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圍觀的人對突然消失了的我,驚奇不已,以爲我玩火玩大了,被火燒沒了,互相間在爭論,有的說我死了,有的說我還活着,只是沒法再表演火中生玉佛了。
他們吵得最兇,火勢最大時,公主做好的納音石太陽和月亮,緩緩地升起在孫不二站立的那座主觀星臺上。
妙啊,太陽和月亮同時升起,升得非常堅定,給人的感覺是以後的每天每夜,無論颳風下雨,天上都要有這麼兩個神奇的東西。
圍觀的人驚呆了,不爭論了,以最大限度地拉長了下巴,瞪大着雙眼看着。
我和公主手攜手就這麼隨太陽和月亮和升起而升起,升得義無反顧,光彩照人。
這一下,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臉上皆是崇拜神佛的表情,有一個人毫不猶豫地跪下了,接着是十幾個,二十幾個,全場的人都跪伏在地上。
火熄了,此地此時,無風,有太陽和月亮同在,有男神女佛和那尊被人搶來搶去的玉佛同掛在天上,當然,再高處還有一彎月亮,但,它似乎被人們忽視了……
我俯視了跪着的人,看到了那位馬戲團團長和那位女馬術師謝拉布婭,我覺到跪拜着的人羣中,只有他們倆是不虔誠的,他們只是因爲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而跟蹤我們。
不明就裡的人們仍是看着我們憑空消失,然後,呆坐在地上好長時間,回過味來以後,靜悄悄地散了。那位馬戲團團長和女馬術師混在人羣中走掉了,我和公主很安逸地在納音石裡摟着親嘴,親得很忘乎所以。
孫菊靈嫣和胡明軍得到玉佛到手的消息後,立即展開了偷小矮人努達瓦的行動,連帶着連那輛給小矮人量身定做的馬車也偷來了。他們得到的另一個消息是:紅牡丹的弟弟撐犁孤塗納烏和那位中年喇嘛碼拉達爾帶着兩尊玉佛已經到了斯里蘭卡,準備徹底改裝成修士進入那個無法無天的沒人敢管的男人修道院。
孫不二在經過仔細的搜索後,沒有發現與大明朝那個失蹤了的建文帝有關的東西,很失望,叫着兩名刑警,先我們一步去了斯里蘭卡。
我和公主在摟抱、親吻的餘韻中,定出了雙管齊下之計:繼續不緊不慢地以蛇人的表演向斯里蘭卡進發,等着兩面三刀老耍陰謀詭計的迦蓮法師和再度反水的武川真由美在旅途中給我們表演計中計的精彩節目,然後呢,派出特警和孫菊靈嫣他們繼續對玉佛的持有人進行跟蹤,直到我們到達斯里蘭卡,然後,看看中年喇嘛會採取什麼樣的邪道辦法對付我們。
籌劃這麼嚴密周到,我就心無旁篤地跟菲月和莫萊練習馬戲了,一場場地與小矮人合演,越演越熟練,所到之處,全是人山人海,大把大把地扔錢,簡直是賺發了,各式樣的國家的紙幣都裝了兩麻袋了,還有的人直接扔的是金幣,我掂了掂,至少有五斤重(嘿嘿,金幣論斤計量的,本神漢怕是第一人哦)。
原以爲,路途上就會與武川真由美或者是那位馬戲團長、女馬術師發生非正規碰撞,誰知,他們始終按兵不動,若即若離地跟着我們,雖然他們的馬勁團因爲沒有了小矮人了,沒有幾個人看他們的馬戲了,但他們仍然堅持不懈地演着,似乎有堅定的能將小矮人奪回去的信心。
三個多月過去了,新的一年來了。
我們的大篷馬車軲軲轔轔地到了斯里蘭卡。
這個國家在1972年以前被人稱爲錫蘭,意思是美麗的珍珠,好象有一個叫馬克吐溫的人很喜歡這裡:哎呀,真是美麗呀,這裡是十足的熱帶風光,假如清香的微風輕輕吹過錫蘭島,豈不別有一番風味。
馬克吐溫的直抒胸臆和那句清香和微風確實是再合適不過了,人家寫的一點也不造作,真的是一語中的,再多的形容詞也抵不過,這最平實的幾名描述。
看來,這次的到美麗的珍珠之島的旅行註定是要浪漫而又美麗的了。
我第一次,對美麗有了怦然心動的感覺。
我和公主乘了一輛人拉的小車,沿着科倫坡的海濱道慢行,看到的是藍色的街燈,那燈就象是藍寶石一樣在閃光。印度洋雪白的海濤那樣前呼後擁着,到了岸邊卻又溫柔地蜷伏依偎着海岸,而微拂的“清香的微風”浸潤着我們。
蛇王跟個瘋子一樣的赤腳奔跑在大街上,還不名亂以地跟某位先鋒詩人似的喊:“啊,偉大的科倫坡,啊,偉大的一月一日,我愛你,綠色的芒果葉。”
這樣的島國城市,大概真的是冒險家和先鋒文學家的樂園。
孫菊靈嫣找了一個女嚮導,領我們去霍拉格拉村去,那兒有位有錢的富翁的小姐要看我們的馬戲。
我和公主仍坐着人力車。孫菊靈嫣堅持騎國產的自行車,她告訴我,有一位中國作家,在中國的那個相當可怕的六十年代來過這裡。
她歪着頭問我:“美吧,美得你會忘了來這裡幹什麼了,只想,美呀美的,偕美共遊,樂不思蜀。”
她又告訴我,科倫坡到霍拉格拉村一共是二十二英里,這一路上全是碧綠森森的世界,到處是新熟的菠蘿,嫩綠的芒果,還有一串串結在那大象牙般柄把上的香蕉,還有黃銅色的椰子,一堆一堆又一堆。
確實,我和公主都被錫蘭特有的絢麗迷人的色彩給吸引住了。莫萊和菲月都趴在箱子沿上,眼睛東轉西看,嘴裡還喊:美不勝收,美豔絕倫,美得不可方物。
蛇王聽到莫萊和菲月的發自肺腑的讚美之聲,禁不住拿起了他的銅管笛子,吹了起來,我聽得很享受,卻不知道此曲乃中國古曲《漁樵問答》,若不是公主從旁點明,我還以爲是當地名曲呢。
然而,在這麼美的風景中,卻突然出現了很可怕的一幕:兩位喇嘛身上帶血的從海濱道的一處奔出,他們手裡一人提着一柄大砍刀,刀上的血很刺眼。看樣子,是剛跟人拚過命。後面的喇嘛一人手提着一輛小馬車,是戰利品無疑了。
不是說好了嗎,只跟蹤不展開行動,怎麼就大刀見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