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上雪在幹活的時間裡,也不忘注意四周圍的情況,自然也發現了在他們三人被帶進來後,又有人讓抓了進來。
一看讓抓進來的人衣着都不凡,看起來就是出身大戶人家的人。
尤其那領頭的少年,雖然年紀不大,約莫十二三歲,卻長得一張好皮相,若是在外頭定也是個受到不少少女追捧的少爺,更別提那六個讓鎖了腳銬的大漢,一看就是這個少年的侍衛,不由自主的護着少年進了這處洞窟,加入了大夥的隊伍,給這羣強盜挖礦。
“給我老實點,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在這裡你就跟那羣苦力一個樣。若是不好好幹活有你們好受的。若是敢有不軌的行爲,看到上頭的弓箭手沒有?一人一箭直接把你們射成刺蝟。都滾過去拿工具幹活。”說話的人正是之前給了花上雪一棍子的監工頭頭,一口的暴牙滿臉橫肉,倒是有幾分嚇人樣。
似乎感覺到花上雪的注視,那少年隊視線忽而一轉正好與花上雪的視線相撞在一起,隨後就看到那少年一臉厭惡到把實現挪開,明顯是覺得與她這般對視有辱他的身份
。
這混蛋,那什麼眼神?居然覺得與她對視是對他的恥辱,可惡,太可惡了。
臭小子,別栽在本姑娘的手裡頭,不然定要你好看。
花上雪不由炸毛,手中的動作也不由停下片刻,隨後讓附近的一個監工看到,一鞭子甩了過來,抽的花上雪不由痛呼一聲,更是將那個害她無辜受了一鞭子的少年記上狠狠地一筆,只等來日有機會,讓他好看。
無辜捱了一鞭子。花上雪學乖了,也不再東張西望,乖乖的幹活。卻沒注意到就在她痛呼一聲時,之前那個還對她露出厭惡之色的少年。深深的看了眼剛纔那甩鞭子的強盜監工,一絲冷意掩藏在微垂的眼簾下。
鐺鐺鐺……
三聲敲鑼的聲音響起,預示着當苦力的時間段結束。
一筐筐的米糠窩窩頭擺在洞窟另一處出口位置,然後所有人開始自覺排隊,將工具放回原地,排隊取了兩個米糠窩窩頭,進入出口的通道。一個接一個的走進那條通道。
花上雪三人也接過來窩窩頭,同樣進入了這條通道,待得走了約莫一炷香時間後,才發現來到了一處分了兩層。在石壁中鑿出來的牢房,各自回了他們原本的牢房之中。
花上雪三個因爲身上衣服較爲乾淨,一看就知道是新來的,直接安排到最裡頭的牢房中。
花上雪三人窩在牢房柱子邊,啃着自己手中的窩窩頭。要知道,幹了至少一下午的體力活,肚子餓得難受,再不吃點東西根本別想休息。
米糠窩窩頭這種東西,算起來也有幾年沒碰過了。這會吃起來雖然不至於難以下嚥,可至少卻是不習慣這種粗糙的感覺。
玉茗的表現倒是令人刮目相看,吃得那叫一個淡定。給人的感覺好似沒少吃這類東西。
可從他這些日子的表現看來,也不像是個窮人家的孩子。還是有些學問的人,按理說他多少也要表現出幾分難以下嚥的感覺,可是他沒有。
阿離說這個人身上有貴氣,以後肯定發達,至於發達的程度因爲沒有比較,再加之這能力也是不穩定,倒也說不準玉茗的身份
。
吃了些東西后,花上雪有些困了,直接靠着姜雲閒的手臂閉目養神,不知不覺中竟是睡着了,就連阿離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道,只知道在她醒來之時,牢裡頭瀰漫着一股濃煙,儼然是什麼地方着火了,再看看本該在身邊的姜雲閒還有玉茗居然都不見了蹤影,整個牢房裡就她一個人,牢門還讓打開了。
“孃親,你總算醒了,我真擔心叫不醒你。”阿離一臉擔憂的望着花上雪,滿眼的驚恐之色。
“阿離,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呢?”花上雪立馬起了身問道。
“我回來的時候就沒看見他們,不過,牢門卻是虛掩着的。若非突然冒出來的濃煙讓這些關着人驚醒,並且發現牢門大鎖開了,隨之衝了出去,這會牢房纔會這麼空曠。孃親,我剛纔一直叫不醒你,把我嚇壞了。”
“居然不在,這牢門還是被打開的。看來是有人來救人了,這裡也不能久留。阿離,你在前頭帶路,順帶告訴我你的發現。”
“好。”阿離應道,立馬飛在前頭,一邊飛着一邊注意前方的情況,不時的給出警告,讓花上雪避開了可能的危險,慢慢的離開了這處牢房,也隨之發現了起火的地方應該是鍊金的作坊所在,而在那附近明顯有一羣衣着不同的人正在與這夥強盜打鬥,那些被困的人,也早已拿起工作時的工具,反抗着這羣強盜。
如今的狀況就是一團亂,處處混戰着。
若非有阿離在前頭探路,花上雪不會走得這般順利。
儘管如此,花上雪卻還是在路上撿到了一把染血的匕首,當作防身之用。
“孃親,快看,你爹在那被人圍攻了。”阿離忽而叫了聲,引得花上雪望了過去,果然是姜雲閒被人圍攻,不但如此,玉茗這個傢伙居然也在那,還受傷成了姜雲閒的累贅。
若非如此,以姜雲閒的能耐那七八個人根本不可能困的住他。
不行,要想想辦法救人。
花上雪掃視了四周圍後,隨即看到上層處一個弓箭手讓人殺了倒在邊緣處,手上的弓箭與箭矢還在
。
“阿離,上去上頭的通道在哪。”
“上去?孃親,上面很亂,比下面還亂,不能上去,你會受傷的。”阿離搖頭拒絕花上雪上去,若說下面只是混亂的話,上頭的情況那就是大亂鬥,他不要花上雪受傷或者死掉,那條上去的隱蔽通道,他是絕對不會告訴她的。
“阿離。相信我,我不會死的。別忘了,我的左眼能夠預知禍事。我都沒看到自己會有事,所以……”花上雪正說至此。眼睛忽而尖銳般的刺痛,眼前閃過的畫面竟是姜雲閒一把推開玉茗,然後讓七八枝箭矢射程馬蜂窩的模樣。
畫面在眼前閃過,讓她看得仔細,感覺好似過了很長時間一般,卻不過發生在一瞬間的事情。
不但如此,因爲這個忽閃而過的預言的畫面。花上雪的左眼竟是流血量,一條血痕順着眼角順着臉頰滑落,看起來好事嚇人。
“孃親,你流血量。”阿離驚呼一聲。嚇得六神無主,哭着喊道:“孃親,不可以丟下阿離的,阿離不要孃親出事。”
“阿離,我沒事。不過。若是再不上去,拿到那把弓箭,爹會死的。我看到他被箭射死的情景,不是我。”
阿離一聽花上雪這話,立馬止了哭。拍着胸膛,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說道:“嚇死我了,還以爲是孃親又預見自己出事了呢。原來不是,那就好,那就好。”
“阿離,帶我上去。”花上雪再度說道,這會阿離雖然還是不太樂意,可一想到姜雲閒對花上雪的好,若是他死了,也不是好事,便也點了點頭,領着花上雪上了洞窟的上層。
來到原本弓箭手們逗留的這一層時,花上雪發現上頭果然像阿離說的那般,是個大亂斗的場面。
那些打鬥中的人,個個實力不弱,拳腳功夫了得,再加上手頭上還有鋒利的兵器,憑藉自己這把匕首還有那隻能算是三腳貓的功夫,若是貿然闖入,說不得還真的可能會一命嗚呼也說不定。
花上雪此刻忍不住一陣緊張,這種大亂斗的場面,她可從未經歷過,之前看到死人還不覺得什麼,如今卻是莫名的緊張起來,手掌心一個勁的冒汗,緊張死了
。
花上雪藏在隱蔽處打量着四周圍,原本還有些緊張得心情,忽而在看到不遠處的白色身影時,微微一愣。
沒想到那個之前看不起她的少年居然一個人跟五個人纏鬥在一起,還不落下風,再看看他附近不遠處同樣一人纏住多人的大漢,不正是與他同行而來的侍衛嘛。
聯想到如今發生的事情,花上雪忽而明白,原來這個少年竟是爲了搗毀這個強盜老巢,故意讓他們抓了。
雖然不知道他使了什麼法子讓內部亂了起來,不過,想來很快就會有官兵前來營救,來個裡應外合吧。
他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都能夠從容應對這樣的事情,有膽子進來這裡黨內應,她也不能輸給這個可惡的傢伙。
深吸一口氣,花上雪平復了內心的緊張,讓阿離到屍體的位置盯梢,給她發信號,在最恰當的時間重回出去搶了弓箭,再折返回來。
屆時有了弓箭在手,哼哼,她倒要看看還有什麼弓箭手居然敢朝她姜爹射箭。
隨着阿離一聲令下,花上雪一鼓作氣衝到了過去,將弓箭拿在手裡,箭壺都攬得拽,直接一把抓起裡頭的箭,跑回原來藏身的地方。
“孃親,小心。”阿離大叫一聲,眼睜睜看着一支箭矢射向花上雪。
聽到阿離的大叫,花上雪想也不想,立馬蹬腿撲向藏身的位置,也顧不得摔得疼,一把揪起身旁的死屍擋在身上,卻聽得噗嗤一聲,一支箭矢紮在死屍身上,穿了過去,足可見那一箭的力道。
若非花上雪反應及時,這會讓箭矢在身上扎個窟窿的人,就該是花上雪本人了。
“我靠,好險。差點沒讓在身上扎出個窟窿來。”花上雪被嚇得一身冷汗,忍不住爆了粗口,心如擂鼓狂跳不止,兩隻手臂那是透骨的痠麻,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瀰漫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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