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車站到女孩的家,有三個多小時的路程,我們一直走到了天黑,纔到了她家。
到家後,女孩將車子停在了車庫,這纔打開門請我們進去,這時我張望了一下,發現那夥人的車就停在街對面,距離這房子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離,但那些人並沒有下車。
進屋之後,我發現這棟兩層的小房子雖然不大,只有七八十個平米,但裡面打掃的很乾淨,而且佈置的很有南美的風格,畢竟這裡就是南美。
女孩請我們坐下後,進屋子裡去打電話了,我和阿爺也聽不懂她的語言,只能從她的語氣裡聽出很驚慌不安,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打了大約十分鐘左右的電話,女孩才掛了電話,然後告訴我,她的朋友馬上就到了,讓我們稍等,等她朋友到了就吃晚飯,說完就進廚房裡去了。
這女孩不帶收留了我們,還給我們做飯,讓我感覺是不是該幫着做點什麼?可我只會做華夏的菜,南美菜不會做啊,再加上語言不通,交流不便,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我乾脆也就不進廚房搗亂了。
阿爺安靜的坐在客廳裡,我則走到窗前觀察着外面那輛車子的情況,我看到那夥人下車後買了一些似乎是吃的東西,又回到了車上,看樣子他們是打算持久戰了,一時半會是不會離去了。
可這夥人究竟是什麼人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也就懶得去想了。
過了大約有半個小時後,突然後門傳來另一個女孩的聲音,只見一個黑人女孩從後門走了進來,看到我們後先是一愣,接着居然用流利的漢語說道:“哦,你們兩位就是麗安娜說的那兩位華夏客人吧?你們好,我叫特雷斯汀,是麗安娜的朋友。”
麗安娜想必就是收留我們的那個金髮女孩了,沒想到她的朋友漢語說的這麼好,倒是讓我吃了一驚。
我和阿爺也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不過關於我們是怎麼來到阿根汀的就沒有提了,這個也不好解釋。
麗安娜聽到我們說話的聲音,也從廚房裡跑了出來,看到特雷斯汀後,很是高興的說了一大堆聽不懂的話。
特雷斯汀似乎是安慰了她幾句,然後對我們說:“兩位稍等一會,晚飯馬上就好。”說完兩個女孩就進廚房去了。
既然有了懂漢語的翻譯,這下就好辦了,我們就能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趁着她們兩個女孩在做飯,我守在窗口監視着外面那夥人,那夥人也在街對面的車裡監視着這棟房子,自從剛纔他們下車買吃的東西后,就再也沒有下過車了。
過了半個小時後,晚飯好了,兩個女孩端上了一桌子南美風味的美食,我也叫不出名字的一些菜餚,聞起來倒也很香。
她們兩人都是虔誠的信徒,在做過祈禱後,這纔開飯。
吃飯的時候,麗安娜這才讓特雷斯汀跟我們說起外面那夥人的情況。
特雷斯汀告訴我們,原來外面那夥人並不是什麼小偷和強盜,他們是屬於一家大型集團公司請來的人,他們之所以跟蹤麗安娜的目的,不是別的,就是因爲那家大公司看中了這個小鎮的地盤,想要買過來進行開發搞建設,建成一座大工廠和現代化的城鎮。
而麗安娜的父親原本是這座鎮子的鎮長,他是極力反對這件事的,鎮上的居民也都全部不同意,雙方談崩了,結果那個大公司的人爲了逼迫鎮上的居民轉讓這塊地皮,請來了一幫人,就是外面那幫人,對居民進行各種恐嚇和暴力驅逐。
後來麗安娜的父親率領居民進行抵抗,結果半年前在一次車禍中意外身亡,其實大家都知道所謂的意外車禍,就是那夥人乾的,只是警方找不到確鑿的證據,也就沒能定案。
因爲老鎮長死後,鎮子裡沒有了領頭人,一些膽小怕事的居民不得已妥協了,但還是有一半居民沒有妥協,這一半人都以麗安娜爲首,跟那家大公司進行對抗。
最後特雷斯汀說,外面那夥人多半就是害死麗安娜父親的兇手,他們現在盯上了麗安娜,估計是想除掉這個眼中釘,肉中刺,替那家大公司清除障礙,只要麗安娜一死,居民們連最後的領頭人都沒有了,整個小鎮就要落入那個大公司之手了。
我聽完後,大感意外,說:“這是真的?老鎮長就是死在那些人手裡的?難道警方就沒有任何的動作嗎?居然這麼囂張!”
特雷斯汀也憤怒的說道:“其實市長跟警察局長都被那個大公司的人收買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根本不理會我們的請願,要保住我們的家園,只能靠我們自己。那些人都是蛇鼠一窩,不是什麼好東西!”
麗安娜也憤憤不平的說了一些話,經過特雷斯汀的翻譯,我們才知道她是說,爲了死去的父親和這個祖輩生活的小鎮,哪怕鮮血淋漓,也絕不低頭!
聽了她的話,我頓時對這個二十來歲的異國女孩心生敬仰,雖然她只是個柔弱的女孩,但內心的強大卻不輸給任何男人,甚至說這個世界上大多數都沒有她這樣強大的內心和意志,永不低頭的傲骨。
但內心強大還是不能解決問題的,畢竟這鎮子上的居民包括麗安娜都只是普通人,顯然外面那夥人都不是什麼善類,搞不好是哪裡的職業僱傭兵,或者幫派分子,雙方實力相差懸殊,不想一個萬全之策,這樣下去的結果,只能是付出更加慘重的代價。
我冷靜的想了想,說:“可就憑你們,是沒有辦法對付這幫人的。阿爺,咱們華夏有句古話,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們是不是幫他們一把?”
阿爺讚許的看了我一眼,回答:“一毛,你是喬家的家主,這種事情還是你說了算,阿爺是你堅實的後盾。”這意思就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