時,我已察覺到手感有異,但是看到裡面的情況,手電筒的光束照進棺中,將無數金光反射到光滑的石精表面。耀眼的金光勾人魂魄,心中更是頗爲驚奇,怎麼會是這樣?

裹屍地白錦中,是一副金燦燦的骨架,除了脊肯和腰胯處,還留着幾塊人類的肯頭之外,其餘的部分,都是用黃金補齊,沒有一絲一毫的皮肉,這半骨半金的腔架,似乎是由於屍骨的腐爛程度太高,幾乎全變成了泥土空氣,又被人爲地再將整理拼湊,造了一套黃金骨。

這金光閃爍的骨頭,與那顆被胖子打落的頭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身快爛沒了需要用黃金填補地骨頭,怎麼那人頭卻又絲毫不腐?若說由於我們拆開裹屍白錦,導致身體急速尸解,頃刻便消失於空氣之中,也決無此理。

Shirley楊對我說:“老胡,你看這具黃金骨的脖頸處,有個玉箍,是用來連接着頭顱的,剛纔被胖子一頓耳光,把玉箍打掉了,才導致頭顱落地。”

胖子立刻說:“楊參謀長還是你明戲,若不是本司令手勁拿捏得恰到好處,可就不那麼容易發現這具古屍的秘密了,這一身的黃金骨,凡人哪裡消受得起,我看這就是獻王那老東西了。”

Shirley楊不至可否,只是指着那金燦燦的骨架說:“左側的肋骨缺了幾根,似乎是故意沒有補齊……”

我看到這裡已經有了頭緒,便對Shirley楊說:“這就很明顯了,這是保持着屍骨生前受到掏心極刑的樣子,看來鬼棺中的古屍,是用墓室中三具棺槨的棺主,拼成地一具屍體,咱們先前已經想到了,三套不同時期的異形棺中,封着三位被處極刑的大貴人,他們雖然被處死,卻仍被恩賜享受與生產地位相同的葬制,他們都被認定是獻王的前世,表示他歷經三獄,是他成仙前留在冥世的影骨。”

自古“孔子有仁,老子有道”,道教專門煉養氣,以求證道成仙,脫離凡人的生老病死之苦,但是長生不死自然不是等閒就能得到地,若想脫胎換骨,不是扒層皮那麼簡單的,必須經歷幾次重大的劫難,而這些劫難也不是強求得來的,所以有些在道門的人,就找自己前三世地屍骨做代,埋進陰穴之內當做影骨,以便向天地表明,自己已經歷經三獄,足能脫胎換骨了,這樣一來,此生化仙便有指望了。

看來獻王就是這麼做的,這陰宮墓室下的“木槨”就代表了冥間,將三具屍骸受刑的部分,拼湊成一個完整的替身在此,而那三具殘屍,由於被認做是獻王的前三生,所以和他本人沒什麼區別,也被安放進了主墓室。

Shirley楊和我想的差不多,對我說:“可能這墓室每一層所象徵的意義也有不同,中間那層代表人了間,下面的木槨則代表虛無的幽冥,墓室上面應該還有另一層墓室,代表側山,而獻王的真正屍骨就躺在仙山上。”

我對Shirley楊和胖子說:“咱們剛纔所說的都只是一種假設,還是應當再進一步確認,向這樣修仙求長生的王墓,沒幾個人見過,似乎處處都有率機,不如先找找棺中還有沒有其他有信息價值的東西,現在已經把頭和身體都看完了,石精能保屍體千年不朽,所以屍骨的狀態,應該與各自棺槨中的原貌一致,我想頭部保存如此完好,它必定是來自那口極品八寸板的窨子棺,中間這段,骨頭都快爛沒了,纔不得不用黃金補上,多半是那石棺中的殘骨,而石棺外的漆則是後來才封上的。

胖子說道:“這拼湊的替身屍骨,僅剩下腿部咱們還沒看,可能又是什麼值錢的行貨。”

我想那倒不太可能,腿部是來自於那巨大的青銅槨,前面的兩獄分別是“剜眼”和“掏心”,那麼第三獄一定就是最可怕的“奪魂”了,所以那青銅槨裡的主兒,纔會如此猛惡,我邊剝去裹在屍骨腿上的白錦,邊問Shirley楊和胖子:“你們可知什麼是奪魂?”

Shirley楊道:“似乎在商湯時期,有種巫刑可以抽去活人的魂魄,剩下的軀體,便成了一具既不生又不死的行屍走肉,但具體是怎樣做的,在歷史上沒有任何記載,至今仍是個迷,那種神秘的巫刑就是奪魂嗎?”

我一邊拆剝裹屍白錦,一邊對Shirley楊簡略說了一件發生在不久以前的事,“奪魂”的巫刑一直到戰國時期才絕跡,有一次在潘家園古玩市場,突然冒出來幾件東西,是河南安陽的一個老農,他拿了一百多枚奇形怪狀的骨器要尋下家,那些東西有點象是“骨針”,不過更粗更長,中間是空心的,都裝在一個全是古字的古瓦罐裡。

那老農說是在地裡挖出來的,由於上邊有甲骨文,當然他並不認識,但他家那一帶地區,出土過很多有價值的文物,他只是覺得這些“骨針”能拿到北京來賣大錢,當時我們有不少人看見,但是當時假貨太多,誰都吃不準,畢竟這東西的年頭太古老,誰也沒見過,甚至不清楚那是什麼。

結果正好有倆日本人看上眼了,當時就要全部包了,沒想到這時假雷子來了,連人帶東西全扣了,原來是這老農的老家,有人見他挖出古物覺得眼紅,把這件事捅了出去,一直追到北京,後來聽說他挖出來的一罐子“骨針”,就是商代用來施行“奪魂”巫刑的刑具,現在這東西,就落在河南當地的博物館了。

胖子在旁補充道:“我琮特意打聽來着,這套奪魂針擱現在,一根就能換一輛進口汽車,當初我們眼力不夠,要不然……要不然現在進去蹲土窯的就是我們那夥人了。”

Shirley楊說:“這麼說來,奪魂,是一種放盡人血的酷刑了?”

我已經將棺中屍骨上裹的白錦全部拆掉,一雙人腿赫然露了出來,乾癟的皮膚都是紫褐色,上面全是點點斑斑的圓形黑痕,這大量黑斑應該就是被奪魂針刺進血脈的位置,我對Shirley楊和胖子說:“放盡血的同時還不算完,據說還要給受刑的人灌服大量牛、羊、雞之類,混合在一起的畜牲血,這些血都被加入過雀眼和屍鼠那類早就絕跡的東西,反正就是把活人變成殭屍,待咱們清查徹底之後,爲了防止屍變,最好將這兩條幹屍腿,還有那青銅槨裡的棺木,都一併燒燬。”

“屍變”可分爲數種,有些是屍起。新死不久的死人,突然起來撲着陽氣追人;有些則是屍體亡而不腐,雖然死亡已久,但是頭髮指甲還在緩慢生長;還有些屍體由於風水不好,埋在地脈滯塞的所在,身體生出細毛,在墓穴內化而爲兇;另有一種屍體埋進地下後,被些成了精的老狐狸、黃鼠狼或者瘟神、旱魃、惡煞所付着,更是能爲禍一方,危害極大。

在這王墓青銅槨中的屍首,就完全具備了“屍變”的跡象,我想既然遇上這種情況,如果有條件的話,應該想方設法將有屍變跡象的屍體銷燬,這樣做於人於已,都有好入,算是補回些虧損地陰德,當然若是遇到殭屍中地“兇”,那還是趁早溜之大吉爲上。

三段屍體都已驗明,棺內沒有任何多餘的事物,只要再燒燬青銅槨裡的屍體,並確認棺內只有上半身,那就完全可以證實我們的推斷了,上面墓室裡剩餘的兩具棺槨,就都沒有再開啓的必要了。

我對Shirley楊說:“現在我可以打保票,雖然獻王墓佈局奇詭,但既然下層有影骨,那必定是分爲天門、地戶,使龍勢潛伏待起,這是一個蝦尾、蟹身、金魚眼構成的三層水墓,獻王真正屍骨的位置,一定是與木槨中的影骨完全重合,既然已經確認了影骨,就可以直接須藤摸瓜去掏獻王了。”

我們自從入葫蘆洞開始,一直到現在,差不多已經連續行動了十幾個小時,精力和體力消耗掉了不少,不過目前總算是有了些眉目,想到這裡精神均是爲之一振。

我進行了簡短的部署,讓Shirley楊和胖子先留在“木槨”燒掉這兩具屍體,一則破了“獻王墓”地佈局,二則免得將來這青銅槨裡的屍體發生“屍變”,當然還可以順手把那面銅鏡取走,以後總會用得到的。

而我則先上去找一找“金魚眼”,上去前我特意叮囑Shirley楊讓她看好胖子,務必要先點燃了青銅槨裡的棺木,然後再取走銅鏡,Shirley楊點頭答應,將“飛虎爪”交給了我:“你自己也多加小心,別總那麼冒失。”

隨後我攀着腐爛的“木枋”爬回了中間的墓室,那九藍幽幽的“長生燭”尚未熄滅,東南角地三支蠟燭,也仍在正常的燃燒着,光亮雖弱,卻令人頓覺安心。

擡頭看那墓頂那裡斷裂的銅梁,由於光線不足,一時難以看清上面是否有空間,只是在斷樑處,隱隱有一大片白色的事物,我見頭盔上的射燈不管用,又取出“狼眼”這纔看清楚,原來墓頂暴露出來地部分,是一種和陰宮外牆相似的花白石英,大約就在“影骨”的正上方,若是不知上邊可能還有一層墓室,根本不會察覺這微小的痕跡。

我又利用Shirley楊的飛虎爪,上到墓頂剩餘的那段銅梁,將遮住裡面白色岩石的破碎墓磚清除,着實費了不少力氣,上方白色的岩石面積逐漸增加,露出一個又長又窄的橄欖形入口,摘下手套伸過去一試,有嗖嗖的陰冷氣流,再用“狼眼”手電筒往上照了照,上方墓穴的高度難以確認。

粗略一看,似乎上面是個圓形大空洞,與外邊水潭處的漏斗地形相似,不過這是人工修的,規模要小得多,大空洞的直徑只有十幾米,有條盤旋的土坡蜿蜒而上,再往上就超出了“狼眼”的射程,一片漆黑。

我心中暗罵不止:“獻王既使死了,也仍然要把自己放在陰宮的最高處,他對權力和仙道的執着程度,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我心裡仍然記掛着“木槨”中的同伴,見已確認了入口,便縛好繩索和巖楔,重新回到中層墓室的地面,只見下邊的“木槨”中火光閃動,知道胖子他們也得手了。

不一會兒,胖子和Shirley楊就從底下爬了上來,那面銅鏡算是到手了,這是繼天宮後殿的玉函後,第二件最有價值的戰利品,胖子見面就問:“青銅槨裡的乾屍的確沒有腿,有石腿代替的,怎麼樣胡司令,你在上邊見到有值錢的明器嗎?”

不過此時我正盯着“木槨”中的火光發愣,對胖子的話充耳不聞,隔了半晌纔回過神來,總覺得有一件重要的事,始終卻想不起來,其實我也不知是想不起來,還是不忍心去想,越想頭就越疼,便儘量不去想了,我轉身對胖子和Shirley楊說:“中層墓室上方,是個大空洞,獻王就肯定在最上邊懸着,位置與木槨中的影骨相對應。”

誰也不想在死人長眠的陰宮中多做停留,說完便分頭用繩索攀上三米多高的墓頂,鑽進我先前清理出來的入口,圓形的空洞太高了,在下面根本望不到頂,這裡沒有任何其餘的磚木材料,一水的全是白色石英岩,環繞着空洞的牆壁。

環壁四周都畫滿了大型彩色壁畫,漢夷色彩與宗教色彩兼容幷蓄,王者之風與仙道的飄逸虛幻共存,這是從未流傳於世的一種繪畫風格,近距離一看,更覺得佈局周密,用意嚴謹,直教人歎爲觀止,我估計就衝着這麼精美的墓內壁畫,獻王墓的核心也該不遠了。

畫中人物都是怒目天神,幾乎與常人比例相等,皆是俯首向下凝視,似乎正在注視着洞底的來者,他們的眼睛全是三層水晶,瑩石鑲嵌,流光紛呈,隨着我們位置的移動,畫像的眼神光芒也在跟着移勸,總之這種被衆多畫像盯着看的感覺非常不好。

胖子被那些畫中人物看得發毛,拿工兵鏟去胡亂挖下來幾隻水晶石眼,但是壁畫規模龐大,人物上百,一時又哪裡挖得過來,只好儘量不去看那些畫像的眼睛,免得心生懼意。

我心中一直反覆在想那灼熱的火焰氣息,造型奇異的銅人,也沒怎麼去注意大空洞中的畫像,順着盤旋的坡道向上行了一段,在終於想了起來,大約十年前的事了,人道是:“十年彈指一揮間,尤憶當年烽煙裡,九死一生如昨……”

我的確是曾經見過這種服飾姿勢奇異的銅人,只不過它們……那是在崑崙山下飛雪滿天的康巴青普……

一時各種雜亂的思緒紛至沓來,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空洞最高處,領先了胖子和Shirley楊一個轉彎的距離,盡頭被一堵白色石牆封死,我擡眼一看,面前那牆壁上繪着一位婦人,這八成是獻王老婆的繪像吧?

我心裡這麼想着,甚至還沒看清那畫中婦人的服飾相貌,便覺得手腕上突然一緊,如同被鐵箍牢牢扣住,急忙向後縮手,但是被扣得極緊,根本掙脫不開,頓時覺得疼入骨髓,低頭一看,只見一隻白生生的人手,從對面那婦人繪像中伸了出來,捉住了我的手臂。

那人手五指細長,而且白淅沒有半點血色,是隻女人的手,但是力量奇大,難道這堵牆是獻王老婆埋骨之處,劇疼之下,來不及擡頭再看對面壁畫有什麼變化,只好忍着疼吸了口氣,用另一隻手舉起“芝加哥打字機”,MIAI的槍口還沒擡起,從壁畫中冷不丁又伸出一隻手,如同冰冷的鐵鉗,死死掐住了我的子,窒息的感覺頓使眼前發黑。

第二十一章 兇鐵(上)第十八章 墳場小屋(2)第四十章 黑琵琶第四十章 水眼第十六章 死國羣屍(2)第三章 屈肢葬(4)第八章 深海龍頭(4)第二十五章 陰魂不散第十九章 猛狗(3)第十三章 印加公主(1)第二十一章 蟒腹升棺(3)第十七章 暫時停止接觸(下)第五十九章 超自然現象第三十九章 舌頭第四章 吞舟之魚(上)第八章 夜探第十九章 冥須溝(3)第八章 三叉戟號(上)前言第十三章 黃皮子(6)第三十八章 防腐液第三十五章 血祭第二十七章 魔鬼橋(1)第三十一章 羣鯊(下)第三十四章 黑色旋渦第二十三章 燈籠火(2)第十八章 畫壁(1)第二十一章 西夜古城第二十八章 龍獺(下)第十一章 詭絲(3)第二十二章 野貓第四章 天下第一店(2)第十一章 三清觀(1)第十三章 黃皮子(4)第六章 鬼葵(1)第六章 九層妖樓第一章 車禍第十九章 隱士之棺(上)第二十六章 天磚秘道第十一章 三清觀(5)第三十二章 瞎子算命第十八章 探海觀南龍(下)第六章 懸掛在天空的仙女之潮第七章 荒山老屍(4)第十二章 地府(3)第十八章 觀龍圖(上)第十六章 屍油河(2)第三章 屈肢葬(3)第三章 桫欏食人樹(2)第十二章 逃命(2)第十三章 黃皮子(4)第三十六章 燒餅歌第十四章 絕對包圍第二十二章 祭湖神(1)第二十章 漂瓜取魚(上)第五章 打神金鞭(2)前言第十六章 死國羣屍(1)第四章 老熊嶺義莊第三十章 鬧鬼(下)第二十一章 風蝕湖的王第二十三章 黑水城第一章 掛號信(1)第二十一章 寫在煙盒紙上的留言第十七章 草原大地獺第六章 送屍術第九章 散魂孔(4)第一章 掛號信(1)第四十五章 奪魂第十一章 三清觀(4)第五十二章 康巴阿公第二章 冰川水晶屍第二十三章 欺山莫欺水(下)第十三章 金毗盧水神炮(下)第二十章 楊二皮(3)第三十五章 凌雲宮 會仙殿第十章 美國之行(1)第二章 賊頭(2)第十二章 移屍地第四十章 水眼第十五章 靈蓋的詛咒第二十二章 犬不八年、雞無六載第十五章 歐文教授的研究報告(1)第十六章 怪湯(上)第三章 蝴蝶行動第十九章 猛狗(5)第十三章 秦地黑僵(4)第十四章 消失的貨箱(3)第八章 江城水寨(2)第十六章 屍油河(1)第十章 戚繼光墓(5)第三十四章 缸怪第三十七章 夜幕第一章 翻身鳳凰(2)第三章 屈肢葬(4)第十一章 三清觀(5)第十章 雙面屍(2)第五十三章 卸嶺盜魁第二十三章 X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