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慶河沒有封航,經過近一個月的時間,甄婉怡一衆人終於趕在臘八前回到了清河城,甄府上下轟動,前所未有熱情嚇懵了甄婉怡,也驚愕了四太太。
等被大太太二太太迎到長康院時,老太太更是阻止了甄婉怡的行禮,拉着上上下下的打量,滿意歡喜之情溢於顏表,看到這樣的表現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呢,肯定是慕子歸身份的變化傳回了清河城,傳到了甄府。
好不容易老太爺發話,四房的人才得已回去,甄婉怡回到韻意樓,便看到映月挺着微微凸起的小腹迎上來,蹲下身行禮道:“九小姐,您可回來了,奴婢恭迎九小姐回府。”
甄婉怡忙拉了人起來,“你呀,真是的,挺着個肚子還又是跪又是拜的,也不當心一點。”
映月笑着道:“奴婢沒事,好着呢,這孩子也不鬧。小姐,這幾天奴婢讓人將您屋裡的被褥都翻曬了一遍,前段時間大太太送來的料子奴婢做主都收了起來,只等您回來裁製新衣了。”
甄婉怡點點頭,“家裡有你我自然是放心的,這是慕嬤嬤,你也認得,以後就在咱們院子裡住下來了,你幫忙去收間好點的房間出來,東西都置辦齊全。”
映月點點頭,微微屈身行禮,“嬤嬤好,嬤嬤的房間早收出來了,就在正當陽的那一間,嬤嬤先跟奴婢去安置,若是缺什麼只管吩咐。”
榮嬤嬤笑得極和氣,“映月姑娘客氣了,你我都是九小姐身邊的奴婢,以後一起侍奉主子,不需要這般客套,映月姑娘前邊帶路就是。”兩人客套一番跟甄婉怡行了禮便一起退下去了。
甄婉怡坐在臨窗的羅漢牀上,還是以前常用的紫色綢緞墊褥,粉色的靠枕,窗頭迎雪梅瓶裡一束怒放的紅梅,案几上剔透的薄胎瓷杯,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熟悉的,看着這些她便感到溫暖。
蓮香帶着櫻桃虎妞收拾箱籠,進進出出的好不忙碌。
甄文怡跟着一堆的箱籠走了進來,徑直往甄婉怡對面一坐,“九妹,讓姐姐瞧瞧,這去京城兩三個月變化可真是不少啊。”
甄婉怡揚了揚眉,“那八姐到是說說妹妹有哪些變化呢。”
甄文怡湊近鼻子微微一聳,甄婉怡便嚇得往後倒退,一揮手帕,“幹什麼呢?學那土狗子呀,真是沒個羞的。”
甄文怡睨了一眼,“換香粉了呀,味道挺好聞的,是什麼香呢?”
甄婉怡擡了擡手,將手裡的帕子遞了過去,“是這個帕子的香,你知道我的,不喜歡薰香,不過,這次我有幫你帶了薰香回來,都是京城嬌人閣的。”
甄文怡接過手帕,笑了一聲,“算你有良心。”將手帕放鼻子下聞了聞,“這是什麼香呀,真好聞。”
甄婉怡拿了回來,“慕嬤嬤給我的,說是宮裡製出來的,先將要織錦帕的生絲放入調製好的藥水裡煮三天,那藥水裡一共用十幾種香料調合而成,然後再織錦,做成帕子,這繡線也是如法炮製出來的,所以此香才能長久。”
甄文怡又伸手將錦帕抽了回去,來回細細檢查,“這東西應該只的宮裡纔有吧。”
甄婉怡搖頭道:“不,嬌人閣也有,只不過做不出宮裡的效果出來,還不如薰香好賣呢。”
“你去一趟京城見識長了不少呀,京城很好玩吧。”甄文怡口帶羨慕地說道。
甄婉怡用手撐着下巴,想了想,京城其實也沒什麼好玩的,甄府就四四方方的一個院子,出了房間也沒個好景緻可賞,說是園子也只不過是院子的一角罷了,遠不如清河城甄府的清寧靜幽之景,倒是榮王府有些好景緻,只是沒來得及細細觀察。
“哎,在想什麼呢,說着說着也能走神。”
甄婉怡正想着呢,被眼前晃動的玉手嚇了一跳,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幹什麼呢,嚇死人了。”
甄文怡似發現新大陸一般,怪笑道:“九妹,你給我老實交待,是不是在想情郎呀。”
甄婉怡臉上霏紅,嗔了一口,“胡說什麼呢。”
甄文怡笑了笑,“看來九妹真長大了呀,也不知道我們那名聲響徹清河城的榮王爺知不知道,九妹你剛一回來就對他思念入骨,茶飯不香呢。”一邊取笑着一邊甩着手裡的帕子。
甄婉怡快速的抽回錦帕,惱道:“胡說八道什麼呢,沒個正經樣兒。”
甄文怡臉色一正,“說正經的,榮王爺有沒有給你個交待,這榮嬤嬤跟你回來是怎麼個意思。”
甄婉怡笑了笑,“榮嬤嬤改慕姓了,你又想要王爺給我什麼交待?慕嬤嬤回來自是有她回來的道理。”
“嘿,九妹,你還跟我打啞迷了,那我可就直直的問了,榮王爺對你是怎麼打算的,是王妃還是側妃還是侍妾,或者準備退婚?不,不應該是退婚,如果是退婚,慕嬤嬤就不會住進府裡來了。這麼說,你真要進榮王府了,可是,以你的性子如果當妾室那豈不是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甄婉怡有些鬱悶,爲什麼每一個認識她和祁榮的人都第一反應就是她會做妾呢?“我爲什麼就一定要當妾室呢?”
甄文怡睜大了眼睛,詫異的看着甄婉怡,伸手在她額前摸了摸,“九妹,你沒發燒吧?那慕公子如今是榮王爺,是正一品親王耶,我們清河城最大的官就是個正四品的刺史,你說那親王妃之位能是你一個小小的平民女子能當的嗎?那皇帝會答應嗎?”
甄婉怡咬了咬牙,想說什麼卻也說不出口,她能說她不當妾,她能說祁榮答應她,答應她什麼呢?祁榮似乎一直只叫她別擔心,叫她相信他,可他也沒說正妃就一定是她呀,也許他自己也不敢肯定吧?
甄文怡眼珠子一轉,“九妹呀,你也別擔心了,按我說正妃側妃什麼的都無所謂,只要王爺向着你,就算只是個妾侍也一樣的享有正妃的待遇。你看我父,二叔的那個外室,兒子女兒都有了,外面的人不都叫她太太,花起錢來可比二嬸大方多了。所以那名份真心不重要,重要的男人的心在哪裡,你只要把王爺的心抓在手裡攥得緊緊的,其他的都不要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