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黑蜘蛛撲落到我身上,開嘴就咬。
好毒!我登時就毒得犯迷糊了。
公主見狀有疑,早有防備,在黑蜘蛛仍要大咬特咬之時,打開了胡楊木盒子。
暈暈乎乎地,我看到三隻白蟻飛到黑蜘蛛身上,鑽進了蜘蛛的肚子。
幾位老喇嘛此時飛身而起,將那個舞樂女捉住了。坐於皮教授身旁的老喇嘛,出言喝了一聲:“舞樂繼續,花教弟子再有做亂者,處死!”
我身上的惡感隨三隻螞蟻吞食完蜘蛛並吸毒後,已經消了大半,神志恢復,只是被劇毒襲身,身上卻沒多少力氣,遂告罪離開。
三位老喇嘛提着那舞樂女跟在我身後,一同出了屋子。
知客喇嘛引我到一有頂有壁的老木圍成的房子裡,問我如何處置花教的作亂弟子。
我握了幾下拳,感覺有些力氣了,出口道:“咱們好好審一審,看她是怎麼個來歷,設若她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咱們就訓教一番,教他以後,再不要動不動就採取這樣的過激行爲就是了。”
能說出這麼一番話,大概是受了老喇嘛那心慈面善的影響了。人說,佛不語而語,不善而善,大抵如是。
一位老喇嘛溫言對那位用蜘蛛咬我的花教弟子道:“露出你的真面目來,我們皆非好殺之人,只要說出你的本意,若可恕者,當允你自去。”
“弟子提蘿,乃迦蓮法師座下,拜見各位上師,請恕弟子唐突,弟子實與漢人壞種罘胡華有莫大的個人恩怨,萬望上師準弟子與其單論。”女人開始說話,我一聽她聲音,知道她是被拍死在香冢的田邊加乃倉了,這日本女人原來是假死,沒想到她還是密宗的入室弟子。
密宗花教是藏密一支,因爲其祖庭牆壁上以代表觀音、文殊、金剛手三尊的三色條紋裝飾,所以稱爲花教,有個生孩子很不理想的叫什麼菲的女明星好象自稱是花教的……吼吼,密宗的歡喜佛好象更容易讓人引起興趣(前文的太陽塔墓裡略有提及)。
花教好象是傳自於蓮花生大師,屬於大乘佛法中的一種。咱們中原所信奉的是小乘佛法,以河南少林寺最爲著名,屬於禪宗。當年,大乘與小乘之爭也是相當激烈的,我當時所知甚少,只是跟金寶到租書店看書,看金老爺子的武俠小說,有那鳩摩智,金輪法王等感到好奇,後來四娘給我講佛之起源,我這才恍然,原來佛法真的是博大精深,怪不得那唐三藏要到西天取真經,敢情這東西要是學好了,人人皆求善念圖神報,可以把人與人之間搞得很和諧哦。
而密宗的密,其實就是“信”,大凡宗教其實都是立足於一個“信”,一點兒也不摻和雜念的“信”。相信就是力量,相信就可以溝通天地,溝通天地你就是佛。
陰險的田邊加乃倉,怎麼會“信”佛呢,她們是日本的某一個政治派別別有用心地命令一些有靈根的女人混到藏傳佛教的教衆裡進行不可告人的勾當。
如此想來,這個女人也未必真知藏傳佛教的真義。聽其跟三位上師喇嘛的言語,這個女人好象要利用她知道的密宗之密跟我在佛經上較較真,然後,再伺機對我下毒手。
真是個陰毒女人啊,你在迴風湖跟紅牡丹的弟弟又上牀又裝一心向佛的,妄想吞了匈奴後人幾千年留存下來的瑰寶,現在,你不甘就這麼失敗,還要垂死掙扎,我看你真是活膩歪了。
你個臭娘們,你以爲本神漢是吃素的。我從小就生在這冰山雪谷中,一長就是八年,然後隨着四娘天南海北的跑路,佛佛道道的事,我就是隨便聽點,也比你知道得多,更不用說公主可是正宗的無遮公主,她給我傳知的佛之密事,不比你個日本鬼子多嗎?
跟我玩花活,你是關公門前耍大刀你!
想到此,我故意裝作不知“單論”爲何物的茫然,表示要將決定權交給三位老喇嘛。
有一個老喇嘛低聲告訴我,單論在俗世人中其實就是下戰書單挑,就跟武士約定幾日後比武一決生死一樣嚴肅,不過,老喇嘛請我儘管放心,佛家中的單論其實就是講研佛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勸善,而且是宏揚佛法的事,不能拒絕。
老喇嘛的話,田邊加乃倉也聽到了。她的臉上不易覺察地出現了一絲冷笑。
“可以開始了嗎,三位上師?”田邊加乃倉裝作很敬奉師尊的模樣做了個瑜珈的姿勢。
“開始吧,我們靜密觀。”那位對我善念引導的老喇嘛說完,即和其他兩位盤坐加持手印,閉目而不語。
“來啊,拉合爾的神的使者,弟子提蘿恭迎大德法師給弟子以釋惑解憂。”田邊加乃倉裝着一副求善的神態故意說給三位老喇嘛聽。
“來就來,你當我是怕你不成,別以爲有迦蓮法師爲你撐腰,老子就怕了你,中原的佛法文化源遠流長,豈是你這樣一個半吊子花教弟子所能領悟的。”我起身信步走到田邊加乃倉的身邊,用最正統的真言宗的身位手印坐於蒲團之上,並無半分怯場。
(PS:真言宗是密宗的別稱,故意臭顯擺一下佛學知識,哈哈,知識是人類進化的階梯!!!)
田邊加乃倉知道我詭計多端,心理已有了多重防備,但卻沒料到我竟然知道密宗的正路子,她哪裡知道,本神漢還接受過無想大法師這位雜密的神授灌頂,更有公主的無上瑜珈所釋出的冥想之法。
哼,我估計,依迦蓮法師的通慧明智,不可能爲田邊加乃倉進行灌頂加持,充其量也就是給她開開佛心之光了。
看田邊加乃倉叨叨咕咕的要進入冥想狀態,我猛地伸手示意她暫停進行。
我神態肅然,不容她一絲置疑地道:“日本帝國主義的忠實走狗,屢經失敗的日本盜墓團成員田邊加乃倉女士,在進行佛法單論以前,我覺得,很有必要把一些有關國格人格的問題講清楚。”
田邊加乃倉想插話,我立即用手掌毫不客氣地捂住了她的嘴,繼續道:“你的先祖曾經在我們這塊以寬容、禮讓、忍耐和博廣的土地上犯下了令人髮指的反人類罪,你如果想跟本人單論,就必須以中國的跪拜之禮向我和我所代表的漢民族人民真誠地謝罪,我們才能進行平心靜氣的佛法講論。”
爲了強化她心中的罪惡感,我又補充道:“你們的什麼海不俊樹,田中角用都正式地向全中國人民道過歉,你做爲殺人狂頭子的後代沒有理由不向我和我所代表的人民謝罪。”
說完這些,我才鬆開了堵着田邊加乃倉嘴巴的手。
田邊加乃倉咕彔彔地轉了一會兒眼珠子,咬了咬牙,略起了起身,由坐姿改成了跪姿。
我嫌她的跪姿不夠端正,粗暴地扳着她的肩,糾正了一下她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