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啊!”章水嚇得臉色白了又白,他拉着我,看着那河水中游過來的陰影,心有餘悸的說,“小兄弟,這……東西也太大了,我們幾個只怕都不夠他塞牙縫的!”
“你個慫蛋玩意!”我罵了一口,其實我心裡也害怕的緊,但是礙於面子,我嘴硬的說:“小爺什麼東西沒見過,就連千年狐狸妖屍都見過,這東西還要不了小爺的命!”
此時元清老道看着屍猴子盯着那河中的黑影,顯然它十分害怕那東西,有些慌了神了。
此刻,元請老道瞧準空子,提劍一下便砍下屍猴子抓着馨風的爪子。
“桀……”的一聲怪叫,屍猴子被砍斷了一隻手,眼中滿是怨恨的盯着元清老道,想要上前去,又怕那火光。
此時河水中突然伸出了一直黑色的觸角,像是什麼東西的鬚子,一把穿透了屍猴子的腦袋,將它拉入了河水中。
不一會血水便咕咕的從河面上冒了出來。
“啊……”的一聲,馨風回過神來,急忙把抓着自己腳踝的鬼爪子扒拉掉,整個人神經緊繃起來。
考古隊的三個人,看着水下掠過這麼一個大東西,一時間腦袋都懵了,被那陰暗的血紅的大眼睛嚇得夠嗆。
我看着那大傢伙,眉頭一皺,說道:“怎麼回事,上次可沒見過地龍啊!”
“地……龍?”
章水吞嚥一下口水,腦子都不夠用了,他什麼時候看見過這東西。
“地龍你沒見過,就是蚰蜒,這東西吃死屍,不過長這麼大的還沒見過!”
我撿起神道上一根枯木,點起了火把,看着遠處漆黑的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的神道,嘆了口氣,八年前我們師徒是從山頂一個洞穴直接掉落在封龍石前面的,這外面神道他們可沒走過。
“你們都跟着我,女的在前,崽子你押後!”
說完元請老道率先走去,馨風緊緊的跟着後面,其後是小張與章水,最後是我。
幽靜的神道顯得死寂一般,只有幾人粗重的呼吸聲。
突然,一聲“咯咯”的怪聲,讓衆人緊繃的神經差點崩潰了。
我在後面眉頭一挑,順着聲音來源看去,只見神道上倒掛着無數死屍,大多都被密密麻麻的屍蹩覆蓋了,有點已經只剩下白骨。
突然,一個詭異的像是狐狸的嘴臉在屍羣之中一閃而逝。
我頓時感到頭皮直髮麻,沒想到那東西還沒死,竟然跟着他們進來了!
老頭子也感覺到了,我見他神情十分不好看,只聽他扯開嗓子怒喝一聲:“你這畜生,貧道看你修煉不易,心慈手軟,放你一條活路,如果你在糾纏不休,那就勿怪貧道引動神雷滅了你!”
老頭子的話說得十分有底氣,我不禁撇了撇嘴,神雷豈是那麼好引動的,就老道士那一瓶子不滿,半瓶子逛遊的本事,可沒本事將神雷引下來,要說閃電把他劈死還有可能。
可是老道士裝模作樣的樣子絕對是一絕,那狐狸不再出聲,可是半晌之後又傳來了“咯咯”像是笑聲,又像是嘲笑的聲音。
我眉頭一挑,暗道這東西奸詐,難不成看出老道士是在騙它不成。
可是我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可是卻不知道哪裡不對,突然,我心中一顫,那東西早就被老頭子用純陽烈火煉了,就算千年道行,也活不下來。
那這東西是什麼?
“嗖嗖”突然神道上傳來了像是什麼東西爬動的聲音,我急忙示意衆人不要出聲,指了指河面。
元清老道見此拿出一張黃符,點燃扔到了河面之上,只見清冷的河面上被符咒照亮,倒映着神道洞頂的虛影,看得幾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一個長着青瞳狐面的東西趴在一個吊掛的枯骨上,像是悲傷的哭,又像是開心的笑。
我沒想到這東西也跑出來了,我以前聽老頭子說過,這東西應該是大墓中祭祀殿的祭品,本是人牲祭祀,可是時間久了,這兩種含着怨氣的東西,就可能出現怨鬼,說白了就是人和牲畜起屍了。
我眼中滿是厭惡,看着那不斷在屍體中鑽來鑽去的屍蹩,有的還從腦殼中鑽出,看得我頭皮發麻。
“封魔祭,急急如令令!”
衆人只見元清老道拿出一張六寸的紫符,隨即被他點燃,扔到了洞頂垂下來的死屍上!
“小爺燒不死你!”我大罵一句,只見那符篆飛射出去,沾染上了堆積下來的屍油,頓時燒了起來。
大火將整個山洞照得通亮,只見蜿蜒曲折的神道上無數屍體被鐵鏈懸掛,密密麻麻的像是簾帳,而被大火一燒,成羣的屍蹩如蝗蟲一般向着深處逃去。
“嗷嗷”幾聲慘叫,怨鬼被大火焚燒,抱着屍體掉落河水。
“譁”的一聲水浪聲,衆人只見一個漆黑像是蜈蚣一樣的東西在水下翻滾,猩紅猶如惡鬼般的眼珠子下露出滿是寒光的密齒,一下將那東西吞了下去。
我見此,急忙讓衆人快走,萬一大火把地河中的蚰蜒都引了出來,他們想活都難。
此時章水也拿出手電筒四處照了起來,只見神道之上刻着無處銘文,都是象形文字,臉色一喜,急忙讓小張用照相機拍下來。
我看着欣喜的兩人撇了撇嘴,那上面講述都是這個墓主人屠殺戰俘,給他陪葬的故事,沒什麼好看的。
很快衆人便到了第一個彎道了,我看去,只見遠處神道上密密麻麻堆積着死屍,成羣的屍蹩各處遊走。而前面基本沒有了直道,一米便是一個彎,曲曲折折像是一條大蛇一樣,蜿蜒在河岸邊上。
我眉頭一皺,對着元清老道士問道:“師傅,這麼多屍蹩,走過去不是送死嗎?”
元清老道悶哼了一聲,笑說:“你願意下去跟蚰蜒游泳,只怕一口就把你吞沒了,骨頭渣子都不剩。”
此時一陣金屬光澤吸引了我的目光,我走到河邊一看,見識一個向舟一樣的東西,只是那樣式到像是棺材一般。
“這有船,我們或許也可乘船過去!”
“有船?”
元請老道被我的話搞得滿是疑問,只見他眉頭一皺,對我說:“按理說此處不應該有船的,誰安葬了之後,還希望有人進墓來打擾他休息。”
覺得不對的元請老道走了過來,看着那似臉盆的船頓時變了臉色,對我罵道:“豬腦子,那是東周就有的盆棺!”
“盆棺!”我聞言急忙看去,只見那棺牀竟然是白玉壘砌,棺牀平面用金磚平鋪,可是現在棺蓋不知道哪裡去了,等等……我似乎絕對不對,感覺怪怪的,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突然,我心中一驚,看着空蕩蕩的盆棺,這裡面的屍體哪去了!
元請老道顯然也發現了不對,急忙警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