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洲公園發生的一幕自然引來了許多人關注的目光,不想惹禍上身的人躲在遠處看熱鬧,古道熱心的人則掏出手機報警,只是此時的南京市警察局幾個主要領導幹部都已經盡數被副市長王從林請到市政府談論公務,接到報警電話的警察很無奈,自己該報告給誰呢?
呆在三千後宮裡的安夢唐也許沒想到自己的老朋友就這樣死了,死在李紅風的手中,而且這個衆目睽睽之下的殺人兇手竟然在殺人過後揚長而去,無人阻攔。
李紅風壓根兒沒想和麪前的幾個男人過不去,如果真要動手,李紅風相信自己在五分鐘之內絕對能把他們全部放倒。李紅風看着躺在地上的武黑袍冷冷一笑,大步走向公園的大門。至於武黑袍死前的那句話李紅風根本沒有聽,一個殺了自己老婆不管自己兒子的男人的話能信?李紅風絕對不這麼認爲。
李紅風爲什麼要每天坐在公園裡看着遠處發呆?因爲他心中有一個結,父親殺死母親的結,如今武黑袍被自己一刀刺入心臟,再也沒有活過來的可能,李紅風心中的結也開始鬆動,只是這個剛剛中年的男人卻在突然間覺得了無生趣起來,自己爲母親報了仇卻犯了弒父的大罪。
“人活在世上到底是爲了什麼?”李紅風自顧一笑,落寞的笑,瘋狂的笑,笑完之後直接打車去了南大校園。
李紅風此時的心裡只剩下一個想法,母親的大仇已經得報,殺義兄陳玄魚的兇手卻依舊逍遙法外,等到殺了蕭塵那個小子,自己再自殺以謝弒父之罪。
李紅風來到南大的時候,蕭塵和方巖正坐在籃球場邊一邊抽菸一邊看着一羣活力四射的男學生打籃球,偶爾觀看一下那羣瘋狂吶喊助威的女學生。
籃球場邊的人很多,大概有上千人,因爲這是南京大學和南京農業大學之間進行的一場籃球比賽,一場有關學校聲譽的比賽,自然引起了很多蛋疼學生的關注,紛紛到場爲自己學校的球隊加油。
喝彩聲,諷刺聲,口哨聲,此起彼伏。
“這幫人的身體素質也太差了一些,隨便這麼擠下就站不穩了。”蕭塵看着無聊之極的比賽輕聲評價道。
“自然不能和我們相比。”方巖木訥一笑。
蕭塵的話剛剛說完就引起了他旁邊一個正奮力呼喊男人的不滿,男人梳着三七分頭,看起來很飄逸的樣子,個子也很高,就是長相寒酸了一點,男人轉頭看着蕭塵打量一番後,見蕭塵穿的十分寒酸,一件黑不溜秋的單褂,一個黑色大褲頭,一雙破布鞋,不禁鄙夷道:“你丫的懂什麼?不知道就別放屁,這可是籃球比賽,拼的是力量和技術和技巧,你懂嗎?鄉巴佬!”
“這麼說你很有力量和技巧嘍?”蕭塵擡頭看着瘦高男人不怒反笑的玩味說道,索性也是無事,鬥鬥嘴也是一番樂事,至少在又一村的時候蕭塵經常這樣幹。
“老子的事要你管?”男人惡言相向道。
瘦高男人是南京農業大學籃球隊的死忠,名叫高天華,農林園藝系的大三學生,經過兩年多的大學腐敗生活後,言行作風愈發無度起來,尤其是看不慣那些從鄉下考上來的大學生,以爲上了大學就能麻雀變鳳凰簡直就是癡心妄想跟得了失心瘋的病人沒什麼兩樣。高天華的狂傲自然是因爲缺少家教的緣故,他老子是安徽一個小工地的包工頭,母親在早些年就已經管不住他的胡作非爲,況且現在兒子高天華來了南京後更加鞭長莫及。
“也不是想管,就是想問問,難道很好奇的問一下也犯了王法?”蕭塵嘿嘿笑道。扮豬吃老虎,蕭塵這廝心裡已經有了這個無恥想法,這些天心裡積壓的鬱悶正好可以藉此發泄一下。故而一味的逗弄着面前這個沒有經歷過社會險惡的男學生。
看着蕭塵嘿嘿的笑臉,覺得諷刺之極,高天華不禁心中火起,膽邊生惡,怒視着蕭塵,道:“你他媽的什麼東西,跟我這樣說話。”
“這樣就生氣了?太沒度量了吧,難道你們老師沒教過你什麼叫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你看,我這個鄉巴佬都懂這個道理。”蕭塵依舊笑嘿嘿的說着,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是不是太過分了,蕭塵。”方巖在一旁皺眉說道。雖然事情的起因是蕭塵的一句感慨引發了瘦高男人心中的不滿,可現在蕭塵分明在一步步的引發着瘦高男人的火氣,張秋靈在上次來南京的時候就吩咐自己一定要看好蕭塵,讓他不要再隨便惹是生非,現在自己恰巧遇到,又怎麼能違背女人的旨意而不出聲干涉?
“這可不關我的事,分明是這個竹竿先挑起來事情的,喏,你看,他還在瞪我。”蕭塵滿臉無辜的說道,一臉冤枉的表情。
方巖苦笑一聲,不再出聲,自己原本就不擅長辭令,況且自己也看那個竹竿一樣的男人有些不順眼,實在太囂張了一些,畢竟還是一個沒有經歷過社會險惡的學生的。
“你剛纔喊我什麼?”高天華有些沒聽清楚蕭塵剛纔的話,冷聲問道。
“竹竿,有問題嗎?”蕭塵嘿嘿笑道。
“再說一遍?”高天華頓時大怒,自己雖然瘦了一些,但那叫玉樹臨風,可這個鄉巴佬竟然喊自己竹竿,當真是氣炸了肺,這些年,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形容過自己。
“竹竿。”蕭塵換了一副嘴臉,看着瘦高男人一本正經的重複道,很認真的摸樣,卻偏偏更加顯得滑稽起來,諷刺非常。
“我日你孃的。”高天華猛然大喝一聲,環顧左右,從地上摸起半塊磚頭舉起來就向蕭塵砸去,氣勢十足,霸道無比。
整個籃球場瞬間安靜,打球的十個隊員也在瞬間停止爭搶,很詫異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籃球場數千雙眼睛的目光也在瞬間射向事發的中心地點,一個滿臉煞氣的男人高舉磚頭砸向另一個坐在地上的男人腦袋,只是坐在地上的男人臉上竟然一點兒害怕或者慌張的意思也沒有,反而十分鎮定的看着拿磚頭的男人,言笑晏晏的摸樣,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一般。一些女學生甚至已經驚訝的用雙手捂住了張開的嘴巴。
“蕭塵。”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飄渺的聲音遠遠傳來,聲音很輕,很淡,帶着空靈的味道。
飄渺的聲音幾乎和高天華手中的半塊磚頭同時落下,前者傳入蕭塵的耳朵,後者砸向蕭塵的腦袋。
罷了,蕭塵無奈一嘆,左手在瞬間如閃電般探向高天華拿着磚頭的右手,一個反手,高天華手中的磚頭已經出現在蕭塵的手中,看着一臉吃驚的男人,蕭塵笑道:“小子,你今天走運了。”
“走你媽個……”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的高天華在瞬間呆若木雞,因爲他的身旁悄然出現了一個女人,女人穿着一件絲質長白褂,一件黑色圓筒長褲,一雙鞋跟絕對不高但是看起來覺得十分舒適的皮鞋。女人的臉上有着恚怒,正定定看着坐在地上一臉無辜狀的男人。
張秋靈的突然出現讓蕭塵排解心理鬱悶的想法徹底破產,緩緩站起,看着女人憨厚笑道:“這麼快就回來了啊,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啊,我好去接你。”
看着自己要打的男人竟然和身邊這個如畫中仙子一般的女人說話,並且瞪着坐在地上的男人,高天華心理五味陳雜,好好的一隻白天鵝怎麼會認識地下的這隻癩蛤蟆?羨慕嫉妒恨在他的胸間愈演愈烈,突然半轉身看着張秋靈輕聲說道:“這位同學,你認識他?其實他就是一個鄉巴佬,你……”
高天華正在措辭準備把身邊男人說的一文不值的時候,卻被張秋靈的一句話徹底驚呆。
“他是我男人。”張秋靈語出驚雷,石破天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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