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凌厲的氣勢是殷昕從未見過的,忍不住便愣了一下,半響方纔不敢置信的道,“我是殷家家主,你竟敢如此對我?”
“那又如何?”司馬君璧的嗓音依舊冷得刺骨,“殷郎主不是也已經知曉本宮身份了嗎?”
殷昕聞言,忽然便愣在原地,他當初只顧着迫切的找司馬君璧證實此事,卻不曾想,這樣也限制了他的權利在她身上得到的特例。若他不曾說破,她永遠只是一個婢女的話,他也許會容易很多。
如此想來,依照司馬君璧公主的身份,就算沒有謝羊黎當初的警告,他原也是,沒資格近她的身的。這個認知忽然便讓殷昕煩躁起來,他有些惱怒的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公佈天下嗎?”
司馬君璧聞言,卻只是輕描淡寫的看他一眼,而後直接轉身離去。
“郎主?”鬆羅小心喚了一聲。見殷昕氣得渾身顫抖,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明明他的主人是這殷家之主,天下人都該敬仰着的,可是卻屢次被人如此對待。不過鬆羅忽然又有些敬畏的看向司馬君璧離開的方向,想起自己得知事實的震驚,那可是公主殿下呀,這麼高貴的人,似乎也沒有什麼做錯的地方。
這是一個權勢主導一切包括人性或者本能的世界。
殷昕甩開鬆羅的攙扶,冷冷的道:“回去。”
大紅的院子,大紅的門。大紅的屏風,大紅的牀榻以及紅而豔麗的新人。
蓋頭掀開,從定下親事到現在,祝霜終於看見這個自己今後將要伺候一生的夫婿。方對上那雙俊朗的眼,臉就羞紅起來。這樣的男子,便是爲妾,她也是甘願的。
“郎主。”祝霜起身,方要說話,忽然手腕一痛,而後一陣大力施來。待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人壓在了牀榻上。
殷昕雙眼微微赤紅,完全未曾憐香惜玉,一夜未有開口。
事情果然未出幾人預料,就在第二年。皇宮裡果然發生了一件不小的事:當今陛下唯一的孩子司馬明照被冊封太子。而當年的新安王側妃李陵容當了貴妃。地位僅次皇后。
司馬君璧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對李陵容並不如何關心,關注點一直在太子殿下身上。
“阿姊?”殷暖見她不說話。忍不住便開口喚了一聲。
“嗯?”司馬君璧擡起頭,見他眼裡滿滿的擔憂後笑了笑,面上有幾分擔憂,又有幾分欣喜的道,“雖宮中處處刀劍,但有了這個身份,現在的陛下又無其他的孩子,明照他也算是暫且穩住了。”
這樣簡簡單單的一件事在皇宮裡的影響也許是翻天覆地的,但是出了那道宮門,並未有人會去關心什麼。
便是司馬君璧,偶爾詢問殷昱——殷家現在化名爲宋兆的大郎君一些廟堂之上的事,也大多是和太子殿下相關的人際之類,以確定司馬明照現在的處境安全與否。
之後又過了幾個月,新安終於又發生了一件讓新安的百姓比較感興趣的事,那就是剛封上不久的李貴妃要回鄉省親了。
司馬君璧得知時,心裡微微有些驚訝,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從之前得知鄭家大興土木的時候,她就想到李陵容回到新安的這個可能性,然而李陵容出生卑微,她現在地位高貴,很難想象得到她會對這個地方留戀到需要來新安小住的地步。
現在唯一讓李陵容可能來新安的原因,就只有司馬君璧了。她知道她身上最大的秘密,就算當初已經宣告司馬君璧死亡,但是死不見屍,終究是李陵容心裡的一根刺。
也許當初還好些,但是現在隨着李陵容地位越來越尊貴,這跟刺也就越來越讓她坐立難安。
手上忽然一暖,而後手腕被人輕輕握在手裡。司馬君璧微微向後,直接靠在殷暖的懷裡,而後心裡忽然便輕鬆下來,當初自己一人的時候尚且不懼她,現在有了暖暖在身邊,又有什麼可擔憂的?
“李貴妃嗎?”司馬君璧微微擡起頭,問殷暖道,“暖暖對於她此次來新安小住有什麼看法?”
“傳聞這李貴妃原是家僮出生。”殷暖想了想道,“這鄭家和她應該只是一個雙贏的利益關係而已,並非李陵容親族,想來她也不會因爲感情深厚而在剛登上妃位的這個關鍵時候來到這個地方。”
“嗯。”司馬君璧點點頭,不意外殷暖會知道這些,也不奇怪殷暖現在也會想到她想到的那些可能。
“阿姊。”殷暖忽然擁緊了她一些,而後柔聲道,“你放心,吾會一直在你身邊。”
司馬君璧笑了笑,點頭道,“我從來都是相信暖暖的。”
殷暖聞言,心裡一陣喜悅,忍不住便眉眼彎彎,低頭在司馬君璧頭頂輕吻了一下,而後道:“就吾所得的消息,殷家暫時和這李陵容的交際應該不多。”
如此司馬君璧暴露的危險就會減少很多。
“怎麼說?”司馬君璧道,“鄭家的嫡女不是馬思琪的親生母親嗎?趙氏若是替趙家牽上這條線,可是很有利的,她沒有放棄的理由。”
殷暖道:“然鄭家和趙家不和又是衆所周知,而鄭家和馬家在聯姻之後發生了一些事,之後關係並不親善,。”也是因爲知曉這一點,當初趙氏纔會主動的和馬家聯姻。
司馬君璧聞言,若有所思片刻,說道:“但這個問題只是暫時的,畢竟馬思琪是現在應該不在馬家,殷昕若藉着她認清趙氏居心轉投有着國丈身份的鄭家和李貴妃,也是可能的是嗎?”
殷暖點頭,這一點確實他考慮的地方。
“現在殷昕或許意識到一點趙氏的目的,但應該只是懷疑而已。他一向愚孝慣了,驀然讓他背叛,應該是不可能的。”
不過利益之下,總有變故,所以他一定、一定要保護好他的阿姊。
“暖暖。”察覺到他突然的沉默,司馬君璧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而後緩緩道,“你忘記了我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嗎?兒家從來都能護住自己的。”
馬思琪從來心高氣傲慣了,鄭家和她馬家起了嫌隙,她是從來不屑主動去結識的,就算忽然多出來一個當貴妃的姨母,她也是如此。不過這個想法,就在殷昕簡簡單單的表露過自己的想法之後,就有些動搖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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