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漢斯離開後,婦人掏出了那把手槍,丟在了地上,對地上躺着的那些打手說了些什麼。
結果那些打手一聽,互相看了看,目光中有了一種狂熱的神色,只見那個光頭一把就抓起了手槍,拉開了保險栓,將槍口對準了我。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
仔細一想,我就明白了,或許這婦人的目的不止是來教訓我這麼簡單,她就是來要我的命的!
只不過她帶來的這八個職業打手都不是我的對手,被我收拾了以後,她讓貼身保鏢漢斯對付我,漢斯卻爲了武者的尊嚴,沒有對我下殺手,不得已之下她多半是用利益來驅使這些打手,給了他們一把手槍,許以重諾,讓他們幹掉我。
想通了這些後,我更加意識到這比爾斯的背景不一般,他的家人居然敢公然帶着殺手來警局來報仇殺人,想必警察那邊也已經買通了,這裡沒有其他人可以作證,一旦我死了,警察也會包庇兇手,我就白死了。
黑洞洞的槍口對着我的腦袋,這一刻我的感知力發出了強烈的警告,這是死亡的威脅,哪怕我功夫再好,面對手槍也是毫無勝算的,只要那光頭輕輕一扣扳機,我就要去閻王殿報道了。
那婦人得意洋洋的對我說了一大堆聽不懂的話後,一指那個拿槍的光頭,用命令的語氣說了一句什麼,我可以猜到她是在命令光頭開槍。
光頭目光中閃現出一絲狠色,我心臟猛的一跳,瞳孔一縮,我知道他要開槍了!
面對死亡的威脅,這一刻我的腦子裡沒有恐懼和絕望,而是完全的空白,什麼都沒有。
這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十分不好受,自己什麼都無力改變,只能等待死神的降臨。
下一秒光頭輕輕摳動了扳機,可我卻並沒有聽到槍響,反而是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
就像是某種東西劃破空氣造成的破空聲,嗖的一聲,接着光頭就慘叫着丟掉了手槍,捂着自己的手。
我這才驚魂未定的看到,一隻一寸長的袖箭射在了光頭的食指上,射穿了他的指頭,這才阻止了他開槍。
袖箭這可是武林高手纔會使用的暗器啊,我擡頭一看,卻見漢斯神色嚴肅的走了過來,擋在了我的面前,看來袖箭是他發射的!
那婦人先是一愣,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後,瘋狂的罵了漢斯一頓,然後撿起手槍,就要對漢斯開槍。
結果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比爾斯夫人,消停些吧,老夫的朋友若是死在了這裡,我讓你們家族全體陪葬!”
一聽到這聲音,我頓時熱淚盈眶,郝老頭你個老小子終於在最危險的時候趕到了!
沒錯,進來阻止比爾斯夫人開槍的人,正是多日不見的郝老頭,他身邊還有一個個頭高挑的年輕女孩,和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正是他的那位總統情人和他女兒。
同時幾個警官也衝了進來,奪下了比爾斯夫人手裡的槍,阻止了這一起槍擊案,並且跟她解釋着什麼。
比爾斯夫人一邊聽着解釋,一邊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郝老頭一家,相信當她知道了這家人的身份後,內心肯定是無比震驚的。
後來我才知道,在南美羅德斯家族可不是巨鱷集團可以抗衡的存在,這可是一個擁有着數百年悠久歷史的大家族,在好幾個國家裡都有其勢力羽翼,兩者間的差距,就像是大人跟剛出生的嬰兒。
知道了郝老頭一家的身份後,比爾斯夫人不但是震驚,還有無奈和驚恐,她知道給丈夫是不行了,不但如此,打傷他丈夫的兇手居然有羅德斯家族撐腰,難道這一切都是羅德斯家族在背後指使的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就嚴重了,得罪了南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他們巨鱷集團恐怕沒有好日子過了。
郝老頭接着對他女兒說:“你告訴這婆娘,這個人是我朋友,若是想報仇儘管來找我,如果我這朋友在南美出了什麼事情,我就找她的麻煩,讓她給老子小心點做人。”
郝老頭的女兒也將這番話翻譯給了比爾斯夫人,後者聽了之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神色陰晴不定,內心十分複雜,最後不得已只能低頭服軟,在硬實力面前她沒有那個傲氣硬剛到底。
這時郝老頭又指着漢斯說,“他雖然是你的家奴,但剛纔要不是他阻止你的話,這後果想必你是很清楚的,所以你不要爲難他,還要感謝他,是他救了你的小命。”
比爾斯夫人聽了這番話後,這才明白了漢斯爲什麼要阻止她開槍殺我了,對漢斯的恨意也瞬間沒有了。郝老頭說的沒錯,如果她真的殺了我,郝老頭一家肯定跟她沒完,她一定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得不償失。
接着我就見識到了這些所謂的上流社會人物的厲害,前一秒比爾斯夫人還對我恨之入骨,要殺之而後快,可知道了我跟羅德斯家族的關係後,立馬就轉變了態度,對我連聲道歉,通過郝老頭女兒的翻譯,我才聽懂她不但給我道歉,還說我打傷比爾斯的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他們絕對不會再追究了,而且還希望得到我的原諒。
這就是所謂的翻臉比翻書還快,前後只是短短的幾分鐘,比爾斯夫人態度的轉變真是讓我都反應不過來,換做是普通人的話,肯定沒有這樣快的反應,說明這個女人雖然心如蛇蠍,但確實有過人之處,要不然怎麼能成爲比爾斯夫人呢?
我表示他們對我做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咱們華夏人心胸寬廣,不記仇,這事情可以一筆帶過。但是他們巨鱷集團對麗安娜一家和小鎮上的居民所做的事情,不可原諒,必須給一個說法!尤其是麗安娜的父親都爲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人命不能隨隨便便就這麼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