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能拿出來多少錢?”蕭塵找到正在餐廳吃早飯的王貴問道。
“三萬。”王貴簡單明瞭的答道。
“我們接管這浴場也有一個多月了,怎麼才這麼點?是上次五週年慶典的時候把錢花完了?”蕭塵皺眉問道。
十隻手槍要多少錢?黃定北三人沒說,蕭塵也不知道,但蕭塵估計着沒有十萬塊錢肯定難辦,好不容易天賜橫福送來“北路橋”三人,卻沒想到浴場只有這麼一點可憐的資本。
“要是再過個把月的話我們也許能拿出十幾萬來,但現在肯定不行。”
人不能給尿憋死,既然浴場不行,自己還得想點別的辦法,雲南是一定要去的。腦子突然就出現了張秋靈的身影,這個神通廣大的女人一定有辦法,當初她能十分輕易的拿出幾千萬,現在自己去找她借個幾十萬應該不成問題吧?想到就做,蕭塵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往海達小區。
“找我下棋?”女人溫婉一笑。
“有件事想找你幫個忙。”蕭塵嘿嘿笑道。
女人咯咯笑了起來,玩味道:“幫忙?借錢還是借人呢?”不等蕭塵回答,女人繼續說道,“錢我是沒有的,頂多也就夠自己的生活,至於人嘛,你也知道,也就方巖肯買我的賬。”
“那就算了,我再去找找別人。”
“你真的要錢?”女人停止微笑,眉頭皺起,盯着蕭塵問道。
“嗯。”蕭塵點頭應是。
“遇到什麼困難了?”
於是,蕭塵將昨晚遇到“北路橋”三人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最後把心裡的想法也說了出來。
女人聽後沉默半響,起身泡了一杯茶慢慢喝了起來,心裡在斟酌着蕭塵的打算是否恰當。安夢唐不管是真死還是假死,南京都必然會迎來一輪新的洗牌,而在這場洗牌遊戲中蕭塵只有有了本錢才能說的上話,否則,他只會是一個浴場的小老闆甚至連浴場也會被別人給砸了,但他如果真的介入這場權力漩渦也許以後再也脫不開身。江湖的門檻很低,低到任何人都可以輕易踏入,但退出呢?比登天還難。
“你真的想好了?”女人看着蕭塵問道。
“想好了。”
“不後悔?”
“不後悔。”
“可是我沒錢借給你。”女人摩挲着茶杯輕笑道。
心裡抱着希望的蕭塵徹底啞口無言,失望透頂。知道女人雖然說話有些飄忽不定但還不至於和自己開玩笑。
距離黃定北三人去雲南只有三天時間,所以蕭塵沒有在女人的房裡多做耽擱,告辭之後直接趕往了南大校園,因爲腦子裡響起了一個熟悉的面孔,林風。在去南大的路上,蕭塵不禁覺得有些尷尬,這麼多天都沒和這個朋友聯繫直到現在缺錢了方纔想起他實在有些不是人。
蕭塵在南大找到林風的時候這廝正在寢室裡一本正經的皺着眉頭研究一本剛買來的《推背圖》,林風在幾天前聽周博說了《推背圖》的預言後立即對這本有着巨大知名度的書籍產生了濃烈興趣,這幾天一直呆在寢室裡研讀甚至連家都沒回,直到蕭塵打開房門的時候林風才驚醒過來。
“蕭塵?”林風放下書籍一躍而起,臉上滿是重逢的喜悅,“聽說你在南京有了一家浴場?”
林風的熱情愈發的讓蕭塵感覺到難堪,以前自己可以恬不知恥的擺出一副刁民嘴臉,可如今林風已經是自己的朋友,總不能再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厚顏無恥了。
“嗯,就是一家小浴場,一天也掙不了不少錢。”蕭塵笑道。
兩人坐在寢室裡閒聊了半個多小時後,蕭塵方纔將這次的來意和林風說了,正如蕭塵的預料,林風依舊很爽快,一口答應。
解決了錢的事情後,蕭塵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就和林風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聊着聊着就說到了《推背圖》。
林風拿起推背圖遞給蕭塵,問道:“蕭塵,你信這書上說的嗎?”
“信,幹嘛不信。”
“可我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兩千多年前的人怎麼可能會算到以後每個朝代的更迭?要說這是後人杜撰的吧也有些不像,連金聖嘆都做了批示的東西有假的可能性很小,不過這真的太讓人難以相信了,哪個朝代出現哪個人竟然都說了出來。”
林風說到最後幾乎是自言自語,這幾天他基本是入了一個魔障,關於《推背圖》的魔障,腦子裡滿是《推背圖》晦澀艱深的文字,一會兒想這本書到底是不是真的,一會兒又想這本書是不是後人杜撰的,因爲書裡的預言實在太過真實靈驗。
蕭塵也只是小時候在老頭子喝醉後總是愛說一些奇聞趣事才知道有《推背圖》這麼一回事,不過也就是大衆化的瞭解,老頭子當初說的話早忘了個乾淨,只是記住一個人推了一個人背於是有了《推背圖》這麼一本書。
“林風,周老師回來沒有?”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的蕭塵轉移了話題。
“不清楚,打BOSS的電話就是關機,都去北京十幾天了,也不知道在幹嘛。”林風說完之後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看着蕭塵問道:“對了,蕭塵,你有沒有去醫院打聽一下看有沒有眼角膜,上次不是聽你說只要有一個合適的眼角膜就可以了嗎?”
“問過了,眼角膜倒是有,就是和我的血型不同,說是什麼HLA免疫遺傳學什麼的,那醫生說了一大堆話我就聽懂最後一句,等電話通知。”蕭塵想起不久前去醫院看眼的事情後自嘲說道。
21世紀,文明社會,像自己一樣不懂什麼科學知識的大齡青年該沒有多少了吧?男人想到這裡愈發的覺得知識的重要性,看來當初自己還是想錯了啊,什麼學不可一日而廢,只要自己足夠努力,終究能學到知識。
中午和林風在南大外面的小餐館吃了一頓午飯後蕭塵就告辭回了陽光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