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煉器師的戰鬥

公輸全不記得已經有多久沒有被人拒絕過了,所以在聽到林山拒絕了自己之後,就像是在耳邊炸響了一個驚雷一樣,頓時變得有些不知所措。只一會兒,公輸全便轉醒過來,立刻色厲內荏的道:“林山!你可知道這麼做,不但會把你,同時也會把你的家人帶進萬劫不復之地的!”

本來看在憐雪的面子上,林山不打算跟公輸全計較。可是現在聽見公輸全居然拿自己的家人作威脅,臉色立刻就變了。

“我警告你!”林山冷冷的看着公輸全道:“如果我的家人要是受到什麼傷害,哪怕是掉了一根頭髮,就算不是你公輸全乾的,我也會記在你的頭上。到那個時候,你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原本這只是公輸全的氣話,可是現在聽見林山居然敢對自己這麼說,公輸全的脾氣也上來了。“什麼!你居然敢對我說這種話?好好好 ̄林山,今天就算謝瑩在此,也休想阻止我對你動手!”

說罷,公輸全雙手在虛空中連點數下,只見一道華光閃過,十幾件散發着七彩霞光的法器出現在公輸全的身前。

公輸全是鬼谷門當中有數的幾個煉器高手之一,別看他的修爲只有化神期的初期的水準,可真要是動起手來,就算是化身期巔峰的高手也未必佔便宜。因爲公輸全手上的法器多啊,就算鬥法比不上人家,光是自爆法器,也能將對手給玩死。

如果換做一個月以前,林山對上公輸全還未必心裡有底。但是今天,就算再來一個公輸全,林山也不會放在眼裡,因爲林山現在有底牌。這個底牌,就是剛剛從沉睡中甦醒過來的鑄天。

在暗示林山衝進劫雲,強行吞噬掉本源之雷後,鑄天就搶先吞掉了本源之雷七成的能量,結果因爲本源之雷的能量太過充沛,不得不陷入沉睡,來進行消化吸收。直到今天,鑄天才剛剛甦醒。在鑄天甦醒之後,便告訴林山一個極爲重要的消息,說是它已經喚醒了所有的記憶,並且知道如何幫助林山完善《百鍊金身決》,走到最後那一步。

鑄天是林山最大的秘密,也是林山能在修真界立足的最大倚仗。因此對鑄天的話,林山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去懷疑。哪怕是被鑄天利用,林山也會樂此不彼。當然了,鑄天的甦醒也給了林山極大的信心。有鑄天這個神器幫忙,別說公輸全同時拿出十幾件法器,就算同時拿出一百件法器,林山也根本不放在眼裡。

果然,將公輸全的這些法器接到攻擊林山的指令時,全都不約而同的發出嗚嗚的哀鳴聲,似乎在向主人抗議着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公輸全雖然是個高明的煉器師,但是他只把法器當做是一件工具,從來沒有想過去跟法器交流。因此看見自己的法器全都變得不聽話,公輸全也只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卻根本沒想到這是低階法器遇到高階法器時的本能體現。

其實別說公輸全不知道,就連林山剛開始也對這些法器奇怪的表現有些不可思議。好在鑄天及時告訴林山,這是低階法器向自己臣服的表現,林山這才集中精神,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

公輸全不清楚自己的法器到底出現了什麼問題,但並不妨礙他指揮法器向林山發起攻擊。只見公輸全大手一揮,一柄飛劍拖着一條長長的七彩霞光,直奔林山而來。

看見飛劍直奔自己而來,林山不徐不疾,擡起右手非常帥氣的打了個響指。只見七星潭上空的顏色突然一變,天空頓時烏雲密佈,厚重的烏雲在頭頂不斷地翻滾,壓得大地上的人全都感覺喘不過氣來。就連公輸全這個化神期修者,也感受到了壓力。

公輸全不得不承認,林山雖然是在耍帥,但是他這一手調動天地靈氣的手段,自己的確比不上。可是這還不算完,頭頂上如濃墨般的烏雲越來越厚重,甚至還隱隱的能看到一兩條電蛇在雲層中翻飛。

林山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濃雲,嘴角勾起了一個微微的弧度。其實按照林山現在的修爲,再加上鑄天的幫忙,根本不需要用術法制造如此一個烏雲,就能調動天地間的雷電對公輸全發起攻擊。不過林山也知道,一個正常的化神期修者,是不可能直接抽取天地間的雷屬性靈氣爲己用,向對手發起攻擊的。林山還不想這麼早暴露自己最真實的實力,所以才故意弄了這一手,用來迷惑公輸全。

果然,公輸全看到頭頂的烏雲,雖然有些驚愕,但也沒有太出乎意料。因爲根據收集到的情報公輸全得知,林山是一個雷屬性修者,利用雷雲來增加攻擊力,也算是雷屬性修者的一種手段。可是就在這時,公輸全發現自己的第一件法器剛剛飛到林山面前不足一尺的地方,卻被突然從天而降的一道閃電擊中,飛劍頓時化作一攤碎片,星星點點的灑落一地。

公輸全暗叫一聲可惜,但馬上大手一揮,兩件法器立刻同時飛出,再次向林山疾馳而去。不過這一次,公輸全耍了個小手段,他沒有讓這兩件法器直接飛行,而是一左一右在空中繞了個弧線,從兩側向林山攻去。

如果換做其他修者,遇到這一變招,肯定會出現慌張。可是林山是什麼人,他可是一個擁有神器的幸運兒,在神器面前,公輸全的法器連屁都不算。於是在鑄天這個神器的指引下,兩道閃電從天而降,就像是制導導彈一樣,準確命中這兩件法器。這兩件法器頓時發出一陣哀鳴,同樣沒能逃脫失敗的命運。

看到這裡,公輸全有些急了。雖然自己的法器有很多,但也架不住消耗啊。而且擊毀法器的那幾道閃電,也引起了公輸全的注意。雖然用術法擊中飛行的法器並不算太難,但是公輸全心裡對自己的法器卻信心十足,因爲自己的法器最差也是地級下品。可是就連地級下品的法器也未能逃過一擊必毀的命運,這種閃電的力量得有多恐怖?

圍繞在公輸全周圍的這十幾件法器,是他幾百年來全部的心血。爲了湊齊煉製法器的材料,公輸全甚至還利用自己的身份,挪用了本應上繳到紫玄界總部的部分材料。纔剛剛毀掉三件法器,公輸全的心就開始滴血了。

“這傢伙真是個變態!”公輸全發現林山召喚來的雷雲似乎是所有法器的剋星,可是他又不敢放棄使用法器與林山斗法。因爲他雖然是化神期修者,但是在術法的造詣上,遠遠不及煉器,因此公輸全不得不謹慎對待。

發現公輸全被自己的三板斧給嚇着了,林山也着實鬆了口氣。要知道剛纔那幾道閃電看起來輕鬆,實際上卻是林山和鑄天精誠合作的結果。作爲法器的祖宗,鑄天對所有的法器都知之甚詳,只需一眼便能看出法器的弱點所在。因此當公輸全操縱法器發動攻擊時,鑄天在第一時刻就向林山點出了對面法器的弱點所在。林山要做的,便是用神識鎖定飛行中的法器,同時操縱閃電準確擊中法器的弱點所在,一擊必毀。

可是這一系列的過程,對神識的要求之高,就算是化神期修者也很難做到完美。就算林山的神識已經達到了化神期巔峰的水準,可是一邊要凝聚雷雲,一邊用神識鎖定飛行中的法器,一邊還要引導閃電準確命中對方法器的弱點。一心三用,林山差點就因爲神識枯竭飲恨當場了。

“靠!下次再也不幹這種蠢事了!”林山的聲音,在第一時間傳到了鑄天的耳朵裡。

“切 ̄那是你蠢!”鑄天非常鄙視的道:“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對方法器的弱點,有沒有讓你操控閃電進行攻擊。難道除了閃電,你就沒有其他攻擊手段了麼?”

“對啊!他是煉器師,難道我就不是麼?難道他能操控法器進行戰鬥,難道我就非得使用術法麼?”林山的雙眸不懷好意的轉了兩圈,心神一動,一柄平白無奇的古樸小錘出現在嗖的一下,出現在林山的頭頂之上。

鑄天的本意,是想提醒林山,放棄那個無聊的

雷雲,用消耗最少的術法來攻擊對方法器的弱點。可是林山倒好,直接把鑄天的本體祭了出來,要和公輸全來一場堂堂正正的煉器師之戰。

鑄天錘剛一出現,公輸全的雙眼頓時一亮。作爲一個煉器師,公輸全對發起有着非同一般的洞察力。只一眼,公輸全就發現了鑄天錘的不同尋常。特別是錘體上玄奧難懂的符文,給了公輸全一種非常特別的感覺。

“這些符文,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公輸全似乎忘記了自己正在戰鬥,腦海中苦苦思索着這些似曾相識的符文是否真的見過。

“啊!對了,這些符文,好像跟師祖手中的那件上古法器上的符文一模一樣。”一想到眼前這件古樸的法器有可能是上古法器,公輸全的眼中就立刻冒出一絲貪婪。不過他不併不認爲林山手中的這柄平白無奇的鐵錘是什麼上古法器,最多就是一件仿製品。

別看這場戰鬥是由公輸全挑起的,但林山卻沒打算拿公輸全怎麼樣,光是看在憐雪的面子上,林山就不可能對公輸全太過分,更別說今後冒險者事務所要想發展,就肯定不能得罪鬼谷門。可是林山也知道,如果不給公輸全一點印象深刻的教訓,這個老小子以後肯定會跟自己沒完沒了。於是林山暗中給了鑄天一個暗示,接着裝模作樣的大手一揮,鑄天錘如同一輛疾馳的火車,向着公輸全衝撞過去。

自認爲認出那柄錘形法器來歷的公輸全自然不敢怠慢,趕緊祭起一件飛劍類法器相迎,兩器相擊,頓時迸發出一陣叮叮噹噹金鐵交鳴聲。公輸全的飛劍,竟然與鑄天錘戰了個不相上下。

這一戰,估計是鑄天器成以來最憋屈的一戰。因爲林山一再強調,不可用等級上的差距壓制對手,必須以巧取勝,而且還只能殺傷不能擊毀。目的,自然是不想暴露鑄天錘真正的實力。

可是鑄天錘乃是錘形法器,攻擊套路一向以大開大合爲主,最不喜的便是技巧。因此聽到這等古怪的指示,鑄天別提有多彆扭了。可是不喜歸不喜,鑄天也沒有想過要陽奉陰違。因爲林山不僅是主人,同時也是兄弟。而且跟着林山久了,鑄天也在林山的影響下,不可避免的學會了一些陰招暗招。

鑄天錘在半空中時而翻滾,時而疾擊,一擊得手,立刻遠遁。霸氣如斯的鑄天錘,居然與那柄飛劍遊鬥在一處。

劍乃百兵之君,哪怕還未產生靈智,骨子裡行的依然是君子之道,又何成遇到過鑄天這樣的流氓打法,明明有一較高下之力,但卻偏偏不肯正面相擊。於是公輸全的飛劍如同秀才遇到兵一樣,徹底的悲劇了。

剛開始的時候,公輸全還以爲對面的錘形法器是上古法器的仿製品,佔了先天優勢,穩壓自己的飛劍一頭很正常。可是打着打着公輸全發現,自己的飛劍居然散發着某種若有似無的憋屈。

飛劍居然有自己的思想?

感應飛劍傳來的憋屈,公輸全反而大喜過望。既然能產生情緒,那就說明這柄飛劍已經開始萌生了靈智。高興之餘,公輸全連忙打出一連串靈訣,想要操控飛劍儘快結束戰鬥,自己也好回去把這柄飛劍重新煉製一番。

於是半空之中突然光芒大綻,巨大的劍芒直衝雲霄,轉瞬之間便在空中組成一道厚重的光幕。

光幕翻轉、盤旋,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千萬,無數道劍芒頓時組成一座密不透風的劍山,劍氣森寒,迫人心魂。

劍山面前,鑄天不屑的一聲長鳴,錘體突然放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膨脹,變成與劍山一般高的巨錘。

飛劍似乎感受到了鑄天的壓力,一聲長鳴,劍尖顫抖,萬道劍芒組成的劍山突然傾斜直下,妄圖以泰山壓頂之勢,一劍定乾坤。

只可惜,飛劍遇到的對手是鑄天,是法器的老祖宗,又豈會將一柄剛剛萌生靈智的飛劍放在眼裡。

面對萬道劍芒,鑄天錘傲然直立,任憑劍芒不斷轟擊在自己的身上。光芒散盡,鑄天錘依舊挺立,可是那柄飛劍卻氣勢散盡,變得萎靡不堪。

公輸全見狀大驚失色,連忙伸手一招,喚回飛劍。感受到主人溫熱的手掌在劍脊上輕撫,飛劍不住的顫抖,寒光閃爍,似乎極不服氣,很是不甘。

“林山,你那法器到底是什麼?怎會如此古怪?”此番交手,自然是公輸全敗了。可是飛劍是他親手煉製的,如果飛劍敗了自然也就是他敗了。可是對自己的煉器術十分自信的公輸全卻不這麼認爲,而是將失敗的原因全都歸到鑄天錘的頭上。因爲一旦承認自己失敗,那麼豈不就是承認自己的煉器術不如對方麼?

林山與鑄天心心相連,鑄天有沒有搞鬼林山心裡自然是一清二楚。發現公輸全敗了卻不承認,反而要給自己的失敗找理由,林山頓時就不高興了。

不高興的不光是林山,矗立在半空中的鑄天聽見公輸全的話,頓時光芒大盛,放出萬道霞光,將七星潭的上空映襯的色彩斑斕。

感受到鑄天強大的氣場,公輸全掌中的飛劍頓時發出一陣驚恐的哀鳴,劍身居然不住的顫抖起來。

看見飛劍認慫了,鑄天忍不住得意起來。要不是林山再三警告,不讓它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鑄天甚至會立馬放聲高歌。

公輸全在感受到掌中飛劍的驚恐之後,終於開始正視起半空中的鑄天來。“林山,這是你煉製的法器?”

提到鑄天,公輸全本能的流露出一絲不屑。因爲在修真界,法器雖然形式多樣,但從來沒有一個人會把法器煉製成打鐵錘的模樣。在公輸全看來,打鐵錘的造型,根本就是對法器這一高貴產品的褻瀆。

“沒錯,這就是我的法器!”感受到公輸全的不屑,林山露出了一個截然相反的表情。甚至以我的法器來稱呼鑄天,以此表達自己對鑄天的尊重。當然,這也是林山在有意迴避公輸全的問題,畢竟我的法器和我煉製的法器,意思可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你的法器?哼哼,鄉巴佬!”此時的公輸全傲慢無比,根本沒有注意到林山是在答非所問。打擊林山和林山的法器,對公輸全來說似乎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鄉巴佬?呵呵,沒錯,我是鄉巴佬。不過尊貴的您居然會敗在我這個鄉巴佬手上,不知道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林山故作得意的道。

“你……”如果只是術法不如人倒也罷了,沒想到在自己最得意的法器上栽了跟頭,這對公輸全來說卻是一件極度無法忍受的事情。

“林山,別以爲僥倖勝了一場就能沾沾自喜。家師九鼎聖人乃至修真界煉器至尊,我只不過是家師座下一個不成器的弟子罷了。改天等我請來家師親手煉製的法器,定叫你輸的心服口服!”

“啊……”林山一聽,頓時被雷的目瞪口呆。心中這個公輸全也太極品了點吧?自己輸了不服氣,居然還把自己的師傅給搬了出來。這傢伙還有廉恥麼?

不過在聽聞公輸全的師傅居然叫九鼎聖人時,林山也警覺了起來。要知道在修真界,一個修者要想獲得尊號,條件是非常苛刻的。要麼修爲修煉到巔峰,要麼在其他方面獲得公認的實力,瞧公輸全的模樣,他的師傅應該便是在煉器方面得到了整個修真界的認可,因此才獲得九鼎聖人這個尊號。

看見林山呆若木雞的模樣,公輸全更加的得意了。“林山,我也不怕告訴你。雖然家師最擅長煉製儲物法器,可是在煉製攻擊型法器方面,也是無人能力。你的這個破錘子,在家師的法器前根本就不夠看!”

公輸全在一旁誇誇其談,可是林山卻一點聽下去的意思都欠奉。不過在聽到公輸全說那個九鼎聖人最擅長的便是煉製儲物法器時,林山倒是來了興趣。

自從半公開了自己能煉製儲物法器的事實後,林山就有一

種曲高和寡的感覺。因爲在修真界,能煉製儲物法器的煉器師實在是太少了,少的讓林山都感覺到了寂寞。現在聽聞九鼎聖人居然也是煉製儲物法器的高手,林山頓時生出一種想要立刻前往紫玄界的衝動。

讓林山沒想到的是,公輸全卻把林山的這股衝動,當做是對九鼎聖人的崇拜。立刻出言譏諷道:“怎麼,連你也想去拜見家師?我看還是算了吧,家師日理萬機,根本不會賞臉的。你啊,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得了……”

公輸全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林山,不但讓林山感到厭煩,半空中的鑄天更是異常惱火。林山拿鑄天當兄弟,鑄天又何嘗把林山當外人。看見公輸全還想繼續說,懸停在半空中的鑄天錘突然光芒一閃,消失了。

正當林山感到意外的時候,就聽見前方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悶響。擡眼再看,只見公輸全那張慈祥的老臉不知何時凹下去一塊,看上去就像是個踩扁了的氣球一樣。剛剛消失的鑄天錘,此時正洋洋得意的懸在公輸全的頭頂,做千鈞一髮之勢,只要公輸全再說一句廢話,鑄天錘便會立刻毫不猶豫的再給他一下。

公輸全被砸的腦子有些懵,等他醒悟過來之後,才發出嗷的一聲慘叫,捂着臉上的那處凹陷,蹬蹬蹬後退了十幾步,最後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上。

此時的公輸全,就像是個捱了打的孩子一樣,抱着老臉嚎啕痛哭,完全顛覆了化神期修者的在世人心目中的形象。林山更是目瞪口呆,一臉的不可思議。

一直守在外面的薛百川早就知道里面的兩人交上了手,不但薛百川知道,其他上古商會的弟子和公輸全帶來的隨從也知道,畢竟七星潭內的七彩霞光做不得假。可是等到七星潭內傳來公輸全鬼哭狼嚎般的痛哭聲,外面的人這才知道事情可能有些失控了,於是紛紛往七星潭內涌去。

好在這時候薛百川的腦子十分的清醒,知道不管是誰受了傷,傳了出去都不是什麼好事,趕緊喝止住準備涌進七星潭的衆人,從公輸全的隨從裡挑了兩個看起來比較精明的傢伙,一同走進七星潭。

一個人的迎面骨被砸凹下去一塊會不會很疼?當然會很疼。但是對一個化神期修者來說,這點疼痛卻根本不值得一提。別說是骨頭被砸凹下去一塊,就算是把整個人拆成一塊塊的零件,對化神期修者來說也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那公輸全爲什麼在那鬼哭狼嚎如此悽慘?答案只有一個,鑄天那一下,不但傷了迎面骨,而且還傷了公輸全的神識。只有神識受損,化神期修者纔會表現的如此不堪。

第一個衝進七星潭中央的是薛百川,發現公輸全躺在地上滿地打滾,老薛若有所思的看了林山一眼,然後趕緊命令隨後而來的兩個隨從將公輸全從地上攙扶起來,自己則雙手按在公輸全後背的任督二脈,替他療傷。

公輸全臉上的傷好治,只需用催動靈氣幫他修正骨骼即可。但是神識受損,就不是薛百川可以醫得了的了。

努力了一番無果後,薛百川面色凝重的來到林山的近前,壓低嗓音道:“兄弟,這次怎麼玩的這麼大。雖然這個公輸全在鬼谷門的地位並不高,但是他的師傅卻是個了不起的煉器大師。如果因爲這件事得罪了他的師父,就算有上古商會出面,也無法保得住你啊!”

薛百川能說出這番話,自然已經是仁至義盡,對此林山十分的感激。可是要說因爲這件事會得罪一位煉器大師,林山卻很不以爲然。原因很簡單,因爲林山也是一個煉器師,自然知道一個煉器師的終極追求是什麼。只要林山挑選一兩樣上古煉器術送給那個九鼎聖人,別說是自保,就算讓九鼎聖人親手廢了公輸全,也不在話下。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林山與公輸全並無仇怨,此番交手也只是公輸全眼紅冒險者事務所,想要向裡面摻沙子。如果公輸全好好說,林山也不會介意將冒險者事務所拆分開來,劃地而治。畢竟修真界地域廣闊,如果真要憑藉一己之力將冒險者事務所開遍大江南北,林山也是有心無力。可是公輸全不但不好好說話,而且還要以力壓人,林山自然也就不會跟他客氣了。

當然,在面對薛百川的時候,林山還是給了他足夠的尊重。畢竟老薛對自己,可真是沒話說。

“其實也沒把他怎麼樣,就是剛纔在戰鬥的時候,不小心用法器傷了他的神識。”林山不以爲然的道。

“什麼!傷了他的神識?”薛百川聞言大驚,頓時感覺事情有些大條了。因爲他自己也是高階修者,知道對高階修者來說,神識是多麼的重要。如果公輸全真的神識受損,不但修爲大跌,甚至有可能這輩子從此再無晉級的希望。當然,神識受損也並非是什麼絕症,只要弄到某種極品靈丹或者某種萬年靈草,受損的神識也不是不可能修復,但是這個代價就……

“林山,你可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薛百川心有餘悸的問道。

“切 ̄不就是神識受損麼,又不是什麼不治之症。”神識受損對別人來說可能是絕症,但是對林山來說卻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因爲林山的儲物手鐲裡,光是可以修復神識的萬年靈草,就有不下五種。但是能不能讓林山心甘情願的拿出來,那可就兩說了。

不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聽見林山說的不以爲然,薛百川立刻明白這件事定有轉機。只是薛百川知道林山的脾氣,絕對是吃軟不吃硬,要是想強迫林山去做某件事,結果肯定玩完。

想到這兒,薛百川壓低了嗓音道:“兄弟,你有沒有辦法把他治好?我倒不是怕得罪什麼人,只是現在新蒼羽城和冒險者事務所纔剛剛起步,如果樹敵太多,總不是什麼好事。”

薛百川說的比較委婉,而且林山也知道老薛說的是心裡話、大實話。因此沉吟了片刻後林山才道:“我這裡倒是有幾株靈草,可以用來修復神識。不過得先找個技術過得去的煉丹師煉成靈丹才行。”

林山說的幾株靈草,只是一些年份在三千年上下,藥效不太出衆的靈草。萬年靈草林山不是沒有,只是不敢拿出來罷了。因爲這東西一旦露面,必定會在修真界掀起一場血雨腥風。更何況林山現在沒有可以儲藏活物的儲物法器,所有的靈草全都烘焙成了乾料,一旦拿出來就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進行煉製,不然藥效就會急速的消失,一旦如此可就得不償失了。

聽到林山說要找一個煉丹師,薛百川立刻想到了一個人選,興奮得道:“林山,過幾日藥仙子就會移駕蒼羽城,只要我們肯去求她,煉丹之事一定不成問題。只是這靈丹的用途,可千萬別讓藥仙子知道,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會怎麼樣,薛百川沒有明說,可是林山卻能從中得出這樣一個結論,那就是藥仙子謝瑩與公輸全的矛盾似乎很深。

“有矛盾就好,嘿嘿……我還真怕你們倆之間親如一家呢。”林山的眼珠滴溜溜轉了幾下,嘴角露出了一絲邪笑。

薛百川不知道林山爲何會笑,可是老薛卻知道,一旦林山露出這副表情,那就意味着某些人要倒黴了。

“林山……”薛百川張了張嘴,想要再警告林山幾句。可是話剛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只能在心裡默默的祈禱:林山啊,如果只是無傷大雅的玩笑,倒也沒事,如果你要想對公輸全落井下石,到時候恐怕我真的就沒辦法保住你咯。

薛百川猜的沒錯,林山還真有落井下石的想法,不過這個想法只存在了短短數息便銷聲匿跡了。因爲林山回頭一想,發現自己似乎真的挺無聊的,居然老是想着怎麼針對公輸全。

如果公輸全是座大山,林山肯定要拿出愚公移山的精神更跟他鬥到底,但是公輸全根本就是一顆馬路中央的小石子,如果看不順眼,一腳踢開就完事,又何必把他當盤菜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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