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招之間,我就明白了我跟對手之間的差距猶若天壤之別,根本沒有取勝的把握。
不過這並沒有讓我退縮,其實這狹小的牢房裡根本沒有退路,只能硬着頭皮拼死一戰了!
我運氣調息,將身體的狀態調節到了最佳狀態,如何才能險中求勝?我迅速的在腦子裡思考着應對的方法。
可漢斯沒有給我過多思考的機會,左右開弓,又是連環兩拳打了過來,一拳快似一拳。
我根本來不及思考,只能依靠本能的去抵擋這威力無窮的兩拳,同時我發現身體裡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變化,我的反應能力變得更快了。
就在我的皮膚接觸到對方的一霎那,我就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力量,然後我的肉體就立即做出了應對,這簡直就是身體本能做出的反應,我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
卻見我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姿態扭曲了身體,堪堪的避開了一拳,接着又一招倒躺鐵板橋,第二拳幾乎是擦着我鼻樑過去的。
不僅僅是漢斯露出了驚異的目光,就連我都感到吃驚,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的身體會自己做出應對的反應?我根本不會這些稀奇古怪的招數啊。
“好俊的功夫!”漢斯一聲喝彩,接着一招豹鍾手打了過來,這一招力大招沉,宛如一對千斤鐵錘砸了下來。
我倒吸一口涼氣,知道若是硬接的話,肯定會骨頭碎裂,所以只能避讓。
可是在這一刻,我身體裡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轉乾門,踏紫薇,枯樹盤根。”緊接着我就不由自主的跟隨這個聲音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我居然用這樣的招式神奇的避開了這一招豹鍾手,不僅如此,還做出了反擊,一腳朝漢斯的下盤掃去。
漢斯明顯沒有料到我會使用這種神奇無比的招數,腳下沒有防備,一下子中招,被我掃中了腳踝。
如果是功夫比他弱的人,此時一定已經被我掃的躺在地上了,但這漢斯渾身硬如堅鐵,巋然不動,只是稍微打了個趔趄就又站穩了。
這下盤功夫也太紮實了吧,我驚訝之餘,同時瞅準了一個難得的機會,從腋下出拳,直搗漢斯的左肋,這一拳搗出,角度十分刁鑽,又準又狠,料想他反應再快也避不開。
果不其然,這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漢斯的左肋,他悶哼一聲,再也堅持不住,倒退了三步,臉上一片通紅,顯然被我一拳打中了穴位,體內肯定翻江倒海,非常難受。
我得理不饒人,欺身而上,一招雙峰貫耳,朝他的左右太陽穴打了過去,這是殺招了。
漢斯剛剛理順了一口氣,眼見我這一招打來,沒有害怕,反而是興奮的喊了一句“來得好!”
接着漢斯就是一招霸王舉鼎,雙拳迎了上來,想跟硬接我這一招。
但可惜我這殺招其實只是虛晃一槍,立即收拳,用肘部朝他的胸口擊去,這一變招是近在咫尺,他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我的肘部重重的打在了漢斯的胸口,這一招貼身肉搏,力道十分巨大,他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顯然被我打傷了。
不過漢斯畢竟是個高手,雖然受傷但絲毫不亂,就在他中招的那一瞬間就做出了反擊,一腳踹向了我的肚子。
我也來不及躲閃,只能深吸一口氣,氣運丹田,然後就被他一腳踢飛。
兩個人分開後,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都受傷了。
萬萬想不到我居然能跟這種級別的武林高手打成了平手!其實準確的說,還是我吃虧了,因爲此時的我已經失去了戰鬥力,那一腳太狠了,我都差點吐血暈過去了。
而漢斯深吸了一口氣後,略微調息一下,又恢復了過來,我那一招雖然傷了他,但並沒有讓他喪失戰力,所以如果他繼續出手的話,我已經沒有反抗之力,必敗無疑。
原本以爲今天要吃大虧了,我也放棄了抵抗,也沒有任何力量進行反抗了,只能是眼睜睜的等着自己被打殘。
但漢斯卻並沒有再出手了,而是對我說:“這位朋友,你年紀輕輕,功夫居然這麼厲害,若是再過幾年,我不是你的對手。”
我一愣,“你不是在哄我開心吧?”
漢斯苦笑一下,說:“我修煉大洪拳三十年,結果用了五招都不能將一個二十歲的小夥子放倒,看來師尊說的沒錯,我的功夫還沒到家。我也沒臉再繼續出手了,今天就算做平手吧。”
這就是所謂的高手風範,他用了五招沒能放倒我,就不打算再打下去了,因爲繼續打下去的話,哪怕他能輕鬆獲勝,但面子上也不好看,高手有高手的尊嚴。
就因爲漢斯有武德,才讓我撿回了一條性命,對他也有了一些好感,說道:“多謝你手下留情,不殺之恩,在下一定牢記。”
這時旁邊那個婦人看到漢斯不動手了,立即不滿意了,對着漢斯大叫大嚷,似乎是在罵他。
漢斯回頭對那婦人說了幾句話,那婦人立即就愣住了,也不再說什麼了,只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漢斯。
我好奇的問道:“你跟她說了什麼?”
漢斯傲氣的回答:“我告訴她,武者的榮耀是任何人都不能踐踏的,她可以開槍殺了我,但我是絕對不會再對你動手了。”
我頓時就愣住了,想不到這漢斯居然如此鐵骨錚錚,哪怕是面臨被手槍殺死,也不會讓自己武者的尊嚴受辱,這真的是一個當代的大俠。
就在這時婦人眼裡出現了一絲怨毒的神色,她狠狠的說了一些話,漢斯渾身一震,回頭看向她,目光很是複雜。
接着漢斯對婦人點了點頭,非常沉重,然後默默的走了出去。
看到這一幕我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只是隱隱覺得有一種不安,因爲那個婦人的神色明顯變得更加惡毒了。
.等漢斯離開後,婦人掏出了那把手槍,丟在了地上,對地上躺着的那些打手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